楚商絡接過藥,看了一眼桌上的兩樣昂貴的物品。
助理順著楚商絡的目光看去。
光芒下, 細膩的白玉透出柔和的光暈, 一個蘋果一只貔貅,仿若有了生命一般。
助理笑了下說道:“楚總, 我們老家有個說法,玉是有靈性的, 把兩個人的玉放在一起, 久而久之這兩個人也會在一起。”
楚商絡眉頭一皺,伸手分開那兩塊挨在一起的白玉。
抽回手后,看著助理眼里的笑意, 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過于幼稚, 不過是兩個物件怎麼可能靈驗,別說挨在一起了,就是砸碎成粉末揉在一起, 他和任驕明的關系也不會變。
“你把這兩塊東西收起來吧。”
助理搖頭:“我沒有權利動少東家的玉。”
楚商絡一想也是, 任驕明那個潔癖勁兒, 他當初不過是進他房間碰了下這個玉貔貅,任驕明就立刻搶了回來對他冷言冷語。
助理又道:“楚總碰是肯定沒關系的,您若是不想看到它們, 可以放到少東家的藏品架上。”
“算了,麻煩。”
楚商絡走進浴室,可能是發燒沒退,皮膚的溫度很高,他就沖了個涼水澡。
洗完澡楚商絡涼快了不少,回到臥室助理已經離開,床上放著嶄新的西裝,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楚商絡穿上衣服,想著真的沒必要這樣,溫家的事情結束了,他和任驕明之間的牽扯也該結束了。
他只是看了早餐一眼,就出門了。
助理立刻迎了上來,笑著問楚商絡:“楚總你去哪里?”
“任驕明呢?”
助理:“在花棚。外面冷,少東家囑咐你多穿件衣服,早上下了場雪。
”
楚商絡穿得不算薄,點了下頭。
剛一出大宅,楚商絡就感覺到了冷。島上四周環海,冷風裹挾著海水的濕意絲絲滲入骨縫,要比京市的冷更難熬。
他呼出口哈氣,將手揣入口袋里,來到花棚門口。
花棚中的白玫瑰優雅的綻放,漂亮的不諳世事。
任驕明戴著白手套,背對著他為玫瑰澆水。
楚商絡能看出來任驕明非常愛惜這些花,有句老話是,花朵長得如何,要看打理的人用不用心。
這些花,他一個不懂花,也沒賞花心思的人,看了都覺得品相極好,顯然任驕明照料時用了不少心思。
楚商絡就沒有這種耐心。
沈玨過來找任驕明時,看到了站在冷風中的楚商絡,他來到楚商絡身邊,問道:“你喜歡這些花嗎?”
楚商絡看了一眼笑瞇瞇的沈玨,淡淡道:“還行吧,挺好看的。”
沈玨一笑:“楚總喜歡的話,去里面挑幾枝帶回去?”
楚商絡目光落在任驕明在白玫瑰映襯下潔白的側臉,不禁回憶起那次他生日,和溫彥打架毀了任驕明的玫瑰花田,任驕明冷了他一整天,生日也沒過成,心里就窩火。
“算了吧,他的花金貴的很,我碰不起。”
“怎麼會呢?”沈玨道,“我這個外甥是占有欲有點強,潔癖,反正毛病挺多的,確實不喜歡別人碰他玫瑰,但你肯定沒關系的。”
沒關系,沒關系?
今天這話楚商絡聽到了兩次,他看向沈玨:“你就這麼肯定是我就沒關系?你這麼了解他?”
“我可沒有很了解我這個外甥,他想什麼我不知道,但只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會為他放棄許多原則。
”
楚商絡看沈玨說的那麼真,“怎麼?你也為誰放棄過?”
沈玨望著白玫瑰,笑了笑沒說話。
楚商絡不想和沈玨廢話了,說來說去他就是想撮合他和任驕明,他和沈玨本來關系就沒多深厚,他幫任驕明說話也正常,楚商絡也不在乎,但他很反感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勸他做他不喜歡的事。
他走進花圃,看著忙碌的任驕明,說道:“什麼時候解約?玉氏現在海產業已經步入正軌了,也用不上楚家人了。我會讓楚家人離開玉氏的島,合作上也算互利互惠,我也沒什麼想要回來的,至于那棟別墅,我爸當初燒你家的房子,理應陪你們家一棟,你給我那五億,我全還給你。”
任驕明澆花的動作一停,身體僵了一下,沒做表態。
楚商絡停了一下,繼續說:“以前你說兩清了,不是真正的兩清,如今真相大白,我提出的方案才是真的兩清了。”
任驕明依舊不說話。
楚商絡見任驕明不說話,他就有點煩,“行還是不行,你說個話。”
任驕明放下噴壺,摘下手套,轉身注視著楚商絡,緩緩道:“可以不用兩清。”
楚商絡揉了揉眉心,他能聽出來任驕明變相的拒絕解決,因此有點火大“不用兩清我們也不可能,你明明什麼都明白,也都清楚,可怎麼就是這麼固執?!”
任驕明斂住眼底的受傷,視線落在一枝黃玫瑰上,沉默不語。
楚商絡氣得踢了一腳腳下的玫瑰,十幾枝玫瑰斷了頭,花瓣散落一地。
任驕明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花,又很快移開了眼,走到楚商絡面前,伸手摸了摸楚商絡發紅的臉,“你感冒是不是還沒好?”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現在訂單量很大,一時半會兒沒法讓楚家人離開,你再等一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