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驕明瞬間抓住了楚商絡的手臂,“我們父親的事……”
楚商絡心煩的甩開他,“對,因為父輩的事,任驕明我不覺得我欠你的,但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任驕明注視著楚商絡,心臟緊繃,輕聲問:“你還恨我是嗎?”
“我們之間已經不是恨不恨的事,就算之前是普通朋友,你覺得父輩那些事發生了,我們還能做朋友嗎?你可以,你可以不在乎你爸,我不行,我做不到。”楚商絡站了起來,“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他轉身往床邊走,下一刻被任驕明抓住了手臂,任驕明輕輕拉著楚商絡的手,說道:“如果我說,你父親不是殺人犯呢?”
楚商絡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任驕明,“你什麼意思?”
任驕明拉著楚商絡坐在了爐火邊,“這里暖。”
楚商絡心臟跳得很快,連手還被任驕明抓著都忘記抽了,“你他媽能不能快點說?”
任驕明早就對楚商絡沒脾氣了,說道:“我在溫家這些年,一直在打探我姑姑的下落,不久前在療養院找到了她,她得了瘋病,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她告訴我你父親沒有殺人。”
怪不得上次在療養院見到任驕明那麼輕車熟路呢,原來不止去過一次了。
楚商絡原本在為這事提心吊膽,任驕明的話也只能讓他稍微安心一點,卻不能完全放松,“你也說了她得了瘋病,有證據嗎?”
任驕明沉默了一下,開口:“她當時來我家,正好錄了下來,可證據被她藏在了療養院,我找了好幾次沒找到。一直沒告訴你是不想你白高興一場,萬一最后找不到,你父親仍舊要背負冤屈,你會對溫家更為憤怒。
我本想找到證據,再告訴你,這樣可以把溫正陽繩之以法,你也能痛快。”
楚商絡把手抽了回來,說不上是憤怒還是什麼,“你可真是會為我好,是不是如果溫正陽沒給我看那個視頻,你就會繼續瞞著?”
任驕明沒說話。
楚商絡繼續問:“所以你也從一開始就知道溫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和溫家站在一起都是裝的?”
任驕明點頭,緩緩道:“是,以前我一直以為是你爸和溫正陽聯手害了我家,我同樣憎恨溫家,”他頓了頓,認真的看向楚商絡,“又怎麼會幫助溫家坑你?”
這樣一句解釋,拖到了現在。一時間,楚商絡不知道是不是真要夸夸任驕明好演技,能忍能憋第一人。
忽然知道自己父親不是殺人兇手,楚商絡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但他仍然覺得高興不起來。
任驕明注視了楚商絡片刻,隨后思忖著開口道:“我想找到你父親沒有殺人的證據。”
家中失火那一天,他躲在柜子里,父親急匆匆的跑進來,抓著他的肩膀肩膀告訴他,“記住,是溫正陽和楚辰東合伙坑了我們,你帶著弟弟快點跳窗逃出去。”
而后父親又跑出了門,當時煙太濃了,他和弟弟吸入了太多煙,失去了意識,因此長達幾年的時間里他對煙和火產生了應激反應。
對于十二歲的他來說,父親的話就如同圣旨一般,他多年一直堅信楚辰東和溫正陽害了他全家,因此他極力遠離楚商絡,對楚商絡冷漠。現在他想靠近楚商絡了,他也開始和楚商絡一樣害怕楚辰東害了他家,那他就永遠也不可能和楚商絡在一起了,所以他把對溫家的仇恨先放到了一邊,極力想要找到楚辰東沒有害他家的證據。
楚商絡感知不到這過程里任驕明的糾結與心動,任驕明帶著仇恨活了小半輩子,就是為了搞垮楚家和溫家,可最后他只拿向楚家拿走了屬于自己的古董店,卻已經掌握了摧毀溫家的證據,這其中的偏心,連當初的任驕明都沒發現。
屋內靜悄悄的,任驕明回憶著姑姑的話,楚辰東不是親手殺害他父親的兇手,卻也犯了錯,并非一點責任沒有。
當時姑姑的表達顛三倒四,他不清楚哪一句真哪一句假,只能等找到視頻再做判斷,所以他寧可讓楚商絡認為他錯認了仇家,犯了蠢,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楚商絡,讓楚商絡心神不寧。
許久后,任驕明遲疑了一下,開口:“我們之間沒有上一輩的糾葛了,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楚商絡一轉頭,對上任驕明誠懇的眸子,他飛快得移開眼,深吸口氣,又有點想抽煙了。
他往快要熄滅的爐火中加了點柴,煙霧飄了出來,嗆到了楚商絡的眼睛里,他揉了揉眼睛,“你之前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我可以不恨你,我也可以原諒你,但我不能和你一起,以后形同陌路吧。”
任驕明一愣,伸手抱住楚商絡,急切的說:“你明明還愛我。”
楚商絡被任驕明緊緊抱著,比起厭煩,更多是傷感,就像任驕明說的,他也許真的還愛他,所以他才會這麼難受。
爐子的煙太嗆了,嗆得他雙眼通紅,他握住任驕明的手臂,往外扯,說道:“你知道,我要強。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別人的好強,是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心里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