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楚商絡睡得很香,任驕明和陸聞卻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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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楚商絡醒來時,難得的讓他聞到了飯香。他一個人生活,懶得吃早飯,他自己都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吃早飯了。
他出門洗漱,陸聞穿著圍裙從廚房里出來,看到楚商絡后,溫和的笑道:“楚總,今天和陳總約在十點見面,我做了點早餐,吃完我們就過去。”
陸聞神采奕奕,笑容坦然,似乎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不愉快。
楚商絡揉了揉頭發點頭,不管陸聞忘沒忘記,只要不耽誤工作,他也就不太放在心上。
洗漱完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陸聞在他的臥室給他疊被子。
楚商絡每天都會訂晨報,他打開門去門口信箱拿報紙,轉身要回去時,他被人猛然拽到了懷里,“彭——”得一聲,門被男人狠狠關上了。
楚商絡剛洗完澡,頭發濕著,身體上還掛著水珠,松松垮垮的浴袍稍有不慎就能被扯開。
他氣憤地推拒著任驕明,一抬頭正對上任驕明那雙布滿紅血絲憔悴陰鷙的雙眼。
任驕明身上還穿著昨晚那套衣服,他這種一天換一套衣服的潔癖,很顯然任驕明一晚上都沒有走。
他在冰冷的樓道里站了一夜,通體冰涼。楚商絡一挨上就凍得打了個寒顫,他用力推拒著一大早就發瘋的任驕明,罵道:“放開我!”
楚商絡越掙扎,任驕明抱得就越緊,他的手穿過楚商絡的浴袍,按在了他光滑的脊背上。涼如寒冰的手掌沿著脊椎骨從上到下撫摸過楚商絡帶著濕意的肌膚,每觸碰一下,強烈地刺激與不適遍布楚商絡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
楚商絡額頭青筋直跳,“你他媽不就是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不爽嗎?那你就不爽吧!這種事不會是第一次,之后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他媽……唔……”
任驕明等在門外的這一夜,所有的弦已經緊繃到了極點,此時被楚商絡這樣一刺激,弦瞬間斷掉。
嫉妒令他不管不顧的想要堵住楚商絡的嘴。
這是一個攻略性十足的吻,楚商絡被捏開了牙關,他們唇舌交纏,氣息紊亂。沒有愛意,沒有溫情,有的只是憤怒。
楚商絡憤怒得雙眼赤紅,他咬破了任驕明的唇舌,但任驕明依舊沒有松口的架勢,如同咬住獵物喉嚨的野狼,一副不把獵物拆吃入腹絕不肯罷休的意思。
二人互相撕扯間,楚商絡的嘴唇被蹭破了,疼痛讓他一拳砸在了任驕明的臉上,任驕明被打得偏過了頭,二人間如同野獸間撕咬得吻得以結束。
任驕明在看到楚商絡唇上的血絲,身上的暴戾漸漸消了,眼里露出了清明,他手指輕輕摩挲著楚商絡的唇瓣,小心翼翼地問:“對不起,疼不疼?”
楚商絡見任驕明消停了,又是一拳砸向任驕明,他氣得渾身發抖,“任驕明你是不是覺得欺負我好玩?你還想怎麼欺負?我倒了多少輩子霉碰上你這種混蛋玩意兒!”
任驕明任楚商絡發泄,他伸手替楚商絡緊了緊快要散開的浴袍,閉了閉眼睛,手輕輕安撫著楚商絡的背,“我沒想欺負你,我以后不會了,別生氣。”
楚商絡快憋屈死了,他把他狠狠推開,隨即解開左手上的表,當著任驕明的面扔出了窗外,“從今往后,你他媽別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會生氣,不然絕對被你氣的短命十年!”
任驕明的的心就和楚商絡扔出去的表一樣,狠狠地從十幾樓墜到了地面,摔得支離破碎。
楚商絡不想再說什麼了,打開門回到了屋內。
任驕明站在原地,拳頭緊了緊,最后失落地垂下了頭,緩緩往樓外走去。
屋內陸聞剛為楚商絡收拾好房間出來,一看到楚商絡通紅憤怒的雙眼,愣了一下,“楚總,你怎麼了?”
楚商絡揉了揉眼睛,去浴室漱出滿口的血腥味,越想越生氣。
接著他手機來了一條陌生短信:對不起。
隨后又是一條:以后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了。
楚商絡一看,這下更生氣了,以后???還有以后???
陸聞見楚商絡遲遲不從浴室出來,就去給陽臺上的快枯萎的花澆水了。剛拿起噴壺,目光不經意往外看了一眼,隨后他的目光就停在了樓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上。
那人蹲在地上好像在撿什麼,他撿得東西看起來很零碎,撿了好半天才直起身子,他的手緊緊攥著那些零碎的東西,又在樓下站了許久,最后慢吞吞的離開了。
“看什麼呢?”楚商絡從浴室出來,坐在桌邊。
陸聞急忙回過神,“沒看什麼。”
接著他發現楚商絡的嘴唇紅腫得特別明顯,他不禁多瞄了幾眼,疑惑道:“楚總,你的嘴怎麼了。”
楚商絡心說狗咬的,面上不動聲色的喝口粥,“沒事。”
他嘴上說著沒事,但陸聞看得出楚商絡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眼睛里藏著暗火,似乎下一刻就要掀翻桌子。
陸聞也就不方便再繼續問下去。
吃過飯后,楚商絡糟糕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去見陳天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