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絡倒也沒在意,反正他習慣任驕明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的性格了。他對自己的新發型很滿意,想著晚上的機票,還有一天的時間能在這座城市玩一玩看一看,就拉著任驕明出去了。
這一天里楚商絡十分放松,拉著任驕明去海上坐了潛艇,又去旅游勝地坐了河畔上的船,地上的觀光車。
后來想到任驕明這種性格肯定也沒玩過游樂場,兩個大男人竟然在異國他鄉玩遍了里面的刺激項目。
原本楚商絡還擔心任驕明能不能玩過山車、蹦極、跳樓機這些,最后顯然是他多慮了,別看任驕明看著沉穩,實際上玩起這些也不含糊。當他們身處高空時,楚商絡看著任驕明閃動著微光的眼眸,他意識到任驕明和他一樣也喜歡這些。
二人從云霄飛車上下來,楚商絡趴在任驕明肩上喘著粗氣喜悅的說道:“咱們努力干幾年,然后爭取早點退休,到時候我帶你玩各種各樣刺激的。”
任驕明依舊避開了回應。
回去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落日熹微,僅從天邊露出些許光亮,深色的云與紅云深淺交錯。
遠處車道上,車燈時閃時暗,如萬家燈火。
楚商絡和任驕明并肩走在河畔的下坡路上,微風吹過他們的發梢。
置身于這樣的傍晚美景中,楚商絡心情是難得的平靜。他偏過頭看著身邊的任驕明,不動聲色拉住了他的手。
任驕明轉過頭,靜靜地注視著楚商絡的眼眸。
這一刻的感情很微妙,不知道任驕明有沒有察覺到,但楚商絡心臟滿滿的,他覺得說不定這條路的盡頭就是地老天荒。
回到家時,距離登機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楚商絡準備睡一覺,剛洗完澡敲門聲就響了。他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劉伯。
劉伯將一個文件袋交給楚商絡,說道:“這是夫人讓我給你的,她剛去寺廟求來的。”
楚商絡接過,將文件袋放在了床頭柜上。
任驕明從浴室里出來,問道:“這是什麼?”
楚商絡脫掉浴衣躺在床上,“佛經,我媽讓我念。”
任驕明坐在床邊,任由楚商絡解開他浴衣的帶子,“為什麼要念這個?”
“這個啊……”楚總裁想了想說:“不知道,我十幾歲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吃齋念佛了,每一年都要去拜佛,時間一長我們家就有這個習慣了,就連我也是每年年關都要去求一求的。”
“行了別問這有的沒的了。”楚商絡嘴角一勾,盡在不言中。
一切結束后,楚總裁疲憊的不想動,他發現這一次任驕明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手搭在他腰上如鐵箍一般,讓他無法動彈。
似乎是想再多溫存一會兒。
但這是楚總裁的猜測罷了,任驕明怎麼想的,他始終猜不透。
*
23點整,楚商絡準備登機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很快楚商絡臉色鐵青,直到坐在位置上,依舊拳頭緊握,本來決定在飛機上把玉佩給任驕明都氣得忘記了。
這一通是王遠昊的主治醫生打來的,王遠昊終于恢復了全部記憶,在醫生的威逼利誘下,說出了當年害楚商玥的主謀——溫正陽。
溫彥的父親,溫氏現在的掌權人。
王遠昊交代了一切,他本名不叫王遠昊,而是叫厲均。
而真正的王遠昊,早在被溫正陽安排他追尾楚商玥沒多久后就病死了。
沒人知道溫正陽為什麼要害楚商玥,好在楚商玥大難不死,溫正陽不甘心,就又一次安排厲均去酒會上給楚商玥的酒杯里下藥,導致楚商玥情緒失控與楚商絡發生爭執,連夜駕車離開。
路上藥效發揮到極致,楚商玥緊急剎車,被楚商絡追尾。
事后厲均去找溫正陽要錢,不怕死的獅子大開口,卻被溫正陽派人滅口。厲均無處可逃,于是燒傷了自己的臉偽裝成已死的王遠昊茍且偷生,但他性格惡劣男女通吃,因強.奸罪被抓了進去。
如今他主動說出這些,也是希望楚商絡保他。
楚商絡額頭青筋暴起,他不僅不會保王遠昊,還要讓整個溫家付出代價。
這一刻,楚商絡對溫家的恨深入骨髓,他一定不會讓溫正陽好過。
*
下飛機時,京市正是下午。
楚商絡打開手機,發現里面無數條未接電話。
有陸聞的,有林治的,也有楚棕的。
楚棕的電話打來,他急道:“表哥你快回來吧,出大事了!”
楚商絡心頭升起不好的預感,楚棕道:“我們被溫彥擺了一道,我沒想到我的秘書周嬴是他的人,你不是讓我收股麼?我這段時間還忙著別的工作,就把這事交給他了,結果他動了手腳,很多股份被溫彥收了過去,他現在你的辦公室坐著呢。”
楚商絡深吸口氣,穩住楚棕:“你他媽的廢物,這算什麼事別怕,我馬上過去。”
任驕明看向臉色極差的楚商絡,聽到楚商絡說:“溫彥來了。”
即便早就猜到,任驕明還是皺了下眉。
楚商絡身上帶著怒意來到公司,一路上凡是見到他的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