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絡沉默了一下,隨即煩躁道:“就你會品,就你是感情大師,不說了,老子睡覺了!”
手機被扔在了柜子上,楚商絡將自己裹在被子里。
顧遙說的他都明白,只是如今付出了這麼多,放手是萬萬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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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商絡起床喝水,一出臥室就看到了開門進來的任驕明。
楚商絡盡量平靜的問道:“花怎麼樣了?”
“嗯。”任驕明的回應只有這不冷不熱,答非所問的一個字。
楚商絡見溝通無效,強忍著火氣去洗漱了,連喝水都忘了。
他看著鏡子里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想著要為那些玫瑰道歉嗎?很快楚商絡否定了這個念頭,他對任驕明可以包容,可以妥協,可以說軟話,唯獨道歉不行。
他一來沒錯,二來楚大總裁從不道歉。
去公司的路上,楚商絡看著沉默開車的任驕明,也是久久無話。
他手心隱隱作痛,展開一看,上面盡是昨日被玫瑰花刺劃出的傷口。由于傷口沒有處理,已經發紅腫脹了,時而流出點膿水。
這點傷在楚商絡眼里不算什麼問題,只是傷口處火辣辣的,又好像長了脈搏一直在跳,讓他非常心煩。
任驕明目光落在楚商絡傷痕累累的手上,又飛快地移開了眼。
此時楚商絡除了和任驕明賭氣,更大的憤怒卻是來自于撞斷林治腿的人,他這有仇必報的性格,說什麼也要查出這人。
隨即撥通了顧遙的號碼,“幫我個忙,你和夜色老板熟悉,林治被撞那天晚上,你問問看和溫彥一起喝酒的都有誰。”
顧遙答應完后,楚商絡一直在等他的回應,過了一會兒,顧遙遲疑著說道:“陳燃,陳老的一個外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你可別做傻事啊,他很可能是陳老的接班人,目前陳老的許多產業他手里最多。
咱們弄不過人家的,何況他現在與蘇溫兩家走的近,對你本來就不滿了。”
“行了,我有分寸。”楚商絡攥著手機望著車窗外路過的一所大學,校門口學生很多,一個個臉上洋溢著朝氣。
他遇見林治時,林治也像他們那麼大,青澀內斂脾氣好,他只是湊巧幫林治趕走了欺負他的流氓,林治就感動的非要跟著他,這個小跟班毫無怨言從學校跟他到公司,所以他和林治不單單是上下級的關系更是朋友伙伴,如今林治被人撞斷了腿,他卻要礙于對方背景坐視不管嗎?
楚商絡拳頭越握越緊,不可能,他絕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林治。
公司里,任驕明照常給楚商絡倒完咖啡,楚商絡伸手去接,隨即手一抖,痛感蔓延,顯些灑了咖啡。
任驕明垂下眼,并未做任何反應。
陸聞注意到楚商絡手不對勁,他皺眉看了眼視若無睹的任驕明,繼而問楚商絡:“楚總你的手怎麼了?”
楚商絡搖頭,“沒事,一點小傷口,不打緊的。”
“怎麼能不打緊,我上次手燙紅一點你都讓我去醫務室,你也去看看吧。”
“不去了,我這還忙呢。”楚商絡脾氣倔,又忙著查陳燃,實在沒心思管手上這一點小傷。
陸聞是怎麼也說不動他,只好嘆了口氣,這人怎麼就能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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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下班后,楚商絡又和任驕明看了林治,林治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但主治醫生說即使腿養好,腿腳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利索了。
楚商絡看著病床上吃蘋果的林治,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他,這對于一個年輕有著大好前途的人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一想到林治以后是個瘸子,楚商絡就更憤怒了。
林治見到楚商絡難看的臉色,笑問:“怎麼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開心點。”
楚商絡有點難受,強撐出笑意說:“我已經查到撞你的是誰了,就是陳燃。我想了一下午怎麼搞他,巧合在錢小思當初在gay吧做那個營生時認識個朋友接過林燃,玩的很臟,還錄了視頻,我就把視頻買來了。”
林治放下蘋果,抓住楚商絡的手,“老板別惹事,我真的沒事。”
“沒事?欺負你怎麼叫沒事!”楚商絡打斷林治的話,“我回去了,你等著好消息吧。”
林治低頭看著自己綁著石膏的腿,眼眶通紅,楚商絡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泥足深陷出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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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里,楚商絡看也不看任驕明,就進了書房研究著怎麼對陳燃下手。
任驕明注視著楚商絡的背影,拿起電話訂餐。
書房里楚商絡研究著陳燃的弱點,拿起手機想要撥號時才發現手機沒電了。書房內有備用充電器,楚商絡拉開自己的抽屜沒找到,就去開任驕明的抽屜。
抽屜一開,里面躺著一個精致的表盒。
楚商絡打開盒子,里面的表和他之前丟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這塊是全新的。
他愣神的時候,任驕明推門進來,看到了拿著表的楚商絡。
原本到嘴邊的話停頓了一下,走到了楚商絡身邊才開口:“楚總,吃飯了。”
楚商絡回過神,瞧著面無表情的任驕明,“這表是準備昨天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