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棕過來接人時給他們買了熱乎乎的湯圓,可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楚商絡伸手打了好幾下腦袋。
已經恢復元氣的楚大總裁罵道:“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把楚商玥弄丟,我就把你腦袋掰下來當球踢。”
楚棕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道:“表哥,我今天已經做好把腦袋給你當球踢的準備了。”
楚商絡嫌他貧,趕緊把他倆趕走了。
病房里安靜了下來。
楚商絡餓了,一餓老胃病就犯,可一犯病他就更吃不下什麼了。
他揉了揉胃,看著桌上的湯圓想著要不要吃一口。
任秘書沒忘了自己的老本行,起身盛出湯圓遞給楚商絡。
楚商絡接過來,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讓他不知從何說起。
二人就沉默著,一人綁著一條手臂,慢慢吃著湯圓。
竟然有說不出的和諧溫馨氛圍。
楚商絡望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這是兩年來,第一次有人和他一起過節。
陪他過節這人還是他喜歡的,但他想要放棄的任驕明。
很久后,楚商絡說道:“任秘書,今天家里有人你陪過節麼?還是溫少爺麼?”
“……”沒人回應。
算了,楚商絡也不指望任驕明能回答了。
當楚商絡吃光一碗湯圓,手疼得他想抽煙時,他聽到任驕明說:“沒有。從來沒有人陪我過節。”
楚商絡摸煙的手收了回去,安靜的病房里,闔家團圓的日子,受傷的兩個人。
在這一刻,頗有種相依為命惺惺相惜的意味。
不知是因為手臂太疼,還是因為病房的燈光太暗,又或者是任驕明那句沒人陪的話,讓楚商絡的心又有些動搖。
想到任驕明可以不顧安危幫他救楚商玥,關鍵時刻靠譜,很讓他有安全感。
到底這人敬業?還是說任驕明也對他有一點點心動呢?
楚商絡轉過頭,試探的問道:“任秘書,那你想從今往后任何一個節日,都有人陪麼?”
楚商絡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用著開玩笑的口吻,這一切只為掩蓋他眼里的期待。
驕傲的楚商絡不允許他再向任驕明低頭,但同時他也不想放棄這個人。
任驕明看向窗邊的楚商絡,剛要拒絕,忽然一道煙花升起,在楚商絡身后猛然綻開,漆黑的夜空瞬間被照亮。
光芒映在楚商絡眼里,如繁星一般。
許久后光芒盡落,一切歸于平靜。
任驕明抿住唇,從楚商絡身上移開視線,沒有回答。
楚商絡到底還是摸出了煙點燃,打開窗,趴在窗口吹著冷風,緩緩吸著。
他看著繁華夜景,說道:“任驕明,你救了我哥,離職時我會多給你些錢。”
任驕明:“不用了,楚總也救我了。”
楚商絡冷笑一下,“所以想兩清了是吧?知恩圖報的任大秘書,把這些分的清清楚楚不就是為了走的時候可以毫無負擔麼?”
任驕明沒說話,他是這個意思,卻也給楚商絡留足了顏面沒有明說。
但楚商絡偏偏是個即使明白,也要把話擺在明面的性格。原本不錯的氣氛,可因他每向前一步任驕明就后退一大步的分寸感,而激怒了楚商絡。
“任驕明,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走,我肯定也不留你,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的,新秘書找到,你就滾吧。
”
楚商絡罵完,指尖微微發抖。
媽的,怎麼也捂不熱的狗東西!
任驕明向來不會回應這種毫無用處的吵架,也從來不在意這種罵語。但楚商絡罵他的話,卻讓他始終平靜的情緒有了一絲波動。
可也是只是一瞬間,那點波動轉瞬即逝,連任驕明自己都沒琢磨透那是什麼。
這個元宵節過得非常安靜。
在楚商絡的想象里與喜歡的人過節一定非常溫馨甜蜜,可真到了這一天,別說甜蜜了,連溫馨都沒有。就說吵架吧,也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真正讓他感受到的陪伴也許只有手臂上的痛感,那可真是毫不停歇的疼了他一晚上。
*
次日一早,楚商絡睜開憔悴的眼,看到任驕明已經醒了。并且換了新西裝,面容干凈,頭發一絲不茍,顯然已經洗漱過了。
他坐起來,看向手表,還沒到上班時間。
楚商絡:“你哪來的新衣服?”
任驕明:“平日會放在車里幾套。”
楚商絡看著一本正經的任驕明不知道說什麼了。
行吧,任驕明是講究人,還是個精致有潔癖的講究人,可以理解。
這樣一比較他是真不夠講究,車里別說衣服了,就連水都沒有,上個秘書心細,看他車里沒水了就會給他放上新的,到了夏天就換成冰水,冬天給他放暖寶寶和保溫杯,還會給他準備一件厚棉衣,怕他冷著了。
楚商絡是不指望任驕明這樣了,只希望下個秘書能既忠心又用心。
病房門在這時被推開,楚棕一手拎著早餐,一手牽著著蹦蹦跳跳的楚商玥走進來。
楚商絡看到楚商玥,眉頭一皺,“楚棕,你怎麼沒帶他出國?”
楚棕解釋道:“表哥,我剛帶玥表哥做完筆錄,還不能走,昨天五個欺負玥表哥的人雖然都抓到了,但他們有個頭目沒抓到,等抓到了還要玥表哥去指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