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驕明轉過身,一手摟住的楚商絡的腰把人帶到身后,一手掐住小混混的脖子,將他按倒在地,抬腳踩上了小混混拿刀的手。
修長筆直的腿時而抬起,再狠狠落下,一腳又一腳,直到小混混再也握不住刀,痛叫著暈了過去。
任驕明這才停下來,轉過頭對上楚商絡擔憂的目光。
楚商絡抓住任驕明的手臂,憤怒地踢了一腳地上的男人,“草!你被他砍了?你手臂這里衣服劃開了。”說著他扒開任驕明破開的衣服,看到他手臂上一道滲血的劃痕,急道:“走,去醫院。”
任驕明沒動,目光盯著楚商絡的手臂,握住了他的手腕。
任驕明這麼一動,楚商絡悶哼一聲,覺得自己手臂怎麼這麼疼啊,他低頭一看,罵道:“草!我他媽什麼時候也被扎了?”
楚商絡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他手上這道口子可比任驕明的長多了,血嘩嘩的往外流,不知道是不是扎動脈上了!
楚商絡疼得臉都白了,罵道:“我他媽的說什麼也要給他們這幾個傻逼送監獄去!”
屋里還有幾個清醒的小混混,聽到要去監獄,拼命往外爬。
楚商絡指著那幾個往外跑的罵道:“別他媽爬了,你就是爬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們抓回來送進……啊!嘶!”
楚商絡疼得渾身一顫,發現任驕明正在往他手臂上纏白布條。
白布條哪來的?
楚商絡掀開任驕明的西裝外套,里面的白襯衫少了一塊,露出了又白又緊致的皮肉,風景真是好風景,可現在楚商絡疼得滿頭大汗,根本沒心思欣賞。
任驕明包完,白布依舊擋不住迅速往外涌出的血液。
他一手捂住楚商絡的傷口,帶著楚商絡往外走,“附近有家醫院,離這不遠。”
二人剛走了沒多遠,楚棕就帶人跑來了。
楚商玥看到楚商絡張開雙臂要往他身上撲,嚇得楚商絡打個哆嗦,他這受傷的手可禁不住這一抱啊!
任驕明及時擋在楚商絡身前,說道:“把車開來,去最近的醫院。”
跑來的幾個人這才注意到二人都受了傷。
楚棕要去開車,給楚商絡帶路的男孩說:“那家醫院很久不開了,距離這最近的醫院又遠又偏僻你們不一定找得到,楚總流了這麼多血,不能再往那折騰了,叫救護車吧,然后你們先去我家,我家有紗布和藥,我是護士,可以給你們先處理一下。”
楚商絡疼得直抽氣:“媽的,也只能這樣了!楚棕你去把那幾個人綁上,等警察來!”
楚棕帶著幾個手下走進小屋,楚商絡他們跟著男孩來到他家。
男孩的家很小,很昏暗,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個簡易的灶臺,墻壁還滿是裂痕。
男孩拿出醫用箱,蹲在楚商絡面前。
楚商絡看了眼任驕明,說道:“你先給他包吧。”
這樣不顧自己的安危偏愛,在場除了楚商玥,誰都看的明明白白。
話說的坦坦蕩蕩的楚總卻沒意識到,完全是無意之舉。
越是無意,越能證明他對任驕明多上心。
任驕明瞥到楚商絡完全被血染紅的衣袖,目光又不自覺地移到了楚商絡慘白的臉上,心中升起了一股復雜的情緒。這股情緒仿佛捏住了他的心臟,緊繃繃的讓他連心跳都放慢了。
任驕明對男孩說:“我自己可以,你給楚總包。”
男孩就又看向了楚商絡,說道:“楚總,你比較嚴重,我先給你包。”
說著解開了楚商絡手臂上纏著的布,楚商絡疼得又是一哆嗦。
楚商玥抱著楚商絡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臂,眼淚汪汪的,看著弟弟疼,他也疼。
楚商絡注視著給他包扎的男孩,轉移注意力問:“你叫什麼?”
男孩包得非常認真,好半天才答道:“錢小思。”
“你看著也就剛成年吧,怎麼是護士?”
“我上過衛校,中專,不過楚總你放心我有護士證的,也去過醫院實習了三個月,我技術沒問題的。只是轉正的時候,因為不會來事,被別人頂替了名額。”
這時房門被推開,楚棕處理完小混混,帶著幾個小弟走進來了。
其中一個小弟說道:“天啊,這屋子也太小太破了吧?”
錢小思垂了垂眼,低聲道:“不好意思,不能更好的招待你們。”
楚棕瞪了一眼那個隨便說話的小弟。
楚商絡繼續問:“做護士在京市一個月工資也不低,為什麼要去陪客?”
錢小思:“我欠了別人錢。”
“多少?”
錢小思咬了咬唇:“五萬……”
“五萬?五萬就出來賣?不至于吧?”那個話多的小弟震驚道。
楚商絡瞪了他一眼,“他這種中專畢業的,一個月做護士工資頂多七八千,不吃不喝也要攢六七個月,對于他這樣的小孩,五萬塊沒那麼容易。”
任驕明聽到楚商絡的話,抬頭看了楚商絡一眼。在他心里楚商絡一直都是養尊處優,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肆意妄為慣了不在乎他人感受,與姜嘉那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沒什麼不同。
但這一刻他發現楚商絡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錢小思正在給楚商絡傷口消毒,楚商絡疼得冷汗嘩嘩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