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商絡伸手去抓姜嘉,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肩帶立刻去開自己的降落傘。降落傘打開的剎那,由于忽然減緩降落速度,慣性使姜嘉更重,楚商絡手一滑,姜嘉從他手里掉了下去。
姜嘉再次扯著嗓子大叫:“任驕明救命啊!別忘了我爸救過你你要報恩——”
這個時候任驕明還沒開傘,正在快速向姜嘉移去,楚商絡知道他的意圖也嚇出了一身冷汗,用不了多久就要落地了,再不開傘!媽的!會死人的!
楚商絡盯著下落飛快的兩個人,直到完全看不到他們,此刻嚇得他手腳冰涼。
楚商絡一落到地面就趕緊去找人,最終在偏離滑道一百米的草地上看到了熟悉的降落傘。
他什麼都不敢想,跑過去翻開降落傘,隨即聽到一聲哀嚎,接著楚商絡就摸到了一只手,他用力一拽,哀嚎聲更大了,姜嘉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
楚商絡把人往旁邊一扔,再一摸就摸到了熟悉的涼。
那是任驕明肌膚上特有的涼意。
楚商絡緊張地把任驕明拉起來,當他看到任驕明睜著那雙沉靜的眼時,一把將他抱住,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骨折?”
任驕明神情復雜的看著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楚商絡,推開了他,“我沒事。”
楚商絡松口氣,這才去看躺在地上嗚嗚直哭的姜嘉,想也沒想就踢了他一腳,“不僅偷我酒,還想拉我秘書一起死?告訴你以后任驕明不欠你們家的,就是你老子救他一命,現在也徹底還清了!”
姜嘉本來就夠難受的了,現在又被踹了一腳,氣得直捶地,“我哪知道降落傘怎麼就不好使啦,明明之前讓朋友們好好檢查過的啊!”
任驕明擦掉身上泥土,走到姜嘉身邊拎起他的傘包,看了片刻后說道:“按鈕被卡住了。”
姜嘉不明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卡住!?”
楚商絡湊過去看了一眼,按鈕里放了一根針,這種不該出現在按鈕里的玩意兒,明顯是有人想要姜嘉的命。
楚商絡踢了踢姜嘉,“今天一起玩的那些狐朋狗友以后理離他們遠點。”
姜嘉有點懵:“啊?”
楚商絡抬起手,“啊什麼啊記住了沒有!”
姜嘉嚇得一縮脖子,“別打我了,知道了!知道了!”
楚商絡看向任驕明,“走吧,我們回去吧。”
姜嘉見他們要走,急道:“啊,你們帶我一起回去唄,我腿軟站不起來。”
楚商絡:“滾。”
二人往景區門口走去,楚商絡說:“果然你一走他就被盯上了,雖說姜家不是家大業大,可也是塊肥肉啊。你想幫忙嗎?”
“就像你說的,我還清了,現在姜家怎樣與我無關。”
楚商絡很滿意任驕明拎得清,否則自己秘書一直掛念著姜家也是個麻煩事。
他看著任驕明,想到剛才救姜嘉那麼危險的情況,任驕明卻還是那麼平靜,不禁讓他有些心疼。
他查過任驕明的身世,任驕明自幼父母雙亡,在孤兒院生活,沒人疼沒人愛。或許就是因為受傷了也沒有人抱抱他疼疼他,他才養成今天這幅什麼也不在乎的性格。
所以他一直覺得任驕明的冷漠只是浮于表面,因為真正冷漠的人不會為了報恩幫一個爛泥管公司。
當年任驕明生了一場重病,姜父是孤兒院的資助人,就出錢給任驕明治病,連任驕明讀初中的錢也是他出的。
所以當林治說任驕明不適合當秘書時,他并不認同。像任驕明這樣知恩圖報且無牽無掛的人,沒人比他更合適。
因為這樣的人你一旦真正得到了他,他就會將他的全部毫無保留的奉獻于你。
二人路過冷飲攤時,楚商絡停了下來。“你渴不渴?”
“不渴。”
“那我渴了。”楚商絡買了兩個冰激凌,也不管任驕明要不要就塞到他手里一個,“天熱,你在樹蔭下等我,我打個電話。”
等楚商絡打完電話,吃著冰激凌往回走時,一眼就看到了公共座椅上的任驕明。
任驕明這樣氣質出眾的人,在人群里非常好認。只是他身邊坐著一個眼睛紅紅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一只手拿著他之前給任驕明買的冰激凌。
怎麼看都格格不入的一大一小,湊在一起的畫面然異常和諧。
楚商絡走過去,問道:“這小崽子哪來的?”
還沒等任驕明回答,小男孩就奶聲奶氣的哭了起來:“嗚嗚嗚我找不到媽媽了。”
楚商絡眉頭擰緊,他可最怕小孩哭了。他抱起小男孩,拍著他的后背道:“快別哭了,再哭我打你,不就是找媽媽麼,多大點事!”
小男孩想哭又不敢哭,軟乎乎的小手抓著楚商絡的肩膀,抽抽噎噎的趴在他胸前,眼淚鼻涕蹭了楚商絡一身。
楚商絡彈了一下小男孩頭,“哎,誰讓你往我身上蹭的!”
小男孩看著兇叔叔又要哭,楚商絡嘆口氣對任驕明說:“你要是累了的話就再坐一會兒,我帶他去廣播站那問問。”
任驕明站起來:“一起吧。”
去廣播站的路上小男孩問:“叔叔,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啊,我媽媽經常說我是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