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要更好看!好看到和你在一起也會被人夸的那種!”聞詞說。
“好,那你多蹭蹭。”池觀厭展開手,任由聞詞把臉貼在自己臉上用,各種角度蹭著自己,沒有任何的反抗。
“池觀厭,以后我們一起上學好不好?”洗過澡,聞詞大字型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問。
身邊的人沉默片刻,回了一個字:“好。”
“太好了!”聞詞高興地晃動著雙腳,把床都弄得跟著一起晃動了。
聞詞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房間里的兩個人,他想上前去摸一摸自己,去摸一摸小時候的池觀厭,可是手卻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觸碰不到。
聞詞一怔,收回手,想明白什麼,驟然失笑。
這只是一個夢罷了,他只能這麼看著,不過這個夢還真奇怪,那麼的真實,真實到讓他覺得這好像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
聞詞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撐著臉看著閉上眼的池觀厭。
對方敏銳的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睜開眼,與聞詞目光對上。
他看不見聞詞,卻像是能感覺到聞詞一樣,盯了許久,才緩緩閉眼。
聞詞笑了笑,伸出手想去摸一摸他的頭發,但還沒來得及伸出去,眼前的場景突然發生了變化。
仿佛放電影一樣,所有的畫面在他眼前加速播放,從原來的陌生到最后的越發熟悉。
聞詞大腦有些疼,他想強迫自己從這個無厘頭的夢里出來,卻陷得越深。
他看著自己從小和池觀厭一起長大,后來某一天,池觀厭突然不見了。
再次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他假少爺身份暴露,聞聲被接回來時。
他控制不住去針對真少爺聞聲,各種陷害他,而池觀厭成了喜歡聞聲,維護聞聲的人。
他想不通,想去抓住池觀厭問清楚,但除了對聞聲說一些惡毒的話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池觀厭對聞聲笑,對聞聲各種溫柔,對他像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冷漠。
聞詞覺得自己像個被人控制的木偶,只能做著限定的事,而一切的開始,是從聞聲回來后。
聞聲的回來仿佛帶來了某種牢籠,將他死死地困在其中,連掙扎都沒有機會。
每天他都被迫去對聞聲做一些惡毒的事,說一些難聽的話,使得周圍人越來越厭惡他,父母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改變,直接把他當成空氣。
唯一可以讓他喘口氣的就是在做完那些事后,他有短暫的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嘗試去找過池觀厭,卻直接被趕出來,甚至還因為針對聞聲,被池觀厭的人打了一頓。
他不敢去找池觀厭了,他覺得池觀厭不是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池觀厭,而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池觀厭。
直到池觀厭來找他,和之前一樣溫柔,和他解釋著最近發生的事,但他卻因為針對聞聲的心里,對池觀厭惡語相加。
那是無法控制的。
他突然能夠理解,之前自己去找池觀厭時,池觀厭說不定也是和他一樣,內心喊著不要,想要控制自己,嘴巴和身體卻似乎不是自己的,說著陌生的話,做著陌生的事兒。
一切都那麼讓人捉摸不透,他和池觀厭都像是被人拉入了一張看不見的網中,被那張網操-控著,不可能過著屬于自己的人生,無力又悲哀。
他一邊無休止的陷害聞聲,搶奪聞聲的一切,扭曲的認為聞聲擁有的都該是自己的,一次次被聞聲打臉,一邊又瘋狂想和池觀厭在一起,和池觀厭一起想辦法逃脫現在的噩夢。
但沒有用,沒有任何辦法。
池觀厭扮演著對聞聲愛而不得卻依舊守護著聞聲的暖男,他扮演著惡毒狠辣讓所有人都惡心的壞人。
最后,他被趕出聞家,被聞父聞母切斷一切聯系,暈倒被人送去了醫院,從此再也沒有離開過醫院。
他是不討厭聞聲的,相反他真的很喜歡聞聲,所以在聞聲來醫院看望他,他很開心地笑了,緊接著又是不受控制地亂扔東西,攻擊著聞聲,讓聞聲滾出去,別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神色漠然的男人也有些惱了,聞詞想和他解釋,張口就是罵人的話。
門外等著的池觀厭走了進來,他護著聞聲,居高臨下地盯著聞詞,表情是厭惡的,眼里確是只有聞詞一個人看懂的心疼。
他說著像是被人安排好的話,“一個快死了的人有什麼好看的,阿聲,我們走,別沾了晦氣。”
他一邊護著聞聲離開,一邊警惕著聞詞,怕他再次發瘋。
而聞詞也確實發瘋了,他摘下插在手里的針,拿起旁邊放著的水杯,死死地砸向聞聲。
最后那個杯子砸中了護著聞聲的池觀厭。
聞詞哭了,哭著用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喊出聲,“聞聲,我還沒輸,只要我還沒死,我就沒有輸!你別想得逞,永遠都別想,我會把你擁有的一切都拿回來,那是屬于我的!”
留給他的只有池觀厭和聞聲離開的背影,幾秒鐘后,池觀厭的人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