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雪自己把自己那點矯情的小情緒給說服了,他磨磨蹭蹭伸出手,側頭吻了吻陸喻的耳垂,張嘴含住,吸了幾口,而后說:“出去,去床上。”
陸喻知道之后會發生什麼事,他扭過頭,在濕漉漉的熱氣氤氳里,他看到孟郊雪滿眼深情,心里想,要是這人醒了過來后,想起這一切,會不會要來殺了自己。
他想到這,心里發笑。
他覺得自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認錯的是孟郊雪。他上了自己,是他倒霉。
大概是陸喻出神的時間太久,孟郊雪用手戳了戳他的臉,對著陸喻的目光問:“你在想什麼?”
陸喻往后靠,手撐著浴缸邊緣起來。浴缸里的水一下子驟降,水珠從皮膚上滾下,曬不到光,雪白的身體在昏黃中發光。
他跨出浴缸,帶出一連串的水漬,走到架子旁,扯下毛巾擦拭,對孟郊雪說:“在想,你操我還是我操你。”
“什麼?”
孟郊雪一驚,猛地從池子里站起來。
陸喻瞥了他一眼,往外走。
第20章 我不是他
禍從口出,大概就是像陸喻這樣的。他沒走幾步,肩膀就被按住,滾燙的熱度貼上,手臂一緊,人被丟在了床上。
鐵藝大床“咯吱”一聲,陸喻的后背摔在床板上,悶哼一聲,掙扎著想要起來,胸口突然被摁住,人又倒了下去。視線顛倒,眼前壓下一片陰影,孟郊雪頂開他的腿,膝蓋蹭過那團軟肉,他往里擠了擠,受到壓迫的性器竟然逐漸興奮了起來。
“硬了。”
孟郊雪拱著背,像是貓一樣臥在陸喻腿間,含住了陸喻的半縮著的陰莖,咂巴著吸了幾口。
沒多久,陸喻又射了,不過因為剛才出來過了兩次,這會兒射出來的精液稀稀薄薄的,顏色淺淡。
孟郊雪弄了一手,濁液掛在手指上,他朝陸喻看去,某個剛才還說要操他的家伙,用手臂擋著臉,掩不住的耳朵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孟郊雪湊過去,拉開陸喻的手,側過頭碰了碰陸喻抿白的唇上。柔軟溫熱的嘴唇廝磨,舌尖輕輕碰在一起,上顎酥麻,陸喻喘著氣,覺得自己像是在云上。
就在他暈暈乎乎的時候,身體猛地一震,仿佛突然被丟在岸上的魚,快要缺氧,劇烈掙扎。
孟郊雪沾了精液的手插進他的體內,剛才在浴室里就插過了一會,現在沒剛才那麼緊得嚇人,腸壁溫熱,絞著手指。
“還是好緊。”孟郊雪聲音帶笑。
陸喻閉上眼撇過頭,胸膛起伏,他努力地忽略孟郊雪的話,手落在后頭,抓著鐵藝欄桿,頭挨著枕頭。頭發遮到了眼睛,只能感覺到孟郊雪放在自己身體內的手指。
看不見,逃不脫。
探入體內的手指抽出,陸喻長吁一口氣,可還未等他放松,一個更粗更熱的玩意兒抵在了身后。孟郊雪摟著他的腰,怒發的性器勢如破竹般深入。
陸喻感覺到了疼,不是那種可以忍受的疼,而是忍耐不了,內臟都似乎要被磨碎了。
眼角溢出淚,鼻尖通紅,疼痛和恥辱被釘在了身體里。
他很少哭,但從昨天到現在卻已經不止哭過一回了。
孟郊雪在他體內,雙手掐著他的腰,操開陸喻的大腿,陸喻發出嗚咽的呻吟,沒什麼力氣,像是快要死了。
他抽泣著,“輕一點、慢一點”從喉嚨里擠出。孟郊雪的動作暫緩,他這個時候看不出任何豌豆公主的矯情勁,探過頭去,張嘴吻去陸喻臉上的眼淚。
他叫陸喻睜眼,陸喻睫毛顫抖,隔了數秒,慢慢掀開眼皮。孟郊雪松開他的腰,右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下身緩緩抽動,速度不緊不慢。
他一邊動著,一邊低語,他對陸喻說:“我愛你。”
這一次,沒有稱呼。
陸喻不太清楚后面是怎麼過來的了,他被孟郊雪抱起來,直接坐在了人身上,那玩意兒進得更深,不覺得舒服,一直都很疼。他之前也查過這方面的科普,知道男的在做這事的時候,第一次肯定都是不適應的,大概多幾次就好了。
他這麼一想,又覺得自己可笑,操一回就夠了,指不定孟郊雪什麼時候恢復記憶了,他可能連人都見不到了。
“怎麼總是出神?”
孟郊雪看他發呆,佯裝生氣,往里頂了頂,咬住他的下嘴唇,扯了一下。
陸喻吃痛,“唔”了一聲,低頭看他,輕聲說:“在想你。”
孟郊雪嗤笑一聲,他這笑起來的樣子其實是沒變,落在陸喻眼里,不禁心中一緊,就聽孟郊雪說:“我就在你面前,你還想我做什麼?”
陸喻捧著他的臉,有些根本說不出口的話堵在了心里,沉甸甸的,壓得他喘不過氣。
十八歲的孟郊雪不知道陸喻是誰,三十歲的孟郊雪討厭陸喻。
他們就是兩條平行線、火車分叉道,不該碰見,不該相交,卻因為陸喻那點私心,在這偷來的時間里,碰撞在了一起。
陸喻沒有回答孟郊雪,而是用吻來掩蓋自己的虛心不安。
“陸陸,為什麼要哭?”
孟郊雪不解地看著他,陸喻搖頭,只會搖頭。他所有的難過痛苦,孟郊雪都不會知道,因為他在孟郊雪面前,根本不是陸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