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將轎門給關死。
“少爺,回宮麼?”顧洋在外頭問。
“回宮?回宮做什麼?不回。”
顧洋:“……”
多余問這一嘴。
知道顧瀲什麼德行,顧洋招呼轎夫:“回吧。”
喝醉了的顧瀲軟綿綿倒在趙赫腿上,渾身上下只有一張嘴是硬的。
“顧瀲,顧瀲,你壓到朕了!”趙赫推了推顧瀲的肩膀。
顧瀲道:“那又如何?”
趙赫:“……”
他抬頭看了眼關緊的轎門,然后低下頭去,小聲問道:“顧瀲,真喝醉了?”
“要你管。”
趙赫微微勾唇,看向閉著眼卻一臉不耐煩的顧瀲。
這幅模樣倒也可愛。
“顧瀲,你喝醉了。”
“你煩不煩?快去抄書,抄不完不許吃飯。”
喝醉了都要他抄書?趙赫眸子一沉,撥開顧瀲散在側臉的發絲,露出一只通紅的耳朵。
他似是懲罰性地上手捏了一把耳垂,滿足地收回手。
手感頗好。
“顧瀲,你是不是要睡了?”
“不睡。”話雖這麼說,顧瀲還是側過身子,枕在趙赫的腿上睡著了。
趙赫沒再擾他,目光毫不掩飾地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深深凹陷的細腰上。
他喃喃道:“一把酥骨好稱相……寫的著實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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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赫:朕看看讓一個寫艷書的人來寫國史能寫成什麼樣
趙赫:6
第8章 顧瀲,它打我!
顧瀲醒時,殿中一片昏暗無光,他勉強打量了一番周遭陳設,才發覺自己竟睡在招英殿。
枕邊突然傳來一聲粗重的喘息,顧瀲偏頭看去,趙赫雙手雙腳纏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顧瀲動了動手臂,想從趙赫懷中脫身,甫一動作,便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大腿,隔著幾層布料都能感受到一陣熱燙。
顧瀲僵直了身子,醉酒方醒的腦子里亂哄哄的,想不出個對策。
好在趙赫先覺得不舒服,夾緊雙腿滾去床里側繼續睡,顧瀲這才急匆匆逃下床。
“顧丞醒了?咱們皇上呢?”王德忠迎上來,偏頭看了眼內殿。
顧瀲難得紅了一張臉,把門關嚴了才說話,“皇上還睡著,不必喊醒,什麼時辰了?”
“都已二更了。”
二更?居然睡了這麼久。
“可還有吃食?”
王德忠點頭,“有的,有的,小廚房里備著飯菜,還有顧丞的藥,也煎好了溫著呢。”
“嗯,端來吧。”顧瀲裹緊外袍,壓不住喉間癢意,跑去外間咳嗽了一陣,咳完了,他瞅了眼院子里的梅樹,這幾日天氣漸漸轉暖,積雪消融,梅花也要開過頭了。
吃了些東西墊過肚子,顧瀲把藥一口氣喝下,想著今晚再回梧華宮少不了一頓折騰,于是決定干脆住在招英殿。
“王總管,還有干凈褥子麼,給我拿一條吧。”
王德忠眨眨眼,不明所以問道:“顧丞要干凈褥子做什麼?今早剛換的,頭一回睡,干凈著呢。”
顧瀲答:“還是拿一條吧,皇上……皇上夜里有些精神。”
“哎呦!您說說這!”王德忠吩咐小太監趕緊去拿褥子,轉過頭來又開始憂慮,“顧丞,您說,這不舉是病,這老是舉,它是不是也不行啊,這總得想想辦法不是?”
聽出王德忠話里的意思,顧瀲含糊“嗯”了一聲,抱著褥子轉身進殿。
趙赫還睡著,顧瀲躺在外側,開始想辦法。
能想到的辦法無非只有那一個。
他轉向趙赫那邊,伸出右手,挑開趙赫被褥的邊縫,慢慢朝里伸。
被子下充斥著一具健康身軀散發的熱氣,顧瀲冰涼的手先停在被褥上溫了會兒才敢貼過去,饒是這樣,還是把趙赫給冰醒了。
“嘶——”趙赫翻身起來,裹緊衣裳瞪著顧瀲,一臉驚恐,“你、你要對朕做什麼?”
顧瀲目光下移,看見趙赫那里已經下去了,他又仔細看了片刻,褲子還是干的。
他緩緩收回手,撒了個謊,“臣想暖手來著……”
聞言,趙赫瞅了眼顧瀲那頭單薄的被子,把自己的被子往那邊一丟,兩個人同蓋一床。
緊接著,顧瀲雙手落入一處溫暖的地方,他定睛一瞧,趙赫正捧著他的手往自己懷里塞去。
顧瀲抽動一下,又被死死拽回去,趙赫不悅道:“不是說冷嗎?動什麼動,朕都要冰死了,今日你喝醉了沉得像只豬,還是朕把你抱回來的,明日你若是還要朕背書,那就太對不起朕了。”
顧瀲:“……”
“那明日不用背了,將«賦華錄»讀熟吧。”
趙赫撇嘴,卻也不敢說什麼。
顧瀲精神差,又剛剛喝了藥,沾了枕頭就睡,雙手一直窩在趙赫懷里沒拿出來過。
剛過三更,床頭傳來一聲貓叫,趙赫睜眼看去,一只胖乎乎的黃花白輕巧跳上床,踩著兩人的被子來回走了兩圈。
趙赫把貓趕到床尾,低聲警告:“莫出聲,把人吵醒了怎麼辦?”
黃花白像是聽懂了,在床尾找了個好位置,把自己團成一團睡去。
趙赫重新躺回去,下意識摸了摸顧瀲的額頭,手收至一半時,又起了旁的心思,轉手捏了捏顧瀲的耳垂,小聲嘟囔了一句。
“竟敢懷疑朕不舉,還敢叫太醫來,不叫你瞧瞧,你都不知道朕有多厲害。”
轉天,招英殿外,七八個小太監齊齊跪在地上,死死低著腦袋,愣是不敢直視天顏。
他們的天顏也跪坐在地上,抱著顧瀲的大腿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