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我擦,同鯉不同命,這什麼世道。
Xxx:魏之寧還缺妹妹嗎,我保證再也不用小號罵你了……
Xxx:笑死,鯉魚精這一身錚錚鐵骨終于不硬了。
Xxx:咦,怎麼沒看到那群一生為寧,按照以往的尿性她們不應該是跳最高的嗎?
Xxx:坑底養老,勿擾。(涂指甲油)
一場盛大而又夢幻的婚禮背后是繁瑣且磨人的流程,終于捱到夜幕降臨,晚宴在舒緩的小提琴協奏曲中開席,偌大的宴會廳被頭頂剔透的水晶燈照出一片流光溢彩。
主舞臺上方,巨幕投影正播放著這對年輕新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的點點滴滴,魏央一襲香檳色魚尾裙,身姿婀娜,妝容精致,藕段般的皓腕輕輕搭在傅禎元手臂上,掬著甜美的笑容穿梭在人群中敬酒。
魏之寧遠遠看著她熟稔地同人寒暄,突然舒了口氣,眼底覆上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低聲說:“田田真的長大了。”
“是啊……”李裴然兩指并攏摁著面前的高腳杯,拖著長腔喟嘆:“我們也都老了。”
“……去掉‘們’,我還沒老。”
李裴然無語至極地翻個白眼,“救命,你怎麼比女明星還在意年齡?”
魏之寧嚴謹道:“我實事求是,三十歲算老嗎?”
“你不虛歲三十二嗎?”李裴然邊說邊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表情顯露出一絲不耐煩。
“你直接給我往四十虛得了。”魏之寧掃一眼她手里的煙,說教癮上頭:“少抽點。”
李裴然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也不怕,男人四十一枝花。另外,我就這麼點愛好,不讓我抽煙就跟不讓你跟白禮生做愛一樣,是泯滅人性的。
”
“……”
李裴然剛走,方才被人拉去談事的白禮生原路折返,拉開魏之寧右手邊的椅子坐下。
“怎麼去了這麼久?”某人查起崗來。
“陪大哥喝了兩杯。”
白禮生口中的大哥,便是傅家如今的主事人傅寒柏,魏之寧只在年末的傅家家宴上見過幾次,對他的印象匯總成八個字,老成持重,不茍言笑,若要說得再詳細點,就是威嚴有余,而親和力不足,傅禎元怕他怕得要死,可偏生他又跟白禮生這個外姓兄弟交情甚篤。
魏之寧倒了杯溫茶遞過去:“我以為大哥不會親自來。”
白禮生接過來,呷了一小口,言簡意賅地解釋:“傅禎元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
“怪不得。”
晚宴一直持續到深夜,酒店管家負責將喝醉的賓客送至提前安排好的房間休息,兩人謝絕了挽留,同魏央和傅禎元道別后,相攜離開。
乘電梯抵達地下車庫,白禮生許是真的醉了,開啟了惜字如金模式,卻變得異常聽話,像個沉默寡言的小朋友。
魏之寧牽著他的手出了電梯門,剛走幾步,胳膊突地被抻了一下,魏之寧駐步轉過頭,車庫不甚明亮的光線下,對方一雙眼眸亮若星子,翻涌著化不開的濃烈情狀。
“乖。”魏之寧靠近過來,微涼的指尖蹭上滾燙的臉頰,“走了,回家。”
“寧寧。”被酒精澆過的嗓音沙啞又性感,像某種絕無僅有的樂器,低而緩慢地吟出全世界最為動聽的曲調。
“你想結婚嗎?”
瞳孔驀得放大,仿佛被一雙無形之手撥動了本就躁動的心弦,“想啊,”他定定地看著白禮生,慢慢綻開笑顏:“像田田他們那樣,接受親朋好友乃至全世界的祝福,當然想。
”
唇瓣貼上來,繾綣愛意在齒縫間糾纏交融,他捧著他的臉,目光深情又專注,“可我總感覺記錯了,我們不是已經……結婚好多年了嗎?”
面前愛人的眸色從濃烈變得幽深,“很多年了啊……”他認真地喃喃,“好像是這樣。”
手掌被牽起來十指相扣,魏之寧眉眼彎彎:“下次不許再記錯了。”
咔噠——,空曠的地下車庫里,極其不合時宜地響起一道硬物撞擊聲。
白禮生面色一凜,像是瞬間醒了酒,伸手將愛人攬入懷中,眼神冷冽地朝向聲源處瞥去:“誰在那里?出來。”
墻角的某輛車屁股后面,灰色墻壁上印著一道匍匐著的清晰人影,卻仍心懷僥幸地不肯現身。
“是記者嗎?”魏之寧從白禮生懷里退出來,轉過身朝那里不疾不徐地揚聲道:“出來吧,我們已經看到你了。”
魏央的這場盛大婚禮吸引來了不少媒體記者,有的蹲守在酒店大門外,亦有一些直接買通酒店服務人員混了進來,為了獲取最新最熱最有噱頭的新聞爆點,這些人向來“無所不能”且無孔不入。
魏之寧平靜自然的話,終于讓躲藏在暗處并且剛偷拍到倆人接吻畫面的記者灰頭土臉地從車屁股后面鉆出來,一個,兩個,三個……好家伙,合著這伙人專程擱這兒守株待兔呢。
“辛苦幾位記者朋友。”魏之寧勾起唇角看著他們,卻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錯覺,“冒昧問一下,都拍到什麼了?”
三名記者緊張地四下觀望,生怕突然從哪個方向冒出來一群保鏢,將他們懷里的相機奪了去。
結果下一秒,卻又聽魏之寧悠悠地說:“離那麼遠,應該拍不出什麼好的角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