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之寧:“?”
某人一本正經地較起了真,“好生疏的稱呼。”
“……”
心跳驀得加速,魏之寧緊張到一時間不知該做出怎樣合適的反應,只好垂眸盯著昏暗中的某一點,來自心臟的震顫卻在頃刻間覆蓋全身,牽動著四肢百骸都微微戰栗。
“那應該……怎麼叫?”明知故問,眸光閃爍著,染上欲拒還迎的期待。
“你想怎麼叫?”白禮生故意吊著他,頗小心眼地翻起舊賬,眼底卻盛著不加掩飾的笑:“……叫姐姐?”
魏之寧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裝傻:“叫誰姐姐,叫你?”
大手沿著戲服下擺堂而皇之地伸進去,掐上腰間的軟肉,惡人先告狀:“又撩我。”
魏之寧委屈至極:“……我沒有。”言罷挪了挪快要被壓斷的腰,小聲抽氣:“嘶——腿麻了……”
這招果然奏效,白禮生撐起身體,幫他理了理被自己揉亂的戲服,靛藍色粗布馬褂下是一小截若隱若現的瑩白皮膚,指尖貪戀著細膩的觸感,流連忘返。
好容易規規矩矩地坐起來,倆人同時收起了心猿意馬,聊回正事。
“我媽確實是下月初的生日,沒想到她背著我還給你發了請柬,”白禮生說話間又忍不住上手,把人勾進懷里,捏了捏對方小巧的耳垂,“你去不去?”
魏之寧猶豫著,“……你媽生日,你爸應該也在的,對吧?”
知道他忌憚什麼,白禮生忍著笑:“你這是什麼話,人老兩口又沒離婚,我爸能不在麼?”
魏之寧一想到白導那張臉就心口發緊呼吸不暢如芒刺背,這不,人直接結巴起來:“那、那我還是不去了。”
白禮生故意嗆他:“傅女士千里迢迢給你飛鴿傳書,搞這麼大陣仗,你卻要拂她面子?”
魏之寧一咬牙:“回頭我再單獨請她吃飯不行嗎?”
白禮生突然嘆了口氣,抓過他搭在膝上的手,緊緊攥在掌心:“我媽的意思你還看不出來麼,她不喜鋪張,往年生日從不大張旗鼓地辦,今年破這個例,就是為了解決我爸跟你的事。”
魏之寧一愣,從他懷里退出來,怔怔地看著眼前人:“為了……我?”
“昂。”白禮生學著他的語氣,又怕他過于緊張,話鋒再一轉:“你也不用有心理負擔,就當是家宴,那請柬是獨一份的,除了你沒別人。”
他這話安慰地適得其反,魏之寧張了張嘴,話都要說不囫圇:“那、我……禮物……是不是要提前準備?”
思及此,他頓時坐如針氈,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緊張和不安,仿佛此刻已經坐在了白家老宅的餐桌上:“下月初……那不就是下下周嗎?你媽平時都喜歡什麼東西,珠寶首飾,還是那些名家字畫,我不太懂,你快幫我想想。”
白禮生按住他的肩膀,用溫和的聲線安撫躁動的靈魂。
“我媽什麼都不缺,就缺個兒媳婦。”
第196章 我是于帆(上)(副西皮主場)
站在家門口臺階前,于帆卻遲遲無法抬起手臂摁響面前的門鈴。
半個多月沒回家,其間甚至橫跨了一個農歷新年,卻好像并沒有人在意他的去向,畢竟,身為藝人的他,往年也經常有除夕夜還在外地東奔西跑的情況存在。
這棟別墅是姜樹才的房產,除去傭人,一共住了五口人,哦,不對,還要加上他姐姐于淼肚子里的那個,還未滿六個月的胎兒。
于帆的父母曾經也不過是最普通的工薪階層,拿著勉強糊口的基本工資,卻富養出了心高氣傲的大女兒。
好在命運沒有虧待二老,還真叫他們賭對了,大女兒爭氣地考上知名藝術院校,之后順利出道,在成名之際嫁入豪門,退圈當上了闊太太,帶著全家人完美實現階級跨越,順暢到仿佛拿了名為《人生贏家》的爛俗劇本。
在姜樹才看來,于淼一家人都要對他感恩戴德,她那對不中用的父母,以及嬌生慣養的幼弟,如果沒有女婿帶來的榮光與幫襯,恐怕兩代人都只能繼續在社會底層如同螻蟻般地活著。
謝璟說他是小少爺,想想都好笑,他哪里是什麼小少爺,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可憐蟲。
門鈴按響,不消片刻,可視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詢問:“你好,哪位?”
“是我。”
傭人阿姨聲調上揚,透出幾分驚喜:“小少爺?你終于回來了!”
這樣流于表面的欣喜并未打動于帆,他只是輕微地扯了下嘴角,等待傭人開門的時間,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呼出去。
進了屋,于帆彎腰在玄關處換鞋,一道聲音遠遠地從樓上傳來,帶著幾分不悅的質問:“你這半個多月都去哪兒了?”
于帆直起腰,看到他姐于淼扶著腰站在二樓欄桿處,穿著質地柔軟的寬松衣服,接近六個月的身孕,對于身材嬌小的她來說,卻仍不太顯懷。
她這一胎本就來之不易,還是藝人那會兒,一味追求減肥傷了底子,乃至于婚后許多年,才將將懷上這第一胎,也正因此,于淼盯姜樹才盯得很嚴,自己肚子不爭氣,就生怕哪天對方直接從外面領一個回來,到那時,恐怕她所攀附的一切都岌岌可危。
母憑子貴,是于淼從自己身上得來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