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罷仰頭一飲而盡。
魏之寧:“……”
魏央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嗔怪道:“你干嘛呀,一上來就勸酒,我哥還沒吃蛋糕呢。”
傅禎元露出懊惱神色,抓了抓后腦勺,訥訥地說:“我怕寧哥一個不高興,非逼我跟你分手……”
說話間,甚至還小心翼翼地朝白禮生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一掠而過的,是仿佛事情被他搞砸了的慌亂。
魏央拉著男朋友的胳膊讓他坐下,又寬慰地撫了撫他的后心處,“不會的,我哥很講道理的。”
魏之寧以手抵唇輕咳一聲,板起臉道:“魏央,又準備道德綁架是吧?”
“哎呀,哥,”魏央噘起嘴,“在場這麼多人,你非要當著大家的面棒打鴛鴦嗎?”
“好了好了。”舒沅作為魏央的干哥,站出來打圓場:“田田聽話,你哥過生日呢,先不說這些,我們——”
白禮生冷不丁打斷他的話,沖立在旁邊的餐廳經理打了個手勢:“把蛋糕推上來。”
舒沅收了聲,莫名有種自己被白禮生針對了的錯覺。
不至于吧,他天真地想,白老師這麼記仇的嗎?
旁邊令然拿勺子輕擊餐盤,舒沅轉頭看她,收獲了一道嘲笑的眼神。
在場屬馬小格最會察言觀色,站起身幫著服務員一起把推進來的蛋糕搬上桌面,一臉期待地說:“寧哥,快許愿吧。”
魏之寧與白禮生對視一眼,說真的,這是他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吹蠟燭過生日,沒成名之前,生日的最高規格,不過是給自己煮一碗長壽面。
成名后,跟白禮生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卻被他自己親手搞砸了,那之后,他再也沒過過生日。
即便每年都有粉絲線上線下的各類應援,品牌pr發來的精挑細選的祝詞和禮物,但是他自己私底下,會刻意地把那天當做最普通的日子去過,再者,就請假一天什麼人都不見,去陵園給母親掃墓。
有段時間李裴然都說他有自苦的跡象,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鉆牛角尖。其實他只是想把某種感覺深深地印在腦海里,一寸寸地加碼,直至銘心刻骨。
因為不管是親情還是愛情,他都曾在相似的日子經歷過一場慘烈的,無可挽回的失去。
“許愿吧。”
魏之寧轉頭對上白禮生的目光,熄滅了頭頂水晶燈的包廂內,蠟燭跳動的火苗印在他深邃的眸中,把溫柔描摹得淋漓盡致。
“不用許了。”
魏之寧輕聲說著,彎下腰將蠟燭吹滅。
路過的神明皆知,我的愿望,只有你能實現。
啪!
有人按開了燈,大家齊聲高喊祝你生日快樂,一片歡呼聲中,魏之寧不管不顧地轉過身,撲上去抱住了白禮生。
令然吹了聲口哨,魏央夸張地起哄,傅禎元跟舒沅一起鼓掌,在座年紀最大的周嬸,也是最不明所以的長輩,怔怔地問身旁的馬小格:“他倆是?”
“媽,他倆是一對。”
“原來魏先生喜歡的人是男的啊。”周嬸恍然大悟,卻并沒有太過驚訝,只嘆口氣說:“也好,總比孤零零一個人強多了。”
“你能幫我實現愿望嗎?”魏之寧趴在寬闊的肩膀上,久違地把臉埋入頸窩,呼出的氣息纏綿地撫摸著對方的脖子,他聲音暗啞,滿懷憧憬卻又小心翼翼地說出愿望:“我只要你。
”
環抱著身體的手臂漸而收緊,白禮生灼熱的吐息擦著他的耳朵尖,緩緩低聲道:“愿望哪有一下子就能實現的?”
“那你給個期限。”魏之寧不依不饒。
白禮生拍拍他的后背:“大家都在,回去再說。”
“回你家還是我家?分開回還是一起回?”
“……”
“你不說我就不松手,反正尷尬的又不是我一個人。”
“我家,一起。”
緊擁在一起的倆人終于分開,一旁圍觀的大家又響起一陣歡呼,魏之寧終于開始害羞,清了清嗓子說:“切蛋糕吧。”
魏央雙手捧起工具奉上:“壽星先來。”
令然懶洋洋地拋過來一句:“我不吃巧克力啊。”
魏之寧操刀上陣,魏央在旁邊指揮:“哥你別那樣切,你要這樣……對對對……盤子盤子,小元子,盤子。”
舒沅撲哧一聲:“得虧你沒喊他小盤子。”
魏央眼珠子滴溜一轉,雙手一拍:“小盤子,這外號不錯嘿。”說著轉向男朋友,鄭重其事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盤子了。”
傅禎元:“……”
你們兄妹倆就愛給人起外號是吧?
說話間菜也陸陸續續上齊了,馬小格步傅禎元后塵,擎著香檳杯舉向魏之寧:“寧哥,我有個事要告訴你,就是,我跟前公司正式解約了,而且,”他看了看白禮生,接著說:“已經簽進尚狄了。”
魏之寧狀似意外地哦了一聲,明知故問:“什麼時候簽的?”
“就上周的事,但是白老師,啊不,白總說讓我先別急著告訴你,正好等你生日的時候再說,也算是生日驚喜嘛。”馬小格認真地說:“謝謝你,寧哥,你幫了我大忙。”
旁邊的周嬸站起身:“魏先生,真是謝謝你,這孩子多虧了有你。
”
魏之寧不得不跟著起身,“舉手之勞而已,周嬸您客氣了。真要感謝,”他轉向旁邊:“也應該感謝這位白總。”
周嬸哎哎兩聲,有些膽怯地看向白禮生:“白總,謝謝你肯收留我家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