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罷轉身對一眾人員道:“演員狀態不好,這條先跳過,今天不拍了。”
低氣壓籠罩下來,令然在劇組顯然擁有絕對權威的話語權,整間屋子頓時鴉雀無聲。
魏之寧立在那里,只覺如芒刺背,臉頰更是火辣辣的燙,之前拍戲也不是沒被導演訓過,但因為他的緣故導致戲拍不下去,這還是第一次。
死寂了半分多鐘的時間,終于等到副導出來打圓場。
“唉,魏老師也是第一次拍床戲嘛,生澀一點有情可原,我們要不然先休息會兒,給他點時間,好好醞釀醞釀。”
有了副導演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畢竟誰都不想白白忙活一場,明天還要重新來過。
葉珍站起身,安慰似地拍了拍魏之寧的肩膀,眼角細微的魚尾紋讓她看起來知性又優雅。
“你長這麼好看,應該談過朋友吧。”因為有吻戲,她提前刷過牙,吐息都帶著柑橘味兒的香氣,“曖昧對象也行,你把我想象成對方,待會兒我們再走一條。”
休息時間,小鄧悄無聲息地蹭到他身后把水遞過來,心有余悸地問:“魏哥,能行麼?”
魏之寧接過保溫杯,喝了口水,目光定格在不遠處凌亂的雙人床上,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眸色晦暗:“不行也得行。”
他把杯子遞到小鄧手里,腦子里重復播放著葉珍剛剛的話。
你把我想象成對方。
想象成對方。
想象成……
他闔上眼,白禮生的臉在腦海中從朦朧變得清晰。
良久,他緩緩睜開眼,晃了晃腦袋,影子被打散,眸光一點點恢復清明。
“導演,這場戲能不能改改?”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除了令然跟葉珍,都用一副這小子瘋了吧的眼神看向他。
令然從監視器后面偏頭直視過來,表情認真:“你想怎麼改?”
魏之寧:“床戲不一定非要從床上開始,既然是情難自控,可能在床以外的地方,兩個人就已經干柴烈火了。床只是承接欲望攀升的載具,不負責催生欲望。”
副導都聽愣了,撫掌感慨,話里有話:“魏老師可以啊!”
不遠處的葉珍抱著保溫杯,抿嘴笑而不語。
令然在劇組雖然專制,但并不武斷,十分鐘后,隨著一道清脆的打板聲,主機位畫面切入,從原本的雙人床換成了餐桌,穿著性感真絲睡衣的女老師以手支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對面捧著杯子喝水的男孩。
“為什麼不看我?”
男孩低頭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緊張地摳著玻璃杯外壁,指關節因為用力而隱隱發白。
“你覺得老師好看嗎?”
“……好,好看。”
女老師勾起嘴角,嫵媚一笑,伸出蔥白的纖纖玉手,輕輕撫上男孩放在桌上的胳膊,抽條后的年輕身軀,肌肉細長流暢,透著無限的蓬勃生機。
“那就仔細看看。”
蠱惑般的聲音化作無形的藤蔓,牽制著男孩緩緩抬頭看向對面,頭頂旖旎的燈光打下來,印在女人濕潤的瞳孔里,她幽幽地開口,呵氣如蘭:“想做嗎?”
男孩的呼吸隨著她這句話漸而急促,明明喝了滿滿一杯水,卻仍覺得口干舌燥。
下一刻,游走在小臂上的手突然被反握住,男孩攫緊女人的腕骨,霍然起身繞過餐桌。
女老師迎著他的目光,紅唇半啟下巴微抬,好似在索吻。
欺身而近的男孩彎下腰,用一手托住她的后腦勺,一手掐著纖細的腰肢,狠狠地親了下去。
鏡頭從側面切進來,女人頎長白皙的脖頸被男孩骨節分明的手掌緊緊扣住,像獻祭,更像沉溺。
修長的雙臂像兩條水蛇般攀上男孩的肩膀,揉皺的真絲睡衣凸顯出曼妙的身姿,整個人被半拖半抱地從椅子上撈起來,親吻仍在繼續,兩個人不知道誰推著誰,踉踉蹌蹌地朝著臥室雙人床的方向挪去。
鏡頭倏而切走,定格在微風輕輕吹起晃動的淺色窗簾上,鏡頭外泄進來糾纏在一起的細碎喘息,揉進盛夏夜晚的蟲鳴聲里。
“卡!”
令然帶頭鼓了幾下掌,掃了眼在場每個人都如釋重負的興奮表情,手一揮:“再保一條。”
妝發過來補妝,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掏出口紅,看了看葉珍的唇,隨口調侃:“呀,魏老師夠兇的,葉老師的口紅都被你吃光了。”
葉珍笑得頗有深意:“果然還是有經驗的,吻技不錯。”
魏之寧臊得臉通紅,打死也不敢往外說,他這些都是從前男友那里學來的。
那個人吻技不僅好,而且更兇。
作者有話說:
令然:有實戰經驗嗎?
寧寧:跟男的算嗎?
第144章 覆水難收
魏之寧在劇組一呆就是好幾個月,令然找的這個南方小鎮相當偏僻,手機信號時常不穩定,加上她這個人要求又嚴苛,規定主演頭天晚上必須把第二天的臺詞記熟,到了片場不允許臨陣磨槍,魏之寧下戲后那點零星的時間,全都耗在了背臺詞上。
即便如此,他哪怕擠時間,也要每天關注外面世界的信息更迭,或者干脆說,是關注著白禮生的實時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