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突然,面色微寒的白禮生一言不發地攔腰把人扛起來,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臥室方向走去。
魏之寧猝不及防突然騰空,回過神來視野里只看到自家地板的花紋在簌簌后退,他瞬間慌了。
“做什麼,你放我下來!”
白禮生沉靜悅耳的聲線一字一頓說著讓人面紅耳赤的話:“做、愛。”
魏之寧徹底慌了,驚惶之下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不!別,不要——我現在不想。”
一陣天旋地轉后,他被丟在床上,落下的力道并不重,后腦勺甚至還被順勢壓上來的白禮生提前托住了。
身體隨著床墊的震動顛簸兩下,下一刻手腕已經被愛人擒住舉過頭頂。
熟悉的冷調木香侵襲上來,把魏之寧整個人包裹住,一點點消磨掉他殘存的意志力。
溫熱的鼻息撲在臉上,向來沉靜內斂的愛人這一刻卻霸道地讓他感到陌生。
“我想。”
第112章 乖一點
日頭東升,外面早已天光大亮,斗室之內卻被厚實的窗簾阻擋了企圖泄進來的光線,于昏暗中氤氳出春色旖旎。
……
……
魏之寧緋色的眼尾兜著一汪剔透的水光,像是被欺負狠了。
……
……
白禮生嘆息一聲,放慢了動作,指尖撥開他被汗水洇濕的劉海,舔去眼角晶瑩的淚珠。
“你就不能……稍微乖一點?”
輕飄飄一句話,卻直擊魏之寧的靈魂,他心頭陡然升騰起莫大的委屈跟苦楚,刺得鼻頭一酸,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地往外冒。
是他不乖嗎?
明明是命運一直不肯放棄捉弄他。
似乎除了白禮生,每個人都可以肆無忌憚地給他威脅和壓力,或多或少,都有義正言辭的各種理由。
他想要的并不多,可每一份愿求,都好像會要了那些人的命一樣,讓他不得不心生退意,伸出的手又慢慢收回。
他還要怎麼乖呢,又該往哪里退?
魏之寧無聲又洶涌的眼淚嚇壞了白禮生,慌忙捧起他的臉落下細密的吻,一聲一聲低柔而又深情地喚著他的名:“寧寧,寧寧,別哭了,別哭了……我愛你。”
回過神來的魏之寧又覺得很丟臉,他用手背揩了一把眼角蓄上來的淚水,怔怔地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白禮生,突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他右邊臉頰上摩挲,幽深瑩潤的眸子微微閃動,啞著嗓子說:“……對不起。”
白禮生抓住他意欲收回的手放在嘴邊落下一個吻,“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
……
……
(省略號處有刪減)
他壞心眼地看著對方瞬間通紅的眼眶,悠悠地說:“寧寧這麼厲害,又是去夜店又是打群架的,不如就自己動吧。”
“嗚……”瀕臨崩潰的魏之寧握住愛人的肩膀,毛茸茸的腦袋伏在他的頸窩處,二話不說張嘴就咬。
“嘶……”
白禮生收攏雙臂,在他滾圓挺翹的臀部落下一掌,激起掌心下細嫩的皮膚又是一陣明顯戰栗。
咚咚咚——
遠處客廳玄關處不合時宜地傳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伴隨著一道高亢的呼喊:“魏之寧!魏之寧!在不在家?”
白禮生只覺懷中的身體被嚇得一抖,他條件反射地把人摟緊,低聲問:“是謝璟的聲音?”
魏之寧哪里遇到過這種陣仗,大腦里一團漿糊,頭還埋在愛人的頸窩處不肯抬起,聲音打著顫兒地說:“……他,也住這個小區……”
“……”白禮生聽不出情緒地反問:“你之前怎麼沒告訴我?”
……
……
……
玄關處敲門聲喋喋不休,臥室內,魏之寧拼命捂著嘴,承受著身后愛人懲戒意味的攻城略地,難耐的哭喘終是從指縫溢了出來。
洗手間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止,白禮生一邊拿毛巾擦拭頭發一邊往臥室走,裸露在空氣中的胸腹肌肉線條清晰分明,冷白皮膚色被點點晶瑩的水珠附著其上,燈光下反射出細膩的光澤。
他走到床邊俯下身,親了親愛人的額頭,柔聲問:“餓不餓?”
四肢酸軟的魏之寧感覺此刻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了,一張嘴嗓子啞到不行,“餓死了。”
他目光移向天花板,幽幽地說:“我感覺我現在就是個高位截癱患者,除了脖子,哪兒哪兒都動不了。”
始作俑者白禮生在他鼻頭上刮了一下,低笑道:“這麼夸張?”
魏之寧白他一眼,問:“幾點了?”
白禮生彎腰摁亮床頭上的手機屏幕,訝異的眉梢微妙一挑,輕咳兩下說:“……三點多了。”
魏之寧哀嚎一聲“我的媽呀”,迅速捂起臉,耳朵尖又浮上誘人的緋色:“……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
“別貧了。”白禮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挨著床頭坐下,指腹刮著他鎖骨處的皮膚問:“想吃什麼,我叫外賣。”
卻聽魏之寧岔開話題問他:“你今天沒工作嗎?”
白禮生順著他的話回:“我今天的工作就是伺候你。”
若非實在使不出力氣,魏之寧都想拿起手邊的枕頭朝他砸過去。
“誰伺候誰啊,禽獸。”
“不是你說的嗎?”白禮生淡定地拿他之前的話堵回去:“饞自己男朋友身子,不犯法。
”
“……”
白禮生低頭點開外賣軟件,語氣自然地問:“你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