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跟別人發消息,說明沒出什麼事。
可無緣無故突然不回自己任何消息,也不接電話,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
白禮生寒著臉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當著顏硯的面撥出魏之寧的號碼,闃寂的走廊盡頭,Bathory三個人同時欣賞了一曲耳熟能詳的機械女聲播報。
顏硯跟黃凈之面面相覷:“……?”
白禮生:“用你手機打給他。”
“嘶……”顏硯發出一道狀似牙疼的氣音,匪夷所思地問:“咋回事啊,你倆吵架了?他把你號碼拉黑了?”
白禮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黃凈之擺出知心好隊長的模樣:“這時候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倆幫你出出主意。”
Bathory之花頂著一張茫然的俊臉,看著自家隊友認真地說:“我真不知道。”
顏硯和黃凈之幾乎同時發出牙疼的聲音:“嘶……”
黃凈之第一時間懷疑隊友,矛頭直指顏硯:“該不會是你小子在魏之寧那兒說小白壞話了吧。”
顏硯悲憤叫屈:“我靠,我比竇娥還冤。”
黃凈之秉公執法,用胳膊肘懟著顏硯:“打電話證明一下。”
“……隊長,你簡短的一句話,傷得我好深。”
白禮生一反常態的咄咄逼人,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單字:“打。”
“……”顏硯惱火得很:“你們妹的!打就打,清者自清!”
顏硯把手機在掌心掉了個個兒,屏幕識別人臉自動解鎖,一頓操作行云流水,指頭卻突然在半路上頓住,又抬頭問旁邊倆人:“打電話還是打微信語音?”
白禮生:“電話。”
“艸!”顏硯陡然想起什麼,表情瞬間出離了憤怒:“我壓根就沒有魏之寧電話!”
白禮生面不改色地把手機抽過來,點進撥號鍵盤,輸入一串號碼。
鈴聲響了兩下就被接通了,喧囂鼎沸的人聲浪潮疊加動感鼓噪的電音舞曲沖撞出來,把這邊靜謐到凝滯的空氣撕開一個口子,魏之寧清亮的聲線被酒精浸泡得綿軟低啞,氣息不穩地沖著電話這頭喊道:“喂?哪位?”
白禮生在Bathory另外二人微妙的注視下把手機舉到耳邊,扭身走往別處,低沉的聲調聽不出情緒:“我是白禮生,你現在在哪兒?”
電話那頭陡然沉默下去,頓了幾秒才又開口,聲線糯糯的又好似帶著七八分的醉意:“白老師?你今天不是在錄歌嗎?”
白禮生只重復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魏之寧頓了頓,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后,手機那頭背景音的聲浪更加喧囂地沖進耳朵里。
“在酒吧。”他的聲音由遠至近,莫名有些失真。
“電話為什麼不接?”
“電話?”那邊迷迷糊糊地反問一句,隨即回過神說:“啊,可能這里面包廂信號不好。”
“微信也不回。”
“……我今天太忙了,沒顧上看。”
“忙什麼?忙著去酒吧買醉?”
那邊哽住,片刻后說:“……我——”
白禮生打斷他的話,帶著訓教的口吻,咄咄逼人地問:“跟誰去的酒吧?”
魏之寧含糊其辭:“一些朋友。”
他的回答讓白禮生沉默了數秒,接著嘆了口氣,用明顯困惑費解的語氣問:“寧寧,你怎麼了?”
玻璃杯壁互相撞擊的聲響刺破二人之間怪異的氣氛,一道白禮生分外熟悉的男聲從魏之寧那邊傳過來:“跟誰打電話呢,酒喝完了?再點啊。”
是謝璟。
“你先起開。”魏之寧朝旁邊叱了一聲,回過來自覺跟白禮生坦白,只是語氣輕描淡寫,全然沒有被抓包的忐忑:“今天謝璟一朋友生日,他攢了個圈內人的局,我反正閑著也沒事,他叫我就來了。
”
混這一行當的都知道,所謂圈內人的局,脫不開財色名利幾個話題,一群心懷鬼胎的人聚在一起群魔亂舞,酒精上頭了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白禮生面沉如水,不容反駁地冷冷道:“地址發我,我現在去接你。”
魏之寧遲疑道:“白老師……我就想多認識點朋友。”
“你認識什麼朋友?”白禮生語氣里蘊著十足的怒火陡然抬高分貝,少有的情緒激動,沖電話那頭的魏之寧厲聲喝道:“那里都是些什麼人?謝璟吃飽了撐的帶你去那種地方!”
走廊盡頭立著的黃凈之跟顏硯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從各自震驚的眼神中看到了大寫的臥槽兩個字。
自己的盛怒迎來了魏之寧新一波的沉默,卻讓白禮生愈發焦躁不安,等了幾秒便不耐煩道:“說話。”
魏之寧緩緩開口,縹緲的聲音染上了無計可施的局促:“……我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如果現在走了,我會很難堪。”
“白老師,”他湊近了手機,軟軟糯糯的腔調裹著七八分委屈,“我沒有交朋友的自由嗎?”
作者有話說:
可以求點海星評論嘛,敲碗乞討,小天使們看看我!~
第110章 所謂逢兇化吉
“我突然發現,你也挺能作妖的。”
工體某會員制club二層的半開放包廂,謝璟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排弧形沙發正中央,舞池大廳動力十足的DJ舞曲掀翻鼎沸的人聲浪潮,無孔不入地挑撥著神經。
他恣意地擼了把額前劉海,扭頭看向從半個多小時前掛掉電話后就陷入沉默的魏之寧,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