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到謝起耳邊,近乎呢喃道:“你就解脫了呢。”
氣息輕緩而曖昧,謝起神色不變,只是扣住厲彥舒的后頸。
掌下是omega最脆弱的腺體,但謝起知道,這個人別說害怕,就是被人用刀比上腺體,也會眼也不眨。
“瘋子。”謝起冷聲道。
厲彥舒彎起雙眼,就似受了一句夸獎,全然不以為意。
第二十六章
以最方便,也是最快的捷徑,就是放謝起離開。
這樣謝家的繼承人只剩下他一個,也不會再有人跟他搶公司。
他雖然孕育的女兒,卻沒有撫養過一日,也就沒有所謂的沉沒成本。
本來也不愛謝起,他最想要得到的東西,不就是身為omega,爬上最高的位置,得到一切,包括母親讓他得到的,臨死前都念念不忘的位置。
可是為什麼……就是無法放手呢。
失眠,噩夢,不間斷的疼痛仿佛嘲諷已經得到了一切的他。
空降公司的謝起,并沒有他所想的那樣不堪一擊。
而是迅速地站穩了腳跟,在董事會那群老東西的幫助下,建立威望。
現在就是最基層的部門都清楚,集團里現在有兩個決策者。
跟隨他的部下跟他開了個緊急會議,于會議上想了許多對付謝起的方法。
但一一被厲彥舒否決。
面對下屬焦慮的臉,厲彥舒嘆了口氣:“放心,就算真輸了,我也會帶著你們一起走。”
不過區區一個總監,都能帶著人另立門戶。
難道他就不能?
他并非不能,只是不甘心放開自己費盡心思奪來的一切而已。
可是最近他總是有種虛無的感覺,就好像日復一日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回到辦公室,感受到身上不同尋常的熱度。
厲彥舒看了眼日期,他的發情期快到了。
要是從前,肯定是謝起幫他解決,但現在大概不用想了。
謝起那個態度,別說是幫他度過發情期,怕是碰都不想碰他吧。
這時聽到下屬打來的電話,告知他公司中一個擁有許多股份的高層,想要與謝起聯姻。
厲彥舒握緊了電話:“他難道不知道謝起有個女兒?!”
下屬:”顯然和謝起相親的那位omega并不介意。”
“要是他們兩個真搭上線,謝起手里的股份就遠遠超出我們所持有的,到時候情況就危險了。”
厲彥舒摔了手機,感覺到全身血液都在倒流,沖得他額頭青筋亂跳。
當晚,厲彥舒來到了女兒的房前。
哪怕謝起再忙,晚上都會給女兒讀故事書,哄女兒入睡。
這樣一個忙著當好父親的人,真會為了打倒他犧牲自己的婚姻嗎?
厲彥舒不是很信,但不得不防備。
從女兒的房中走出,謝起看到出現在門口的厲彥舒,神情淡了下來。
忽然,他鼻子動了動,面上露出警惕:“你要發情了?”
謝起的忽然發問,讓本來想要發出質問的厲彥舒頓住了,失去了先機。
謝起關緊了女兒的房門:“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花招?厲彥舒立即明白了謝起的意思。
“怕我勾引你上床?”厲彥舒輕聲道。
謝起沒有說話。
厲彥舒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下身來:“謝起,不是只有你才能解決我的發情期。”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去。
以至于他根本沒感覺到,涌動在走廊上的alpha信息素,以一種危險的程度,變得濃郁。
第二十七章
的確不止謝起能解決他的發情期,還有抑制劑可以。
將冰冷的藥劑注入胳膊的時候,周身的熱度以及四溢的信息素漸漸冷卻下來。
這兩年他都是這樣過的,在和謝起發生關系之前,他也是這般解決。
他無法相像與其他的alpha發生關系,那會讓他感到惡心。
某種程度上,厲彥舒是反alpha人群。
只是謝起剛好是個alpha,而且謝起也會發情。
握著冰冷的注射器,厲彥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那就是謝起會發情,那離開他的這些年,謝起都是怎麼解決的。
是用藥吧,厲彥舒沉著臉想著,直到注射器莫名其妙地碎在了他手里,這才回過神來。
還有女兒,謝起不可能放著女兒不管,出去約個三天三夜。
手心被刺出細小的傷口,厲彥舒沒有理會,而是撥通了下屬的電話。
這一次,他要到了謝起相親的地點。
還真的要同那個omega見面,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搶回公司嗎?
不,謝起并不在乎公司,只是為了打擊他罷了。
謝起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甩開他。
厲彥舒靠在沙發上,想抽煙,也心煩,久違的疼痛又席卷而來,悶悶地占據了他的身心。
他拉開抽屜,才發現止痛藥已經吃完了。
自從謝起和女兒回來,已經好久沒疼過,他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他猛地站起身,拿上車鑰匙,準備開車去買藥。
并非一定要他自己買,只是他現在無法在充滿謝起信息素的地方待下去。
抑制劑也不是萬能的,他也不想露出半點信息素,要謝起以為自己又要勾引他。
傭人們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樓,空蕩的走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
經過大廳,才看到謝起坐在飯桌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