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的門始終沒有人開,洛楚看了看他,感覺這人怪怪的,不過也沒有多心:“……好吧。”
就是一杯純凈水,洛楚嘗了一口沒什麼味道之后就放心了下來。
正好衣服濕了,洛楚關上門把濕衣服脫了下來,順便打開花灑放了點水洗了洗自己身上被粘到的地方。
被打翻的那杯是檸檬水,洛楚擦了一下之后又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洗個澡。
當然不是為了跟裴見做點什麼。
只不過……等下那件衣服有點……
要不還是洗洗吧。
洛楚干脆放了個水,正好此時張冬天和井薇的群聊電話打了進來,洛楚趴在浴缸邊上關掉水龍頭,“喂?”
“怎麼樣了,怎麼一直沒有回復消息?我們還以為你已經被吃干抹凈了呢。”
洛楚看了眼群里,這倆人的消息都快刷屏了。
“沒有,我在洗澡,還沒換衣服。”洛楚來之前的心態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他覺得自己跟裴見相處時間越長,就越會阻止不了自己的心動。
“那你準備今天跟他攤牌嗎?”
“我……”
來之前洛楚信心滿滿覺得今天必須攤牌,來之后又有點動搖了,他其實剛剛滿腦子只有穿這件旗袍然后給裴見看,掉馬什麼的,都忘了。
“楚楚,裴見他對你怎麼樣?你倆今天見面干什麼了?”井薇短暫岔開話題,打算旁敲側擊。
“他……”洛楚臉一紅,小聲,“他親我……”
張冬天和井薇一同屏息:“還有嗎?”
洛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還殘留著裴見留下的氣息,下嘴唇稍微有點破皮了,可能是剛才他太用力了,牙齒磕到了上面。
“他屬狗的,都把我啃破皮了。”
張冬天和井薇被強喂了一把狗糧:“…………”
話音剛落,裴見從外面敲了兩下門,順手推開,“好了嗎?”
洛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掉手機,抓緊了自己披在身上的浴袍。
“你干嘛?”洛楚率先發作。
“你要洗澡?”裴見是知道洛楚防范意識比較強的,輕易不愿意在外面脫掉衣服,因此在門外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沒怎麼猶豫就開了門。
洛楚不想他多問自己為什麼要洗澡,而且剛剛忘了夾嗓子,說話用的自己原本的聲音。
但他打量了一下,也沒見裴見有什麼異樣,因此沒什麼底氣地反問:“不行嗎。”
“沒什麼不行的,你先換。”話音一落,裴見手機又響了。
他給洛楚關上門,自行出去。
柏知寒在拐角的雜物室等著他,旁邊站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男生,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服務生制服。
“怎麼回事?”
柏知寒揪著小男生的領子往前拽了拽,“幸虧你回來的早,這家伙偷偷調換了門牌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喏,我還從他身上搜出來這個東西。”
那是一小盒藥片,看不出什麼成分,也沒有正規的盒子。
裴見面色陰沉了下來,冷聲:“誰派你來的?”
柏知寒威脅道:“不老實交代的話,整盒藥你就一塊吞了吧。”
小男生瑟瑟發抖,“我交代啊,我又沒說不交代,這是催|情用的藥,有人花了一萬塊錢讓我來這里,想辦法讓你喝下一杯加料的水,然后騙你到隔壁房間。”
裴見仇家是不少,但能在這里用這種惡心人的手段的,他只能想到一個。
那就是葉繁因。
那個小男生掙開了柏知寒的束縛,把手機里的轉賬記錄和交易時候的錄音都拿出來,罵罵咧咧:“證據都可以交給你們,那個女人簡直有病,才花一萬塊就想讓我能模仿成那個人的樣子,她眼神是不是有問題,那個人長成那樣,是我模仿得來的嗎,送我去做個全身整容還差不多。”
自從看見洛楚從房間里出來問他要水,小男生原本就動搖的心思徹底歇菜了。
有病吧,這是換件清純點的衣服再弄個頭發就能照搬出來的嗎?
藥是挺烈的,但好像沒聽說有改變視覺和審美的功能。
“什麼意思?”裴見眉心緊擰,“你見到他了?”
“啊?見到了啊,他正好出來撞見了我,還問我要了一杯水。”
“什麼水?”裴見緊張。
“就是一杯水,應該沒什麼東西吧?我還沒來得及加藥呢。”小男生給裴見看了看手里的藥,就一顆,沒有多余的。
那裴見也不放心,他讓柏知寒處理好,自己轉身回去飛快回到房間,找到洛楚一看,杯子已經完全空了。
“你……你怎麼了?”洛楚剛換好衣服,裴見就急匆匆沖了進來,嚇他一跳。
裴見這才看向洛楚,發現他已經將衣服換好了,長長的半透明斗篷遮住了全身,內里若隱若現,然而裴見并沒有像往常那樣與洛楚調笑或者給予贊美。
他一把抱住洛楚,將對方緊緊揉進懷里。
“那杯水你全喝了?”
洛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被裴見雙臂勒得有點喘不動氣,但他感覺到了裴見的奇怪,因此也沒有掙扎。
視線從玻璃杯上繞了一圈,洛楚回憶了一下問服務生要水的全過程,點頭,“是問一名服務生要的,怎麼了?”
裴見松開洛楚,微微彎腰抓著洛楚肩膀,神色緊張:“你喝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