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道歉的理由讓他很有些心甘情愿。

節目錄制結束后，節目組加緊時間又開了場高層會議，選手們各自散場回家。

裴鏡予避開人群，拐了個彎走下停車場，守在衡夙的車旁。

這次他先等到的人不是衡夙。

是衡夙的經紀人。

上次相見，經紀人只是欲說還休地看他半天，似乎有千言萬語。

只是事情有點讓人意外。

67-

確實。

經紀人在看見車旁等候的人影時，第一個反應是：“衡神，您這也太快了。”

轉而又道：“啊對不起不能這麼說。”

等見到裴鏡予那張臉的時候，經紀人卡了下殼。

“呃……”

“你怎麼就在這里等，也不怕被拍到。”

裴鏡予：？

“這只是個停車場。”

簡而言之，狗仔不會出現在這里。

選手和導師進停車場，難道還會隨時拿著手機拍照嗎，想想都不現實。

經紀人恍然大悟：“也是。”

“……所以你為什麼在這里？才分開你就想了？”

短短幾句交流，足以讓裴鏡予對衡夙的佩服又上一層新的臺階。

是怎麼做到讓這樣的經紀人打工還沒開除他的。

是善良嗎，是寬容嗎。

還是說衡夙根本不在乎。

原來強者的世界連這等離譜的經紀人都能包容。

裴鏡予委婉道：“沒有，不過我找衡夙有事。”

68-

他話音甫落，再見經紀人，竟是一臉震驚、不可置信。

經紀人道：“你剛剛說了什麼，你剛剛叫了衡神的名字是吧！”

裴鏡予：“不可以叫嗎？”

經紀人一秒冷靜：“可以，只是沒想到你們的關系進步得如此神速。”

……裴鏡予罕見地說不出話。

向來都是他讓人無話可說。

沒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

好在衡夙很快就抵達這令人尷尬的現場。

他一眼看見裴鏡予兩人的站位，心中就有了些許微妙的預感。

這種預感在經紀人對他擠眉弄眼時得到了證實。

經紀人連忙趕來，低聲道：“你們兩個快去吧，有什麼事我再聯系你。”

說罷還體貼地道：“注意節制，他挺想你的，剛結束就找過來了，年輕就是好。”

一句話到處都是槽點。

衡夙面不改色：“我知道，你先忙。”

然后拉開車門，示意裴鏡予上車。

69-

這輛熟悉的豪車開出停車場時，裴鏡予想要感慨一番經紀人的神奇。

衡夙卻先道：“聽我的經紀人說你很想我，剛結束就來等我。”

裴鏡予：……

衡夙又道：“他讓我節制一點。”

裴鏡予：…………

衡夙虛心請教：“哥哥，我還沒放縱過，要怎麼節制？”

可以下車嗎。

他剛剛坐上來，就覺得這輛車去到了它不該去的地方。

Chapter.62

70-

裴鏡予沉默了幾分鐘。

他轉移話題，開門見山道：“我等你是因為有事。”

衡夙問：“什麼事？”

裴鏡予道：“我要向你道歉。”

車停了下來，靠在路邊。

衡夙偏過頭看他，耳垂上的黑鉆熠熠生光。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裴鏡予答：“我不該在鏡頭面前說那些話。”

衡夙靜默片刻，道：“那也不用向我道歉。”

裴鏡予道：“需要，因為你不高興。”

他有時在敏銳與遲鈍間徘徊，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感知不到旁人的心緒。

縱然衡夙沒有展現出太多的情緒，可裴鏡予仍能意識到衡夙話語里的微妙心情。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他在乎衡夙的佐證。

只認為他意識到這一點，就已代表了很多的事情。

他話音落下，衡夙笑了笑：“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在說真話。可我也不是真的半點兒想法都沒有，因為我不喜歡聽你說那種話。”

他們四目相對。

衡夙幾乎要望進他的眼睛，直面他軀殼里的靈魂，跳動的心臟。

衡夙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心中無端想起從前衡夙說過的話。

他明白了答案，也明知顧問，像世上任何一個懂得任性的人。

“為什麼？”

“因為裴鏡予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無可替代。”

71-

他們回去的地方是衡夙初次接見他的那座別墅。

雖然這只是第三次“登門”，但裴鏡予對于這個地方，已是熟門熟路，就跟回家一樣。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能演變成如今這個狀態，他和衡夙之間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他打開電視，癱坐在沙發里。

正在播放的節目好巧不巧，正是裴清漓這位影帝的專訪。

裴清漓出演《夜河飛渡》的消息自官宣以后就甚囂塵上，流言不斷。

大部分人一聽說主演是裴清漓裴大影帝，那顆心就放回肚子里，安安心心道：“那穩了，《夜河飛渡》指定票房第一。”

畢竟影帝不易得，得影帝者得票房，那也不是說說而已。

裴清漓的加入就等同于給《夜河飛渡》鍍了層金邊，加了個金字招牌。

不認路的一抬頭，看見裴影帝領銜主演這幾個大字，立刻就能找到門，花錢進去觀影。

認路的更簡單。

無論是沖著樓導去的，還是裴影帝去的，只要讓他們滿意，他們就能多來幾次。

樓導選擇在這種時候公布幾位主演也是細細考量過的。

一部分當然也是想著能為裴鏡予分擔點兒火力。

魚頭大軍戰力強悍，卻也不能日日夜夜都蹲守在X博和各家粉絲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