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裴鏡予是震驚的。
他承認自己被祁少的一句話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衡夙靠著椅背坐下,一言難盡地看了眼祁之野:“你很閑是嗎。”
祁少搖頭:“我還好,我其實也是很忙的。”
“你看起來不像是在忙的樣子。”
“這你就不懂了,我是忙的,同時我也閑,所以你看我很閑,但實際上我不閑。”
祁少一通繞口令說下來,卻只得到衡夙一聲冷笑。
祁之野問:“你什麼意思。”
衡夙沒說話。
祁之野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嫌棄我。”
……不該問的。
祁少說完就后悔了。因為祁少發現是真的在嫌棄他。
97-
裴鏡予干干凈凈在錄制基地玩了一整天。
說是玩其實不然。
重點是時間寶貴,祁之野用來浪費,而他用來進一步了解衡夙,這是充分利用了時間。
關鍵在于他自始至終都很干凈。
沒有經歷任何不干凈的事情。
閑來無事,衡夙還會帶著他去錄音室,那里放著架鋼琴。
他和衡夙試著玩了玩即興編曲,四手聯彈。
講說默契,還是有那麼點兒的。
“……你彈琴就好好彈,別摸我手上來。”只是偶爾他需糾正弟弟的錯誤手法。
衡夙虛心受教:“是我彈錯了。”
不過轉而又道:“哥哥好厲害,下次我再出專輯,能不能請哥哥也來?”
他道這不太好,畢竟自己風評雖然變好,但目前還是沒出道的小明星罷了。
衡夙指尖落在琴鍵上。
默了兩秒,衡夙微笑道:“你愿意簽到我的公司,我能讓你很快出道。”
裴鏡予:……
彼時氣氛很好,他差點就上當。
還好他固守本心,沒有一秒上當出賣自己,他沉默片刻,氣定神閑應答道:“暫時不用吧。
”
衡夙便只能滿心遺憾:“沒關系,我會等你點頭。”
……
把簽約公司說得像求婚,裴鏡予無從評價衡King的精神狀態。
98-
夜里十一點,工作室準時收工。
衡夙的經紀人好像一整天比衡夙還閑,只在他們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時露了下臉。
露臉時還欲說還休地盯著裴鏡予看了好半天。
經紀人最終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衡夙別忘了下次的行程。
裴鏡予就先出基地去停車場等車。
——他已經習慣坐衡夙的車回家了。這習慣不好不壞,突出一個隨性自在。
其實衡夙還想過送他一輛車。
但鑒于一棟別墅就已經把他的尊嚴搞得時有時無,裴鏡予堅決拒絕了再要一輛車。
千萬房費他還沒來得及還完,再欠一輛車,假以時日,怕是真的清白不保。
裴鏡予決不允許自己踏入無底深淵。
他想得合情合理。
只是今天好事雖有,卻也沒少一樁壞事。
裴鏡予在等衡夙來的時候撞見了出來過夜生活的易少。
易少畢竟是裴清漓麾下頭號瘋狗。
裴鏡予平日見到這條瘋狗都是繞道走。
可惜今天就是好巧不巧撞見了,他就算現在繞道走,那也改變不了易少已經看見他的事實。
99-
易少領著一群朋友,打頭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裴鏡予下意識想裝看不見。
但易少沒領情,易少站在他面前,上下打量他片刻,冷笑道:“這誰啊,裴少,沒想到大半夜的還能在這兒見到你啊,我們可真有緣。”
確實有緣,孽緣罷了。
裴鏡予蹙了下眉,懶得和這人多說,只道:“沒什麼緣,易少,反正咱們關系也就那樣,寒暄完就算了吧,您玩您的,我玩我的。
”
現在裴清漓也不在,瘋狗咬人能給誰看。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易少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裴鏡予,我就來跟你打個招呼,你這意思,是看不起我?”
裴鏡予:……
他挺看得起易少的,能在裴清漓的麾下當瘋狗,那不是常人能做的。
只是這種話不能說出口。
他偏過頭,目光落在旁邊車型流暢且氣質低調的豪車上。
同樣都是X少,祁少比易少就正常許多,當然,豪車的主人衡夙才是最正常的。
畢竟想到別人要多拉風有多拉風,要多花里胡哨有多花里胡哨的豪車。
對比眼前的這輛,衡夙的審美正常得讓他感動非常。
100-
他不合時宜想起衡夙。
然后意識到他站在這兒是在等衡夙送他回家。
……等等。
裴鏡予想起這件至關重要的事,再看易少滿臉受到侮辱的憤怒。
“……你要不先走吧?”他試探著提醒。
誰知易少又往前走了兩步:“走哪兒啊,怎麼,裴少就是不一樣,見到熟人也不打算多聊幾句,直接就想趕人走?”
“不過也不對啊,”易少道,“這地方好像是公眾場所,不是裴少一個人的地盤兒吧。”
“還是說裴少是守在這兒拿停車費的?”
易少舌燦蓮花,妙語連珠,一長串說得笑意盈盈的,乍聽之下好像是些人話。
裴鏡予頓了頓。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衡夙從不遠處走過來,長風衣高領衫,帽檐邊掛著的銀鏈條垂在肩側,挑亮了那雙淺色的眼睛。
“……你怎麼換了頂帽子?”裴鏡予下意識問。
衡夙掃了眼易少等人,理所當然地無視了他們:“因為我現在是魔術師,我要為你表演一個魔術。
”
……?裴鏡予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