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將衡夙的所作所為當成不必認真的玩笑。
他需端正態度,認識到衡夙是在真情實意想追求他。
60-
事實上一個時常以“哥哥”自居的人的確也沒什麼底氣去拒絕。
裴鏡予的目光在衡夙臉側一掃而過。
他有些游移視線,無從定格。
——也許我要反問衡夙究竟喜歡我什麼。
他想。認真的來說,他和衡夙之間認識的時間并沒有多久。
喜歡是需要理由的,這種看起來很認真的追求也一樣。
自己總不能以為愛情就是這麼沒有道理的東西。
——然而他也意識到他不會去問。
那些字詞在他的喉間,最終只能化為無聲的氣息。
因為理由的誕生源于需要被相信。
裴鏡予不想以任何一種方式叫衡夙證明話語的真實。
他眨了眨眼。
目光最后停留在懷中的這束玫瑰上。
他輕之又輕的,尚有些如墜云霧的回答:“……可以……吧。”
61-
裴鏡予當夜沒能很早入睡。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拿起手機,在小花園里拜讀了好幾條動態,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他被衡夙弄亂了心。
心都亂了,還怎麼好好睡覺。
分明是十六進八而自己沒有被淘汰的大好日子遖颩噤盜,理應開瓶紅酒,坐在電視前看部電影慶祝一番。
結果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給玫瑰安家。
他承認衡夙是有點浪漫。
至少從來沒有人送給他玫瑰。
……他輕輕吐了口氣。
在裴鏡予的意識里,玫瑰就是浪漫的代表物,也是愛情的一種象征。
他對愛情的所有認知都不太豐富,卻又很在乎愛情的象征是否完美。
裴鏡予思考再三,還是點開聊天窗,對損友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陶樂明的確沒睡。
陶樂明發來問號。
[你找我最好是有事。]
[如果有一天我和衡夙在一起了,]他試探發問,[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
陶樂明:[?]
[你會和衡夙在一起,這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就憑你,你給一個你不會和衡夙在一起的理由。]
陶樂明的話如此篤定。
他迷惑:[為什麼我一定會。]
陶樂明:[因為你看起來就是會。]
[別掙扎了,朋友,我難道還不懂你嗎。懂的都懂。欲擒故縱罷了。]
……?
誰在欲擒故縱,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我吧。
62-
裴鏡予沒和損友多談。
畢竟陶樂明這樣的人才,多和他聊幾句都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他關上手機睡覺。
臨睡前也思考了幾秒是否要向衡夙道個晚安。
轉念一想。
如今他們的身份地位已經不同了,他還是可以擺擺架子的。
遂大膽作罷,陷入了夢鄉。
63-
顧奉發來短信時裴鏡予才起床洗漱不久。
那則短信是陌生號碼發來的。
由此可見顧少也考慮過可能被拉黑了手機,所以換了個號碼發出自己的短信。
然而事實總是殘忍的。
那就是裴鏡予從來沒保存過顧少的電話號碼。
以前甚至連顧少叫顧奉都不記得。
只不過這種真相顧少是不得而知的,顧少還在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
發短信也不是為了別的。
就是想和裴鏡予見上一面,說幾句心里話。
裴鏡予對著這條短信看了幾秒,神情莫名,回復到:“可以。”
至于顧少究竟想說什麼心里話,他也不是很在意。
反正左右無事,星光最近也不會讓選手再去錄制什麼視頻。
他正好很閑。
他有時間和顧少慢慢聊。
64-
顧奉將見面的地點定在了一家叫價高昂的餐廳。
畢竟是豪門少爺,需要格調也是情理之中。
裴鏡予穿得隨意,邁步進餐廳時,服務員迎上來打量了一眼,隨即笑意盈盈道:“客人有預訂房間嗎?”
雖然穿得隨意,但裴少的臉就很值錢。
裴鏡予拿出手機核對了下信息,報出個房間號,服務員了然微笑,帶著他直接走上了二樓。
顧奉坐在雅間里伸長了脖子在等他。
服務員將裴鏡予領進雅間,顧奉先是有些意外裴鏡予隨意的打扮,隨后又是眼前一亮。
無他,只因裴鏡予這身造型實在青春靚麗,渾身上下都很勾人。
顧少恨不能雙手捧臉好好欣賞一番。
裴鏡予幾步走到桌前,隔著桌子,伸腿踢開椅子,懶懶坐了下來。
“你要和我聊什麼?”
服務員低頭走了。
顧奉道:“好久沒和你說話了,你也別急著問我,先喝杯茶?”
裴鏡予歪著頭看了片刻,嗤笑道:“我和顧少好像沒什麼需要敘舊吧。”
他明顯沒有好好談話的意圖,顧奉神情變得有些不好:“多說幾句話的面子總要給吧?”
給面子?
裴鏡予心想,我不太擅長。
但他臉上卻浮現出微妙的笑意:“好啊,那就談談。”
65-
茶是不用喝的,裴鏡予腦子里沒有什麼喝茶敘舊的念頭。
他稍稍有些好奇顧少想要說什麼。
當然,顧奉的第一句話就足夠讓他無語。
顧奉說:“我還是建議你考慮我父親說的話。
”
裴鏡予頭上是有問號的。
他不知道顧奉為什麼不用自己僅存的智商思考。
“顧總說過的話太多,我不記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