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誰就在這里和誰搭上友誼的橋梁,從此通向共同富貴。
裴清漓無疑是此次宴會的中心人物之一。
十八歲的影帝,天降紫微星,這種話裴鏡予都說倦了。
而這恰好就是裴清漓最閃亮的光環。
裴清漓在宴會大廳里如魚得水,游刃有余,和這位那位都開展親切談話,時不時就留下點兒通信方式,期待下次再見,可謂是給裴康行大大長臉。
裴鏡予還是站在角落里,靠著墻,冷眼看著。
他感覺裴清漓是有點兒萬人迷屬性在身上的。
不過他不Care。
眼看著裴清漓在火熱的氣氛中表演了多種才藝,裴鏡予索然無味,當即動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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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沒能離開。
裴清漓看他要走,立刻急匆匆沖了過來:“哥,你要去哪兒?”
他反問:“看不出來嗎,我悶得慌,要出去透透氣。”
“哥,你是不是怪我了。”裴清漓有些傷心,“是我自作主張請哥哥來的……但我都是為了你好。”
裴鏡予:“你對我好,我心里都知道。我學學這個學學那個忙得不得了……”
裴清漓:?
“不好意思,突然唱出聲了。”他表情淡淡,絲毫不覺尷尬,“你要我怎麼?”
裴清漓沒有說話,只是羞澀一笑,帶著他上了二樓。
推開門,他們走入一間房間。
里面坐著十來位紈绔子弟。之所以這麼形容,是因為這群人裴鏡予也認識,九成都是風云人物,吃祖上老本瀟灑自在的紈绔子。
除了他的損友陶樂明。
陶樂明也坐在里面,抬眼看到他,又看了看裴清漓,臉色就有些不好。
其中一個姓易的紈绔吹了聲口哨:“唷,這是誰來了。
”
“聽說裴大公子在什麼選秀節目里人氣很高啊,”另一位跟著陰陽怪氣,“那麼高的人氣,裴大公子肯定很有才華吧。”
裴清漓不滿:“你們不可以這麼說我哥,我哥很厲害的。”
易少挑眉:“你別為他說話。”
那雙眼睛落在裴鏡予的身上,帶著很明顯的惡意:“裴鏡予,露一手?”
裴清漓轉過頭看向他:“哥,你別答應他。”
他無所謂地笑笑,將裴清漓推開,一步步走得更近。
“你要我怎麼?”他居高臨下地發問,氣場竟比任何人都更強勢。
易少被他周身的壓迫感壓制得有些惱怒。
“給兄弟們彈上一曲,不為難你吧,裴少?”
裴鏡予面帶笑意地回答:“不為難。”
然后撩開衣擺坐在角落的鋼琴前,雙手起勢。
不出意料地用一根手指彈了首《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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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
“哎唷,裴少不行啊,不是說裴少現在是大明星了嗎。”
“還才華橫溢,別笑死人了。”
“裴鏡予,你不是在敷衍兄弟們吧?”易少問他。
他撣撣衣擺,懶洋洋地起身:“沒有啊,我是個廢物,你不知道啊?”
“……”
………………???
在場的人有片刻懵逼。
“嘁,為自己找借口是吧。”
“別走啊裴少,再給我們表演表演唱歌跳舞啊。”
“就是,裴少不會這麼玩不起吧。”
裴清漓怒道:“你們夠了!”
堂堂影帝沖冠一怒為哥哥,當場所有人都沒聲音了。
“清漓,你怎麼又為他說話!”易少不服,“他對你一點兒也不好,你還在乎他這個哥哥做什麼!”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哥。”
裴影帝一句話就說得動情,眼眶紅紅,“我不在乎哥哥認不認我,我只要哥哥好,我就會很開心!”
“你們不是要聽人彈琴嗎!”裴清漓擦了擦眼淚,坐到鋼琴前,雙眸帶淚、我見猶憐,當場為他們彈奏了一首華麗的樂曲。
嗚嗚。好感動。
陶樂明險些哭倒在裴鏡予身上。
“……離我遠點。”裴鏡予推開他。
那邊裴清漓一曲奏罷,眾人驚嘆之、心疼之、感動之、欣喜若狂之,反正就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裴鏡予!你知不知道清漓從不輕易為別人彈琴!”
他確實是不知道的。
裴鏡予:“我現在知道了,”他也說,“我能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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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情的人啊。
一眾紈绔怒目而視,其中易少最不能忍:“你還有沒有良心?!”
裴鏡予:“應該、可能,大概,也許,我沒有良心。”
……??
就這麼承認了嗎?一點兒都不帶掙扎嗎?!
易少也懵逼了。
最后還是顧少開口:“裴鏡予,你一直這樣真的很討人嫌。”
顧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你看你這雙手,要是不會用來彈琴,也可以用來做別的。”
“比如……”顧少的手指幾乎要碰到他的手背,“用來討好我。”
陶樂明瞳孔地震,緩緩閉上了眼睛。
聰明人都知道,接下來的場面一定十分殘忍。
但在場的人幾乎都睜大了眼睛。
只見裴鏡予先手制人,隔著衣服一把拽住顧少的手臂,耳邊咔嚓兩聲,他抬腿,抵著顧少的腰腹正中紅心,一腳運力,伴隨著砰然巨響,顧少倒飛出兩米距離,噔噔噔后退著一屁股坐進沙發里。
草(一種植物)。
陶樂明光是聽動靜就知道畫面十分刺激。
他睜開眼,意外見到對座的一位公子哥取下了墨鏡,露出帶笑的桃花眼,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裴鏡予。
顧少被這一腳踹得大懵特懵,位置雖然靠上,但顧少頗有一種失去幸福的痛楚。
抬頭看著身高腿長眉眼冷淡的“兇手”,顧少滿臉悚然。
裴鏡予挑了下眉,冷笑著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