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是如今的血堂堂主,看這幾人著裝,都是他的心腹。
“對,”江左看向地上幾具尸體,嗤笑一聲,“若按原來的方法培養,這些人不至于死得這麼慘。”
他蹲下身掐起其中一人下巴,面色不變,動作間尸體本就搖搖欲墜的腦袋直接掉了,這場面看得許羿倒吸一口涼氣。
“這死狀,死前得是毫無還手之力。”江左拍拍手起身,神色漠然,“但不管怎樣也是我教出來的。”
他朝楚玄離拱手,語氣漫不經心,“還請師兄準我徹查此事。”
楚玄離微不可查地皺起眉,神色間看不出在想什麼,黑金衣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從容不迫,帶著上位人的氣勢。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有點沉。
“本座親自查。”
楚玄離沒有再回教內,他吩咐護衛給梅澤帶話,讓對方暫時替他管理教中事務,之后就往山外的方向走去。
許羿很自然地跟上他。
走出山林,楚玄離突然停下腳步。
“你不必再跟著我。”
“后面幾日我都不會在教中,你自己找個地方暫避起來,過一段時間江左就沒興趣了。”楚玄離淡淡說。
許羿聞言身形未動,對方目的與他不謀而合,一起行動總比單獨要好。
而且功法的事,他還沒和對方提。
“我或許可以幫上你。”許羿頓了頓,開口說。
“閣下可以幫我算到兇手是誰?”他尾音上揚,仔細聽竟還能聽出一絲玩味。
許羿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呃……這個不行。”
楚玄離挑眉看向他,眼底意思不言而喻。
那你有什麼用?
“教主大人,”許羿好脾氣道:“我好歹陪您養了半個月的傷,您為何這麼不待見我。
”
楚玄離目光往下掃去,不知意味地問了一句,“你的拂塵呢?”
許羿愣了一下,剛要開口,卻又被對方打斷。
“你一點都不像道士。”楚玄離沉下聲音。
他背過手轉身,“我幫了你一次,也算還清你之前在崖底的恩。”
“別再跟著我了。”
語罷他身影就消失了。
飛掠在林間,快得只能看見殘影。
“……”
許羿愣在原地,末了,他有些好笑地在腦海中問。
106,你之前給我的劇情線是不是在誆我。
楚玄離這樣的人,真的會像原世界線那樣為愛發瘋嗎?
【請你不要再質疑我】
許羿緩緩呼出一口氣,之前被帶往教內時,路上遇到的侍女小廝并不少,但楚玄離偌大的外殿卻一個人都看不到。
冷清的不像樣。
之前在客棧中,兩人雖然朝夕相處了半個月,但是說過的話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十句。
這種人是怎麼變成戀愛腦的??
許羿眼皮跳了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嘆口氣接受現實。
算了,沒武功就沒武功,破案而已,靠的是腦子。
許羿默默安慰自己。
他打起精神往清平縣趕去,準備從剛開始的幾起怪案入手。
往往這種消息,最好打聽的地方就是茶樓酒巷,說書人說起這些,一向津津樂道。
之前在清平縣待過半月,他對這一帶已經很熟了,往就近的一家酒樓走去。
想起這半月被楚玄離支使來支使去,許羿心里還有點憋屈。
現在的他已經反應過來,對方那會兒就是在耍自己。
他低頭在小路上行走,突然有些挫敗。
不知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他的任務對象一直不相信自己。
別的人做起任務也這樣?
【不是】
許羿嘴角一抽。
后面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打破了許羿此時的沮喪心情。
是一行商隊,隊伍壯大,后面綴著幾輛運送貨物的馬車,看穿著應是從西域而來。
許羿目光新奇,注意力被這幫人吸引。
這段時間因怪案影響,出門的百姓非常少,路上沒什麼人,這伙人就顯得十分突兀。
他們同時進入縣門,前方只有一條街,許羿不遠不近地走在他們身后。
車轅傳出磨地聲,馬車突然停了,這幫人堵在路中間,許羿調轉腳尖,側身往旁邊繞去。
巷子口出現一具干尸,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和他最開始來此地一樣,這伙人被眼下場面嚇了一跳。
“大哥,咱們最近是氣運不順嗎,怎麼總能遇到死人?”那個戴著草帽的車夫說道。
他聲音不小,許羿聽見后腳步一頓。
草帽看上去膽子很大,往尸體那細細看了幾眼,嘖聲說:“稀奇了,死狀還挺像……”
許羿耳朵動了動,視線不自主地往他們那邊看去,前面馬上坐的領頭人好似對草帽低聲斥責了什麼,草帽訕笑著不再吭聲。
他站在原地,眉宇間浮現一絲疑惑。
“幾位大哥。”許羿笑著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敢問,之前幾位可也曾見過這樣的尸體?”
西域人長相大多粗獷深邃,冷不丁遇見個長相這麼漂亮的男人有些稀奇,草帽驚訝地看著眼前人,“是啊小兄弟,你有什麼事?”
“在下想問,幾位之前遇見尸體的時候是在哪?”
領頭人聞言皺起眉,許羿見狀擺手說:“這位大哥別誤會,清平縣這種案子有好幾起,我有個親戚就是這麼死的。
”
“在下想查明真兇,還望幾位能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