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橘紅色的晚霞布滿天際, 傾灑下來的夕陽透過潔白的紗簾照射進閣樓內,映出散落在地上的凌亂衣衫……
再往里一些,夕陽照耀不到的那張大床上, 晏麟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裸.露在外的肌膚盡是曖昧的紅痕, 那曾經快要消散的痕跡又雙叒叕一次地, 覆蓋上了鮮艷的色澤。
很難說,造成男人失控的主要因素之一, 沒有這一點在里面。
……這個坎是過不去了還是咋的。
晏麟微擰眉,一巴掌將身上作亂的手給拍下去,微微睜眼,剛要動一動身, 結果卻被某人八爪魚似的纏繞著, 尤其是痕跡最多的腰部, 那酸爽的感覺,簡直不足以外人道也。
說實話,晏麟一直以來搞不懂一件事, 為什麼明明他是上面的那個, 然而事后爬不起床的還是他自己?
俗話說沒有耕壞的田, 只有累死的牛,古人誠不欺我。
現在晏麟明白了, 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這些主角太、變、態、了!
或許是早已經了解到這一點,反而有點習以為常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
晏麟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作思考,也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這個念頭僅僅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便不知覺地閉上眼,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擁抱著他,與他肌膚相貼的男人則微微撐起了身子,側臥著,視線一寸寸拂過閉闔的眉眼,睫羽長翹,鼻梁挺直,到那抹殷紅的唇瓣……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逐漸轉暗,室內昏黃的燭光幽幽亮起。
始終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的男人終于轉動眼球,仿佛略帶不舍地移開了視線。
而下一刻,身影自床上消失,再出現時,已然穿戴整齊地下了床,屹立在窗欞邊,望著窗外漸漸漆黑的景色,幽暗的眼眸一抹冷意掠過。
他自是清楚,也再明白不過,若師兄在其他人手上,自己的行為亦會如此。
——將師兄搶回來!
所以,一點都不意外,會被其他人找上來,這些……與他類同的存在。
轉瞬間,窗前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
……
晏麟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然從床上爬起來,還是感到腰間有些酸軟。
“……”
索性不影響行動,除了某個器官隱隱發出空虛的感覺……個毛線啊。
晏麟搖了搖頭,將某些畫面甩出腦海,以免再次污染他純潔的心靈。
好吧,純潔是不可能純潔了。
視線掃過室內,昨天穿的衣物散落在地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破損的痕跡明顯已經不完整,能不能穿還是個問題。
由此可見,昨天的戰況究竟是何等激烈。
晏麟:“……”
臉皮還是不夠厚地微微泛紅。
幸而旁邊架子上掛著新的衣物,才避免了晏麟裸.奔的杯具,雖然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山野嶺地帶,不怕被別人看見。
但生而為人,該有的羞恥還是要有的。
況且,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即便已經坦誠相見,并負距離接觸過了,但那完全是兩個概念好伐。
晏麟迅速扯過衣物往身上套,雖然已經看出來不是現代的衣服,但穿在身上才發現,那略微眼熟的款式,是他曾經的服飾。
說到這個,就不得不提一句,本來他只想好好完成反派的任務,對前期弱小的主角各種欺壓使喚毫不手軟,這就導致了當時的主角在他身邊跟個下人似的,飲食起居樣樣不落。
虧他還以為是由于自己做得太過分,從而壓垮了主角呢,還得想辦法讓主角重新振作起來。
然而誰知道,主角當時那逆來順受的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
后續其真面目逐漸展露,不僅變得越來越變.態,連劇情也跟著接二連三崩潰,到最后干脆就是一塌糊涂。
咳,過去的事情現在說起來也不那麼重要了,更主要的是,當時主角對自己那種變.態的心思,從前到后的所作所為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同,依然親手包攬了自己的飲食起居。
但,完全就是兩碼事吧!
給人的感受與意義,都變得完成不同,乃至是毛骨悚然了。
正想著,眼前忽然出現了與腦海的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孔,晏麟手一抖,差點將腰上的帶子系錯。
且不說房門關著他是怎麼進來的,好吧,于對方來說有沒有房門似乎并無關緊要,就跟個擺設似的,也不可能攔得住對方。
當然是想進便進,想出便出,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出現在房中的男人自然便是燕離了,他望著立在床邊整理衣袍的頎長身影,微微笑了。
這是他的師兄。
也,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師兄。
晏麟被那炙熱的眼神盯得不自在,默默翻了個白眼,徑直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床榻上,回視過去。
卻忽然發現,男人身上似乎帶著晨露的霜氣,仿佛一晚不在而剛剛才從某個地方回來。
當然,對方要去哪里并不是晏麟關心的,但這個問題的本身便說明了,這個世界唯一能夠讓對方注意的,而晏麟能想到的,只有同為主角的皇甫陌和陸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