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麟步伐一頓,側頭,尚未說些什麼讓陸霄打消繼續跟著自己的念頭。
后者眉梢微挑,眸色卻幽暗深沉,好似心領神會般,直接側身一步,將正要開口的晏麟給先一步圈入懷中,抵在了巷子的墻上。
晏麟略微一懵,隨即便是有些干燥的唇覆過來,對準那抹惑人的淺色,輾轉、摩挲……完全不給晏麟反應的機會。
甚至是借著晏麟想要開口的間隙,很輕易便撬開了,深入到內部,吸吮,攪動,將那抹淺色蹂.躪得愈發殷紅,好似抹了胭脂般。
與此同時,手也不閑著,自衣擺下悄然探了進去,來回輕撫著那又柔又韌的腰腹。
晏麟被摸得腿軟,那只手仿佛帶電似的,每一下都能引來顫栗般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才終于放開。
晏麟只能趴在對方的懷抱內,臉頰泛紅,氣喘吁吁,有心瞪對方一眼,結果卻好似媚眼如絲。
后者頓了頓,則再次深深地親了下去。
“唔……”
天色昏暗,路燈閃爍了一下后幽幽亮起,橘黃色的光輝,卻照耀不到那處暗沉而曖.昧橫生的角落,掩蓋了無盡的旖.旎。
……
晚上八點多,晏麟總算是擺脫某人回到了家。
一進門,不出所料地迎過來了晏母的關切問候,為什麼不回她信息,為什麼那麼晚才回來等等一系列的問題劈頭蓋臉地落下來。
若是以前肯定不會這樣,但誰讓晏麟在醫院內當了大半年的植物人,險些醒不過來,看樣子晏母也是關心過頭了。
而說著說著,便又開始抹眼淚。
晏麟:“……”你是水做的嗎?
而且,他能說,那會兒他自己也正身不由己,哪有空看手機啊。
只能無奈地轉頭,對坐在沙發看新聞的帥氣大叔有氣無力地喊了一句:“還不趕緊管管你的老婆。”
晏父聞言轉過頭來,卻笑道:“這麼晚才回家,確實不應該。”
晏麟默默翻了個白眼,在如今這個社會,八.九點晚嗎?一點都不晚好嘛,夜.生.活在剛剛開始呢。
忽然,似有所感般,晏麟抬眼往樓上看去,便見段裴站在樓梯口的欄桿處,那深邃暗沉的眼正靜靜地注視他。
不過,晏麟似乎能明顯感覺到,仿佛在壓抑著什麼似的,看得他一陣心驚肉跳。
倏而,想起了什麼,晏麟頓時低下頭,就見領口里面,一枚嫣紅的吻痕正靜靜地躺在鎖骨處……
正面有衣領遮擋確實看不出來,但如果是由上往下看的話……
一覽無遺。
晏麟:“……”
這一股莫名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不過到底,有晏父晏母在,段裴倒也無法對他做出一些過分的舉止。
況且,轉念一想,他又為什麼要心虛,完全可以先發制人,他可沒忘記早上的事情,害得一頓好好的早餐直接變成了午餐,晏麟不由理直氣壯起來。
然而,出乎意料的,段裴卻并沒有說些什麼,仿佛啥也沒發生,一片風平浪靜的模樣。
這不禁讓晏麟有些迷糊了,這到底是看見了呢?還是沒看見呢?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段裴端來一杯牛奶,望著他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柔和寵溺。
晏麟沒多想,接過牛奶就喝了,這回他吸取教訓,在洗完澡時對著鏡子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確定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
浴袍也換成了保守的睡衣。
將牛奶一口干完后,便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眨巴著眼眸。
段裴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那頭柔軟蓬松的烏發,然后俯身一個吻落在額頭,仿若蜻蜓點水似的。
“睡吧……”
可能這一天確實太累了,晏麟睜著漸漸困倦的雙眸,看著段裴模糊的身影走出了房間。
隨著咯地一聲,房門逐漸閉合上,也帶走了最后一縷燈光。
不過,在徹底陷入沉眠之前,晏麟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
努力睜著眸子想了想,腦海中依然一片空蕩蕩的,困意如潮水,漸漸填滿了整個腦海。
……算了,睡覺睡覺。
側頭蹭了一下被子,晏麟便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陷入了香甜的夢境之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出了臥室的段裴,那一瞬間幽暗下去的眼神。
以及,轉頭望著走廊的窗外,黑沉冰冷的眼底倏然一絲猩紅劃過。
這個夜晚,注定了不平靜。
……
同樣不平靜的,還有一個剛剛加班完,正在開車回家的無辜社畜。
誰能想到,不過一個低頭的功夫,車頭就仿佛撞到了什麼,車子瞬間偏離了軌道,在黑夜中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事實證明,開車不要分神,尤其是夜晚視力低下的時候。
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吶。
劉昊坐在駕駛位,整個身體往后仰,然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瞳孔縮緊,感受著胸腔內傳來一聲聲劇烈的心跳聲,顯然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連忙松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便匆匆走了出去。
很明顯,他剛才撞到了什麼東西,只希望不是人才好。
然而,當他來到剛才的位置,借著路燈四下查看,卻空蕩蕩的連只野貓都沒有,只余下瀝青路面一條顯眼的剎車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