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今末世爆發的當下,城市淪落,又不像在末世之前,啥好玩的東西都不復存在了,還要忍受風吹雨淋……
晏麟翻了個身,舒適地瞇了瞇紅寶石般的眸子。
隨著少年的動作,寬松的衣領從肩膀上滑落,露出姣好的鎖骨,與一段雪白瑩潤的肩頭。
籠子外,時刻關注著少年的陳朔推了推鼻梁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抹光芒,卻也遮掩不住那雙如火焰般炙熱又迷戀的眼。
少年身上僅僅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袖子長出一截,下擺蓋到了大腿,堪堪遮住了私密的部位。
當然,你也不能要求毫無智商的喪尸,像人一樣穿戴整齊吧?
至少晏麟現在保持得干干凈凈的模樣,還是他故意配合的,雖然過程有些不堪回首就是了。
……
A市基地內,領頭者是一個叫閻三的男人,長相彪悍,一道傷疤貫穿了左眼,在末世前混黑的人物,自然不能算是心慈手軟的善良之輩。
實際上,在末世爆發之初陷入混亂的時候,也有一些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并快速接受了現實。
閻三便是其中之一,又很幸運的覺醒了重力異能,而本身就是混黑的,在一番爭權奪利中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份殘忍與狠辣。
于是,他成了這個基地內當仁不讓的領頭,他若說二,沒人敢說一,也是專.制.獨.裁了。
當然,任何反抗的聲音皆已經被鎮壓了下去,底層的普通人若想求得庇護,又想活命的,自然只能默默忍受。
可以說,末世讓一些原本隱藏在黑暗下的東西,得以更加明目張膽的浮出水面,而A市基地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也不會是唯一的一個。
不過現在,獨.裁.專.制的閻三卻微微皺起了眉,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顯示著其不耐的心情。
旁邊,一名瘦弱的男人低著頭,噤若寒蟬。
他大概不懂,為什麼在收到有一伙人正從隔壁C市過來的消息,老大會突然表現出這個模樣,不應該是摩拳擦掌抄家伙,順便將那伙人永遠地留下來嗎?
如今A市基地剩余的人不多,除了一部分沒啥用只會吃喝拉撒的普通人外,剩下有能力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比起與喪尸搏斗,在喪尸口中爭奪資源,還是搶劫偶爾路過A市的逃難者比較來得方便,畢竟恐嚇一下就能夠輕易得到資源,不費一兵一卒。
當然,識相的扔下物資,看心情也會放對方一條生路,除此之外也有歸附基地的異能者,然后一塊狼狽為奸。
況且依閻三原本混黑的身份,所以基地內的人自然不會缺乏熱.武.器,甚至洗劫了A市軍庫。
瘦弱男人可以自豪地表示,經過他們地盤的人,基本都有來無回,一直以來他們也都是這麼干的。
而就在瘦弱男人疑惑不解之際,前面終于傳來了閻三的聲音。
“你說,那伙人的首領是陸霄?”
“在我聽到的消息中,確實是叫陸霄這個名字。”
瘦弱男人更是將頭低下去,他的異能類似順風耳,能夠聽遖颩喥徦到比較遠的聲音,所以才第一時間發現了從隔壁C市過來的那群人。
“好,很好。”
閻三露出一抹笑,瘆人的笑。
“通知底下的人都準備好,讓我們給他們來一場——熱情的歡迎儀式!”
“那個人跟你有仇?”
突然傳來的聲音道出了瘦弱男人此刻的心聲,轉頭望去,一襲整潔的白大褂頓時映入眼簾。
陳朔揮手讓瘦弱男人退下,后者忙不迭低頭離開,去準備老大吩咐的事情。
一時間,客廳內只剩下基地的一把手與二把手兩個人:閻三、陳朔。
閻三看了他一眼,抬手摸了一下自己左眼上的傷疤,表情陰鷙。
“啊,也是……老朋友了。”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看來仇恨不是一般的大。
陳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勝算幾成?”
閻三放下手,聞言卻是嗤笑了一聲,“你在講什麼笑話嗎?”
“我只是替對方感到可憐,哪個城市不去,卻偏偏要往這邊來。”
陳朔攤了攤手。
是的,A市現在可不是什麼幸存者的庇護所,由閻三統領的這個基地,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被逼從A市離開的那些人,如果幸運的沒有全部死掉的話,應該帶出了一些消息才對,但從隔壁C市過來的這群人,卻沒有繞道,則說明了兩個問題:
一是,對方無所畏懼;二則有必須經過A市的理由。
至于啥也不知道,就傻傻的過來以為A市基地的人很好說話……那麼,只能說他們命該如此了。
陳朔作為基地的二把手,自然是站在基地這邊。
他又推了推眼鏡,唇角微揚是溫和之極的笑容。
*
距離A市幾十公里外的國道上,六七輛汽車浩浩蕩蕩駛過,很快就將路邊聽到聲響而慢悠悠追來的喪尸給甩在身后。
這幾輛汽車并非完好無損,有些車頭顯得坑坑洼洼的,陳述著一路來共同經歷過與喪尸之間的戰斗,也算是隊伍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