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轉念間,教皇不由略微擔憂,能夠連吾神都屏蔽掉的,他只能猜到唯一一人,那便是……既然吾神可以提前降臨下來,那麼,是否連邪神也……
思及此,教皇趕緊停下念頭,不敢再繼續深思下去,但卻無法抑制發散的思維,既如此的話,那能夠令吾神如此動怒的事情,也唯有邪神……難道邪神真的也降臨下來了?
教皇倏然一驚,終于遏制住了自己的念想。
卻不知道,他所猜測的,已然對了十之八.九,唯一不準確的,雖然確實是邪神惹得光明神如此動怒,但究其緣由,估計給他十個膽子也推測不出來。
誰又能想到,邪神與光明神,竟會對同一個人,生出了那樣的心思,從而導致如今這種在旁人看似合理,又充滿謎團的局面。
只是光明神有一點兒慘,始終未能明白自己的心思,等他理解之后,卻是在親眼目睹他的圣子被邪神玷污的沖擊之下,恍然驚覺過來。
震怒之中卻連他的圣子都無法帶回來,更無法想象他的圣子在邪神手中的后果——
光明神,確實慘。至少,邪神吃到了。
但沒關系,圣子的心是向著你的。
雖然清楚邪神大概在自己身上動了什麼手腳,但真實身份為光明教會的圣子,且虔誠地信仰著光明神,所以晏麟依然每天晚上向光明神禱告,并傾訴自己如今計劃正順利進行的事情。
可能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又或者是被晏麟的虔誠感動了,遠在光明教會的光明神,聆聽到了他的祈禱,當然也有可能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光明神也愈發強大起來的緣故。
不過,終究還是無法對上線。
教堂內,沉默等待的教皇見到了閉著眼眸的光明神緩緩睜開,接著又敏銳的感覺到,吾神的心情似乎在這一瞬間莫名轉好了一些,像是暫且放下了心般。
教皇不由內心一動,上前兩步,再次開口道:“吾神,是……有圣子的消息了嗎?”
光明神斜了他一眼,微微點頭。
“通知下去,取消營救圣子,繼續之前圣子的計劃。”
教皇微微一愣,隨即低下頭,應道:“是,吾神!”
心下也是松了口氣,只不過,有個問題卻依然困擾著,如一根刺梗在喉嚨,作為光明教會的死對頭所信仰的邪神,教皇不可能不在意。
踟躇了一下,教皇最終還是恭敬地問道:“吾神,那罪惡的邪神是不是也……提前降臨下來了?”
然后,教皇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光明神微微瞇起眼,并不覺得邪神會那麼輕易放任圣子離開,親吻圣子的一幕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是那般的刺眼,令他幾乎控制不住——
光明神閉上眼,用傾聽圣子的聲音來平息內心不自覺翻涌而出的怒火,好一會兒,才重新緩緩睜開,無波無瀾的眼眸仿佛透著悲天憫人,只是在他動心的那一刻,眼里便只能裝得下一人的身影。
——他的圣子。
……
不知不覺中又將計劃拉回正軌,免了到時候無人埋伏的尷尬場面。
此刻,經過一天趕路的晏麟,同樣見到了這個大陸、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的變化。
諸神復蘇之事已然迫在眉睫,到處都能見到各種信仰的門徒,就連秩序也產生了動蕩,這些都是情有可原,畢竟代表著另一個輝煌時代的到來。
晏麟算了算日子,大概也差不多了,就在這幾天,他率領邪神組織這群人突襲光明教會,亦是選擇了這個關鍵的時期。
只不過,晏麟感覺有些奇怪,實在是太順利了。
邪神提前降臨,可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的,竟然一點都不采取行動?竟然就這麼放任他帶領他的這群信徒,前去光明教會自投羅網?
晏麟隱隱有種自己玩脫了的感覺,不由沉思,應該大概也許、不會吧?
直到這天晚上,晏麟站立在一棟建筑的頂樓之上,日常給光明神祈禱之后,忽然內心蠢蠢欲動,想要試探一下邪神是不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出來吧。”
等了一會兒,沒人跳出來,也沒人回應。
晏麟微微蹙眉,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念頭剛落,卻忽然聽到近在咫尺的一聲低沉的輕笑,掠過耳畔,激起一點點顫栗的感覺。
未等晏麟反應過來,下一刻,他便被人摟住了腰肢,眼前是邪神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唇角微揚仿佛帶著一抹笑意,然眼底卻是一片心驚的幽暗與深邃。
“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
“忘掉那個光明神,否則,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晏麟偏過頭,躲開就要撫上他臉頰的邪神的手,神情更是冷淡。
“說錯了,你才會是被吾神凈化消滅的那個!”
然后,邪神成功被他氣走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至少要占點便宜才行。
晏麟被牢牢禁錮住,只能仰頭承受這個吻,推拒的舌尖變成了與對方共舞,鮮血的氣息只會如同催化劑般,令氛圍愈加旖.旎。
再且,晏麟可沒忘記他目前所處的地方,大庭廣眾之下,哪怕有夜幕的遮掩,但對其他有實力在身的人而言,黑夜半點都不影響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