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師兄如此可愛之極的模樣,視線一寸寸拂過那比雪還白皙的肌膚上,落下的點點紅痕,便不由地喉結滾動,眸色漸深。
但考慮到師兄極有可能惱羞成怒,他也只能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思,無聲喟嘆。
他將枕頭輕輕放下,見師兄依然維持著鴕鳥埋頭似的姿勢,不禁又輕笑了一聲。
晏麟動了動,不想去理會對方,而是將自己整個身邊包裹得更緊了,不留一點縫隙。
氣過之后,晏麟實在不想回憶昨晚的一幕,尤其是當自己被發.情.期的欲.望所支配時,到后面發.情.期明明已經得到緩解,卻還要被主角壓著一直……
晏麟悄悄捂住了自己的腎,覺得已經再也無法直視對方了。
然而,無論如何逃避,最終還是要起床的。
感覺到室內沒有了某個主角的氣息,晏麟探出頭觀望了一下,才終于從床上爬起來。
甚至不用照鏡子,一低頭,晏麟便能清晰地看見自己身上究竟有多麼凄慘,恍神間,那似乎被從指尖吮到腳趾的快.感依然還殘留在身體上,不禁微微顫栗……
晏麟以極快的速度,將自己全身包裹住,不露出一絲肌膚,才總算是緩緩地松了一口氣。
也不知這主角什麼毛病,身上的痕跡竟然無法消下去,壓根就不用多作考慮,也知道必然是主角動的手腳。
這個時候,晏麟想起了對方真正的實力,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麼境界,但與深淵君王干架,最終卻將深淵君王擊敗的修為,怕不是渡劫期以上,距離飛升就只差一線了吧。
難怪……晏麟連忙將腦海中不自覺冒出的念頭打散,拍了拍微紅的臉頰,仔細端詳水鏡中的自己,見沒有露出一點不該有的痕跡后,才有空觀察起自身的變化。
那條尾巴是已經看過的,這會兒還算乖巧地盤在腰間,主要是額頭上的兩只黑色的角,不大,卻分外有存在感。
尤其是昨天晚上……停!
晏麟沒忍住扶額,看來這個檻是過不去了還是咋的,他一點都不想承認,身上新長出來的這兩個屬于妖魔的特征,在昨夜里究竟有多敏.感。
此刻再看,已然沒有了新奇之感,甚至是有點遷怒了。
不過,到底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述說著體內妖魔的血脈在逐漸侵蝕原本人類的血脈,將他徹底轉變為妖魔,否則他昨晚也不會出現妖魔的發.情.期。
是的,晏麟已經知道自己昨夜是什麼狀況,在妖魔血脈徹底覺醒的那一刻,便被灌輸在腦海中的記憶,是他這一類型的妖魔的常識。
那一瞬間,晏麟覺得……還不如不知道呢。
在種類眾多的妖魔之中,唯一有發.情.期的妖魔——晏麟再次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深深的惡意。
劇情崩壞,變異的主角,如今連他這個兢兢業業的反派都不放過了。
晏麟嘆了口氣,瞅著水鏡中的自己,再次將衣領往上拉了拉,有種自欺欺人的意味。
此時晏麟還不知道,外面已經天翻地覆。
在當時崩裂的蓬萊仙境上,無衍真人維持住身形,便眼睜睜看到那只君主級妖魔對站在麟兒身邊的陌生修士半跪著低下頭顱。
那一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能讓君主級妖魔臣服的,除了深淵中實力至強、地位最高的妖魔君王,不言其他——
之后發生的事情,更讓無衍真人目眥欲裂。
然而,當他不顧一切想要跟著沖入那道深淵裂縫,卻在吞噬了深淵君王與那只君主級妖魔,以及他的麟兒之后,竟然就這麼突兀地收縮消失了。
落在無衍真人眼中,便是那偽裝成人類的深淵君王抓走了麟兒。
就在無衍真人望著消失的深淵裂縫呆愣住,過于憤怒的情緒燃燒了理智,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狂笑,是他那個便宜弟子的笑聲。
接著,無衍真人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他那個修為只有金丹后期的徒弟,氣勢徒然節節攀升。
剎那間便突破了元嬰期、元嬰中期、巔峰、化神期——未曾停止,直到渡劫期、直到他再也看不出對方的修為境界——
無衍真人并不想去考慮究竟是何緣由,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點,那便是……
身形倏然消失,再出現時便在燕離的面前,什麼都不必多說,只有一句話:
“為師不管你是哪位奪舍的前輩,我只求你一件事——”
話音未落,無衍真人便見眼前忽然變得陌生之極的徒弟笑了一下,在他微微怔神中,抬起了一只手,五指張開,再倏然收緊。
偏頭,對他笑道:“請師尊放心,弟子一定會將師兄完好無損地、帶回來的。”
接下來,剩下的三道深淵裂縫被一一封印,卻是太虛宗掌門趕到了現場,見到修為高深莫測的燕離,不由怔住。
隨后,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舉動。
他來到燕離面前,在眾人震驚的注目之中,倏然半跪了下來,屬于渡劫期大修士的頭顱深深低下,然后吐出了兩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