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玨早與秦業商討過,兩人對這個結果都不驚訝。
不過當他們回到合歡宗,本來沒什麼情緒波動的溫玨看著秦業語氣欣然:“我可以去看看師尊的家嗎?”
去魔淵的事無疑是定下來了,青年卻沒有半分畏懼,反而想的是終于有機會親眼看看秦業所住的地方。
“那里很冷,沒什麼好看的。”秦業想了想他一直住的水下暗宮,如果溫玨去那住下,好像沒有半點拿出手的地方。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暗宮里那些無法計數堆成一堆的奇珍異寶算什麼好東西。
“不過我屆時可以給你看看我收藏的玉石。”秦業總算是想到了或許溫玨會覺得不錯的東西,他有專門用來儲藏玉石的密室,大多數時候睡醒了就會去賞玩一下,算是為數不多的樂趣。
溫玨動作自然的牽過秦業的手,笑著道:“好,我很想看。”
秦業空出的那只手撫在溫玨腰間,稍稍使勁便讓青年貼緊些。他低頭把臉埋在溫玨的頸窩處,呼出的熱氣讓青年覺得癢癢。
“屆時你需要先去見魔尊。”事實上秦業說出這個詞匯時略感到羞恥,別人這樣喊他的時候大可以忽略這種羞恥感,但是他自己親口說出這個稱呼就覺得格外不自如。
“那師尊什麼時候來找我?”溫玨問。
“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出現。”秦業在溫玨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勾起了一個笑容,如果溫玨能看到,一定會發現這是秦業慣有的使壞時候的弧度。
……
在溫玨來魔淵的前三天,秦業就先一步回來了,說是族內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
也是因此,溫玨莫名就有些心神不寧,他已經許久不曾和秦業分離這麼長。
有時候溫玨都不得不承認,他有些沉溺在秦業的照顧里,感到時刻被深愛著。
“尊上召見你,隨我來。”
桑鏡的出現及時中斷了溫玨的思緒,青年回過神來輕輕頷首。
“有勞了。”
溫玨來魔淵本還跟了一些修士,只是桑鏡親自在原本的結界處接人,一同前去的修士全讓桑鏡留在了原地不得踏入魔淵半步。面對這個紅眼睛的魔族,修士們都敢怒不敢言,連整個梵天宗都束手無策的魔,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桑鏡如今在人界也算個熟面孔,多次魔族發起的對戰賽都是由他負責,溫玨對他也不算陌生。
秦業大部分時候睡在自己的暗宮里,最初時住的魔尊宮殿反倒是不曾再去過。只是溫玨來這,當然不能直接去禁地。
宮內路過的魔族皆在看這個自人界而來的青年,仿佛在看什麼新奇的玩意兒,眼中滿是新奇和陌生,也不乏一些惡意的目光。
桑鏡在魔族中積威甚重,盡皆知曉他是魔尊最看重的魔,除了魔尊以外誰的命令也不會聽。基本上,凡是桑鏡出現都是為了遵魔尊的令。
溫玨毫不意外的看到在桑鏡隨意一眼望去后,所有魔族都收斂了眼神,紛紛回避做自己本該做的事。
桑鏡不知出于何種目的,出聲安撫道:“尊上很受組民們愛戴,你是尊上邀請而來的客人,不用擔心會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溫玨心中微詫,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樣說。
桑鏡出現在人界時多是代替魔尊傳話,大多數時候他都是不茍言笑很符合魔族冷漠強大的形象。
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好幾眼以后,桑鏡心道尊上的品味相當不錯,只可惜是個人族。
他之前在操辦對戰的事情時,也見過溫玨數次,不過每每溫玨出現秦業也必然在場,他完全不敢細看。
溫玨不知道這個外表冷漠的魔族究竟想法有多離譜,只是觀察到對方舉止都甚是怪異,有種不和諧的感覺。
當然,桑鏡自己都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怪異。他還從未對除了秦業以外的人這麼謹慎。
溫玨打量著這處魔宮,只覺堪比他在話本繪圖里見過的奢靡程度,對魔尊的初始印象便不太好。
桑鏡還順便火上澆油了一把,自豪的道:“這座魔宮是歷代魔尊所住的地方,經過數代的修繕,不知費了多少心血。”
溫玨也從容接話,夸贊了幾句,卻不走心。
他覺得秦業的修為在魔族也該不低,卻說自己住的地方又黑又暗,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想到此,溫玨忍不住試探道:“魔尊陛下在族中甚有威望,又受族民們愛戴,閣下是否常見到魔尊呢?我有些擔心說錯話,惹怒魔尊陛下。”
桑鏡默了默,思索著回答:“尊上并不容易被激怒,性格大多數時候都很隨和,我并不常見到尊上,尊上也對我很是親切。你不用擔憂這樣的事情,只要不是故意而為,我們尊上都不會輕易動怒。”
他盡力把秦業的形象塑造的相當溫和,絕對不嚇人。
不過魔淵皆知,秦業平常不露面,一旦有了消息大多數時候都非常嚇魔。
溫玨禮貌的笑笑,只道桑鏡說這話時心虛的樣子恐怕只有他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