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覺得自己的心從未這樣柔軟過,當他看到溫玨注視著他時就會如此,所以他緩緩道:“魔族不會隨意在人界進行屠殺,無論是妖族還是人族。但在短暫的時間里,魔族和人族之間絕不會和解放下仇視。”
“如果沒有遇到你,可能我真的會按照原本的想法去做,雖然我已經改變主意,可惜有些晚了。”
“師尊……”
溫玨原本還算鎮定的情緒到了這里出現了慌亂,他皺著眉想要打斷秦業的話。
秦業卻豎起食指抵在他唇上,“乖,聽我說。”
“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站到人族的對立面,而現在的情況是,你不能和我同時出現在外面。而且,我還和梵天宗有筆賬要算。”
溫玨聽出了秦業潛藏的意思,一把抓住秦業的手,“師尊又要拋下我一個人對麼,為什麼就不能聽聽我的意愿,我們難道不是道侶嗎?師尊次次都要替我做決定就覺得是為我好,可是我不覺得!”
秦業愣住,消化著溫玨的話,青年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對著他是氣急了。
“我是個獨立的人,師尊可不可以也考慮我的想法,我不想每一次都成為師尊留下的那個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行拋下我的事實。”
秦業靜默了很久,久到溫玨都以為他聽進去了。
然而,最終秦業只是用低沉的語氣道:“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他來的時候就很突然,離開時也很果斷。
槐序在內間聽到了房門合上的響,也猜到了外間有一對師徒在貼貼,但是他沒想到最后等到的是面色難看且冷漠的溫玨。
“呃,秦前輩他?”
溫玨冷冷道:“死了。”
槐序震驚臉:“啊?!”
“……”溫玨真有種和傻子對話的感覺,“你真的沒有傷到腦子嗎?”
略過了一些不能提到的話,槐序大致從溫玨口中得知了兩人發生沖突的大概原因。
然后,槐序默默唾棄:“秦前輩也太**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等秦前輩回來嗎?”
溫玨搖頭,“我現在不想去思考這些。等你身上的傷不影響行動,我們就一起去找奚圖和武大哥。”
見溫玨又往外走,槐序疑惑:“你要去哪?”不會是偷偷找秦前輩吧。
溫玨冷聲:“去修煉,我要盡快突破。”
秦業絕不會想到,他這一刺激,小徒弟沒多久就突破至元嬰。
不過現在,他在去往梵天宗后撲了個空。
因為簡隨州去往了萬象密林與魔族交涉。
桑鏡作為秦業最放心的部下,理所當然的負責管理這一批魔族精銳。簡隨州也帶了不少修士,只是修真界這些年的發展屬實良莠不齊,年輕一輩幾乎與老一輩的修煉者差距甚遠,如簡隨州這樣幾百來歲的骨齡有這樣的修為已經是天賦超絕的存在。
另外,有部分門派也并不愿意跟著簡隨州冒險,深怕折在魔族手上。
所以出現在桑鏡面前的人修,真是讓他也產生不過如此的心態。
事實上魔族和人族之間都有很多認知錯誤,比如人族以為魔族退居的魔淵是鳥不拉屎的貧瘠之地,事實上魔淵里的靈氣濃郁是最適合修煉的地方之一。而魔族也認為人族呆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否則當初魔族祖先為什麼一再想要拿下人界。
如果說當年秦業沒有深陷絕境,也不會選擇冒死逃出魔淵,也就不會發現人間界和魔族內部的傳說相差甚遠。
于是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來自魔淵的桑鏡極其看不起人族修士,而人族這邊也同樣看不起來自貧瘠之地的魔族。
作為最仇視魔族的門派,梵天宗的人對黑發紅眼的魔族都非常不屑。
而簡隨州在感受到這些魔族們的實力都十分強橫后,思量再三還是選擇先一步張口。
不過談話過程并不順利。
桑鏡除了對秦業尊敬,其他都一視同仁。
簡隨州:“魔族與人族從上古時便互不相犯,現在踏足人界有什麼意圖?”
桑鏡:“呵呵。”
簡隨州:“閣下是不想好好交談嗎?”
桑鏡:“和我交談你還不夠格。”
簡隨州如今作為梵天宗的宗主,他被說不夠格就是打梵天宗的臉。宗門弟子此時也按耐不住憤怒,直言:“你們魔族也不過如此,我們宗主出手魔族也只能灰溜溜逃回魔淵罷了!”
這下不光簡隨州冷臉,桑鏡更是整個魔都變得冷凝。
他在魔淵見到尊上時,其右手鮮血淋漓,傷口見骨。彼時秦業神識剛融合,氣息紊亂,元神時而分合境界不穩。
如果這個人族并非作假,那麼傷了他尊上的人,大概率就是面前這個所謂的宗主了。
桑鏡看著簡隨州的眼神仿佛頃刻就想動手,簡隨州也神色微妙,目露警惕。
“不知道你是哪個宗的宗主,想要知道什麼就先和我打一場,我高興了自會回答你的問題。”
簡隨州與桑鏡修為伯仲間,因此并不感到畏懼,聞言頷首道:“恭敬不如從命,請賜教。
”
第65章 走個過程
既然要打,自然要先互通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