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不是呆在連姑娘那車里的嗎?怎麼又忽然擋在了車前?”
秦業受著那壯漢審視的目光道:“秦某只是忘了要給媛兒姑娘設個禁制,趕來補上一道。閑雜人等,惜命的就別來摻和。”他面色一冷的拂袖,就見那壯漢不受控制的隨著他的動作向后倒飛了一段距離,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秦業這一出,也讓車隊的護衛都明確了他來意不善,都拔出劍擺出了圍困之勢。
連媛兒臉色一白,并未下車。秦業只讓她配合演戲,卻未詳細告知她要演什麼。
溫玨在旁道:“你們不是我師尊的對手,別來送命了。我們只需要和連姑娘說幾句話,麻煩別來打擾。”
他這聲師尊叫的太過順暢,讓秦業都沒來得及反應,只是挑了挑眉覺得被人叫師尊的感覺還挺有意思。
連媛兒隱隱的猜出些什麼,對著秦業道:“閣下修為遠勝過我們,有什麼事,上來說吧。”
待秦業與溫玨上車,連媛兒立即道:“于風怎麼樣了,你們搞這一出是要做什麼!”
秦業瞥了一眼溫玨,示意他來講。
溫玨抿了抿唇,在連媛兒緊張的視線下,直接了當的道:“于風已死。”
連媛兒神情一松,便聽青年又接著道:“是秦業殺了他,很快靈鶴派和向家就會檢查到秦業留下的妖力。”
“等等,你師父是妖修?”連媛兒睜大了眼睛,同時還有些失落。妖族一向不與人族通婚的,妖修也幾乎不會與人修結成道侶。
溫玨哂笑:“連姑娘請聽我說完。你之后神識極大可能會被探查,秦業會在你的神識里種下禁制,一旦你的神識被強行探尋就會導致你的識海受到傷害。
你不用害怕,我們之所以在眾目睽睽下出現正是讓你到時候說出的話值得信服。”
“你與我并不相識,幫我也只是一時的心軟。秦業是妖修,金陽宗不會貿然再為了一個小派出面以免開罪妖族,而靈鶴派和向家不足為懼。你要躲過的探查多半出自皇極,他們只會更擔心你和妖族之間有什麼聯系。姑娘到時候可把自己的立場說的可憐一些。”
溫玨又教了連媛兒幾句說辭,足以去應對之后的盤問。
秦業在旁聽的還很仔細,只覺得自己這個徒弟收的真不錯。雖然根骨是差了些,可人是真的機智靈活。
連媛兒只覺得可怕。溫玨句句似乎都在幫她,可這些算計人心計策細想起來卻十分可怕。溫玨在鶴水城只是個修為低微的外門弟子,心機卻仿佛天生一般的深沉,她忍不住看了看秦業目光里竟有些同情。
秦業被看的摸不著頭腦,心里緩緩浮上一個問號。
“你們之后打算去哪呢?”
明明溫玨才是離她最近的一個,連媛兒卻偏偏向秦業發問。
溫玨語氣平淡的提醒道:“姑娘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免得被問話時會露餡。”
連媛兒憤憤的看了他一眼,就見到溫玨對她溫雅的一笑。如果不是已察覺到溫玨的真面目,她指不定就被蠱惑了。
秦業撩開車窗的簾子,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經不早。
他轉而面向連媛兒,向她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給你補一道禁制。”
連媛兒只道這恐怕是最后一次見到秦業,再不試圖借這個機會做些什麼,就太過遺憾了。
她正琢磨著用什麼姿勢倒進秦業懷里顯得不那麼生硬,溫玨在她背后溫聲添了句話。
“連姑娘小心些,車廂里動作不便,不小心會傷到自己。”
連媛兒暗自咬牙:“……多謝提醒”
秦業則環視了一周,也沒發現車里有什麼能傷到人的銳器。
看到連媛兒僵硬著肩背,分外疏離的跪坐在了他的腿邊。秦業以為她是害怕,出聲解釋:“只是種下一道神識,不會覺得痛苦。”
他微涼干燥的指尖點在連媛兒眉心出,一道金光倏的躍入,而被種下禁制的人卻沒有什麼反應。
連媛兒只是覺得眉心燙了一下,更多的注意力在男人的手指上,就聽秦業淡淡的告知她已經完成了。
秦業搞定了這道禁制,也預備帶著溫玨離開。他剛欲下車,衣袖被拉住。
“如果我以后想找你,該怎麼聯絡你?”一向大膽的紫衣姑娘此刻有些緊張。
秦業稍一使勁就從對方的手里解救出了袖擺,半側過臉含蓄道:“如果有緣,還會相見的。”
溫玨聽著這話耳熟,猜到秦業大概率都是用這句話搪塞人。
在車隊護衛的注視下,秦業和溫玨離開了。顯然,他們之前對連媛兒的態度惡劣逼真,他們剛一離開領隊就立刻掀開車簾一臉擔憂。
“姑娘沒事吧?他們可有對你做什麼?”
連媛兒眼眶微紅,被領隊嚇了一跳,泛起的淚光迅速憋了回去。
“速速啟程去金臨城,我有事要稟報。”
……
“秦業,我們要去哪?”
溫玨跟著秦業足御風飛了兩個時辰,遠離了城池和村鎮。直到秦業皺著眉說了一句飛錯方向,兩人才停了下來。
秦業放了溫玨下來后,又獨自在高空看了一會兒地勢,好一會兒才降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