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能寐,酸酸甜甜。
“嗯。”姜恩眠給予最禮貌的微笑,“以后要加油,你奶奶看著你呢!”
我也會看著你,并永遠祝福你。
蘇言雙手揣兜,模樣依舊很酷,他沒說再見,只是低頭轉身,消失在了另外那頭。
姜恩眠不忍看他的背影,但這是最正確的方式。
轉盤緩緩移動,姜恩眠沒從剛才的情緒中恢復,柳清輝已經推開門,微笑著站在他面前。
和以前一樣,柳清輝和善又溫柔,“看來我還是晚了,有人比我先用了權利卡。”
姜恩眠的心口被針扎,被擰成團,一切仿佛是最糟糕的。
“放心,我是來說正事的,不是向你表白的。”
能讀懂你的心,又怎麼舍得說出實話讓你傷心。
姜恩眠松了口氣,“清輝哥要說什麼?”
“我一年前曾接受邀請,到國外做心理顧問。”柳清輝看著姜恩眠的脖頸,“曾經在那里聽說過這條項鏈的故事,我覺得,這枚藍色吊墜,應該不是普通玻璃。”
話到一半,柳清輝停下來,“或許,你有問題想先問我?”
姜恩眠早就猜到了,“清輝哥,吾拉西是什麼意思?”
“在那個國家,它翻譯成漢語。”柳清輝面不改色,“意思是……王妃。”
“而你脖子上的吊墜,是那個國家僅屬于王妃的飾物。佩戴它的人,有著僅次于國王的至高無上的權利。這枚項鏈,至少有三百年的歷史。”
上一個擁有這枚項鏈的人,是林樂恩的媽媽。
“清輝哥,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姜恩眠摩挲吊墜上的藍寶石,心情卻平復不了。
“沒事。”柳清輝看表,剛過去五分鐘,“還有什麼要聊的麼?”
姜恩眠猶豫幾秒,“我有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可以問嗎?”
“你說。”
“你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相同的問題,在不同的時間和地點,被同一個人連續問了兩次。
而區別是,問的人失去了記憶,可聽的人念念不忘。
“不想我去嗎?”
姜恩眠搖搖頭,在他心里,不論是柳醫生還是清輝哥,都不該出現在那種地方,也不該留戀于那里。
“我們想的一樣。”柳清輝笑著說:“以后我都不會去了。”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他還想做回那個純粹的柳清輝,不學心理學,沒有透人心的本事,做個敢愛敢恨的普通人。
再次遇見一個單純善良的人,用最真摯的感情表達喜歡,竭盡全力去追,不顧一切去愛。
哪怕對方不接受,會拒絕也沒關系,至少擁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眼看透他的心,連那句最簡單的喜歡都說不出口。
而姜恩眠的嘴角依舊絢爛,“清輝哥,節目結束以后,我還可以再聯系你嗎?”
“當然,我們不該做一輩子的朋友嗎?”
姜恩眠心口很暖,點了點頭,“嗯!”
“記得下周要來按時復診。”
“哦對,不說我都忘了。”
柳清輝保持最溫柔的微笑,“記得帶你男朋友一起過來。”
“啊?”這個詞乍一聽還有點陌生,姜恩眠心思亂跳,胸口鼓得憋脹,“嗯,好。”
倒計時的聲音在頭頂提示。
柳清輝的眼睛舍不得從他身上移開,也許過了今天,就再也沒權利用這種眼神看他了,“到時間了,咱們過兩天見。”
“清輝哥,很開心能在這里認識你。”
“我也是。”柳清輝退回到原來的區域,對他招手。
門緩慢閉合,姜恩眠永遠記得初到這里時,尷尬和拘束的自己,也永遠不會忘記,穿著海豚服裝幫他解圍的柳清輝。
那是他在節目上,第一個有好感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房門即將關嚴,姜恩眠沖了過去,貼近門縫對他說:“清輝哥,你一定會幸福的,找到個你愛并且愛你的人,永遠開心快樂。”
“謝謝。”木門徹底關閉,合上了柳清輝最后的猶豫。
他對著那扇緊閉的門,很輕地說。
“姜恩眠,我愛過你。”
*
第三扇打開的是秦悠亦的門,前天晚發生的事還歷歷在目。
姜恩眠沒有戀愛經驗,也不懂怎麼看透人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位偶像所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他演技太好了,讓人分不清虛實。
“秦老師。”
“聽說你要出專輯?”
“嗯,曲目都選好了,回去就要進錄音棚。”
“給我寫的歌會錄進去嗎?”
姜恩眠心跳加速,“可以嗎?”
那是姜恩眠寫的第一首,也許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首歌。他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但怕秦悠亦介意。
秦悠亦板著臉,“怎麼,給我寫的歌還沒臉見人?我是丟你的人了?”
愛懟人的秦悠亦有時會讓人不爽,但姜恩眠很喜歡這種親切的感覺,“沒有,是我的榮幸,您別嫌我蹭您熱度就行。”
以秦悠亦的知名度,最大的受益人必定是姜恩眠自己。
“我會怕你蹭?”
姜恩眠鞠躬,“謝謝秦老師。”
“咱們月底也要進組了,你出專輯可以,但不能耽誤拍戲。”
“我知道,您放心。”姜恩眠態度誠懇,“做演員才是我的本職,我不會本末倒置的。”
“那就好。”秦悠亦頓了頓,“哦,還有……”
“啊?”姜恩眠又開始緊張。
秦悠亦掃過他眼神的變化,迅速收回目光,“還有,哪怕談戀愛也不能耽誤工作。
”
姜恩眠堅定點頭,“嗯。”
“行了,我要說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