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姜恩眠感嘆對方力氣好大,他雙手都覺得沉。
秦悠亦語氣不冷不熱的,“皮包骨頭,輕易就能掰折。”
姜恩眠收緊袖口,不能被秦看到手臂,會被折斷。
他坐在副駕駛,插上安全帶,“秦老師,咱們去哪?”
秦悠亦摘下墨鏡,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他,“不是我該問你嗎?”
姜恩眠:“……”
忘記了,自己是認領人。
“要不,咱們去影視城?”
本市就有一家小型影視基地,雖比不上橫店,但貴在離家近,里面的劇組也不少。
影視城在本市北邊,距離市區很遠,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
秦悠亦看時間,“要先去吃午飯嗎?”
“不用。”姜恩眠興沖沖解開安全帶,“這個時候別人都去吃飯了,人最少,很容易撈到好角色。”
姜恩眠車下到一半又返回來,“秦老師,那個您需要吃點嗎?”
“不用。”秦悠亦從后排拿出件深黑色的外套,并戴上墨鏡帽子口罩,“走吧。”
原本緊張的姜恩眠瞬間放松,還好秦悠亦知道裝扮一下,要不就他這種咖位,來到這種小影視城,還不驚天動地了。
這部分情節是作為彩蛋播出的,節目組并沒有安排攝像師,所有都是通過秦悠亦身上的小型攝像機來拍攝的,再經過剪輯播出。
“秦老師,要不等下您就看我拍,如果可以的話,事后能不能再給我些指點?”姜恩眠沒打算讓秦悠亦親自體驗,這尊大佛只要不被人發現,別造成轟動,能完成任務就萬事大吉。
秦悠亦:“可以。”
“好的。”姜恩眠心情舒暢,“那我先過去啦。”
在秦悠亦的視線范圍內,姜恩眠和一堆群演擠進一個房間,他們拿著演員證,努力為自己爭取角色。
秦悠亦童星出道,沒當過龍套,也是第一次關注這些。
大約十五分鐘,姜恩眠拿著張單子出來,“接到了。”
“是個超有挑戰性的角色,還有一句臺詞呢!”姜恩眠的興奮全寫在臉上,“您猜是什麼?”
“什麼?”
“夫人,若我死了,徐家的秘密,您永生都不得而知!”姜恩眠看著單子,“是不是很厲害?這句話后我就會被砍頭,能留給觀眾無限遐想。”
姜恩眠開心的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或者是期末考滿分的小學生。他或許忘記了,自己手里有兩個大制作的男主劇本,只要他愿意,第一時間就能為他投入拍攝。
就是這樣的他,卻會為了只有一句臺詞的角色高興成這樣。
但仔細想來,作為演員不就該這樣麼?
認真對待每一個角色,不論他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不在乎他在劇中占有的比例,只是用心來詮釋他,演繹角色的一生。
秦悠亦踏入娛樂圈多年,見過無數為爭取到角色遺忘初心,不擇手段的人們。
他們為了達到目的,討好他、靠近他,甚至不惜出賣色勾引,恨不得爬上他的床,他都要忘記,這個圈子還會有這樣真誠的臉。
和秦悠亦分享完喜悅,姜恩眠急忙去劇組報道。
秦悠亦壓低帽檐,站在較遠的地方觀看。
理論上,劇組拍攝,肯定不允許閑雜人隨意進入。秦悠亦全副武裝,別人也認不出,但他的氣場和打扮,很容易被大家當做藝人。
這種事劇組的人心知肚明,自然也沒人攔他。
秦悠亦靠在墻邊,不出二十分鐘,姜恩眠穿著家仆的衣服走出來。
應該是擔心他搶戲,化妝師專門把他的臉涂黑,臉上還畫了幾個麻點子。
秦悠亦看到導演才想起,這部戲還請過他。但他只掃了劇本梗概和同搭檔的演員就推掉了。
沒有營養的商業劇本,幾個演員都是資本供起來的小明星,完全沒演技,還喜歡耍大牌。
姜恩眠作為群演到達拍攝現場,卻成為其中最忙碌的那個。
而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完全把他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人。
姜恩眠先是被人拉去當打光,又忙著和人對劇本,隨后又充當了會兒替身。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要開拍了,女二又開始矯情,“導演,人家第一次演扇巴掌的戲,演不好可怎麼辦嘛?”
“沒事,不行咱再來。”導演的視線落在穿著旗袍女演員的屁股上。
女演員看著對手演員加血的妝面,“他臉上的妝好濃,我扇兩下,要把妝面扇亂吧?”
女演員捋了捋頭發,“要不我先找個臉上干凈的練練?”
“那也成。”導演轉到姜恩眠那邊,“那個誰,你過來,配合一下劇情。”
導演把劇本上的一段話晾給姜恩眠看,“她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你就說這句話,聽到了沒有?”
姜恩眠熟悉了臺詞,點點頭。
拍攝現場幾米之外,秦悠亦陰沉著臉,他盯死姜恩眠的方向,播出通電話,“給我查查,姜恩眠為什麼不火,還有他在劇組總是被針對的原因,盡快。”
掛斷電話,秦悠亦叫來個閑著的群演,先塞給他了一疊錢,并把身上的小型攝像頭遞給他,“鏡頭跟著我,拍清楚點。”
群演確認那疊錢的厚度,少說也有三千。
這可比他當死人賺得快,他頭如搗蒜,“大哥您放心,我以前是學攝像的,保證給您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