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應該只有他和林樂恩、程昱寧會選。
在等待其他嘉賓的過程中,姜恩眠避開攝像機,關掉了麥克風。既然手串都做了,不如相信一次神佛好了。
他找到了引領他路的那位老者,“婆婆,請問咱們這里可以求平安符嗎?”
老婆婆咳嗽兩聲,“不能。”
“哦,好吧。”姜恩眠有點遺憾。
“小伙子,你有心事,家里親人需要照顧?”
姜恩眠點頭,“嗯,家中母親身體患疾,想給他求個平安福。”
“你很孝順,即便你知道,她并非你生母。”
“您怎麼知道的?”姜恩眠身上的毛孔都張開了。
老婆婆只是笑了笑,她轉向南邊,指著遠處的山頭,“在那邊的山頂有一座寺廟,你可在破曉之時趕去那里,求一份平安福,便能保證你所求之人平安順遂。”
“只要在破曉之前過去就可以嗎?”
“嗯,但要走上去。”
那麼早上去,意味著他前一晚半夜就要往上爬。
這周邊是漆黑的樹林,看樣子晚上也不會有照明,還有點滲人。
還是等節目結束以后,找人一起去好了。
“小伙子,若你今夜去,記得多穿些,山上涼。”
“我還有節目,今晚大概不能去。”
“我若是你,就會選擇今夜出發。”
“為什麼?”
老婆婆弓著腰,擺擺手,“天機不可泄露。”
蹣跚老人緩緩離開,姜恩眠沒追上去。
神神秘秘的。
“恩眠哥哥,干什麼呢?”林樂恩在后面喊他,“要走啦,就等你了!”
“好,來了。”
當天所有活動結束,他們在旅游區附近的酒店入住。累了一天一夜,大家吃晚飯后,都早早回到了房間。
酒店安排的是標準的雙人間,左右各一張單人床。
房間也是符合當地民族特色的主題房,他們這間床是用竹子編的。
他照例讓程昱寧先去洗澡,自己則坐在凳子上為臉上的油彩發愁。
這東西在臉上粘了一天,估計卸下來也很費勁。姜恩眠掏出解煙渚留給他擦腳的那包濕巾,一點一點在臉上蹭。
這種東西似乎是特別材質,可濕巾的成分只有水,油彩黏在臉上,根本擦不掉。
浴室的門緩緩打開,程昱寧頭發掛著水滴,臉色發紅,穿著短褲和一件棉質T恤出來。
姜恩眠愣了一下,立刻從包里抽出毛巾按在他頭上,并輕緩在上面揉了揉,“又不擦頭發,小心感冒。”
以前讀書的時候,程昱寧就有洗完澡不擦干頭發的習慣。有次下雪天,他頂著濕發去上課,沒想到當晚就發燒,為了省哪一點藥費,程昱寧愣是扛了一天。直到姜恩眠發現,才強行把他帶到醫院,陪著他輸了三天液。
姜恩眠點著腳在程昱寧腦袋上蹭,弄了兩下他覺得胳膊酸,又把對方按在床邊,“你現在這麼高,在我面前還挺這麼直,故意影射我矮呢?”
和程昱寧認識多年,說話相處總比其他嘉賓輕松很多,可以隨便開玩笑。
現在程昱寧有一米九,比姜恩眠高出一大截。
“沒有。學長你這個身高特別好,是完美身高。”
學長178.5,而他190.5,剛好差十二厘米。網上說,這個高度是最合適的身高差,不論是擁抱,或者是接吻,都是最完美的比例。
“就屬你嘴甜。”
姜恩眠看到程昱寧的珠串,也不屬于他,“你記得戴夠四十九天,千萬不要提前摘下。
”
也許這串珠子對于其他人來說,也許是翹首以盼的祈愿。
“嗯。”程昱寧垂目,安靜點了點頭。
“對了。”姜恩眠把手伸到程昱寧眼下,“這個是你的嗎?”
姜恩眠的手腕很細,皮膚又白,程昱寧眼中都是他的手,其余根本看不下去。
他愣了很久才搖搖頭,“好像不是。”
“那看來,這個真的是一位陌生人的了。”姜恩眠拿走毛巾,見程昱寧在床邊坐得筆直,臉比之前更紅了。
姜恩眠手背貼上他的額頭,“小寧,你發燒了嗎?”
“沒、沒燒。”程昱寧回過神,抬頭看到姜恩眠還留在臉上的油彩,“學長,你那個不擦掉嗎?”
“擦,但是太難弄掉了。”姜恩眠突然卡住,“對了,我怎麼把這個忘了。”
他從兜里翻出一瓶淡黃色的半透明液體,當時畫油彩的時候,那位女孩給了他這個。
姜恩眠擰開瓶蓋,在濕巾上蘸了點,在眼尾輕輕一蹭,油彩瞬間脫落。
程昱寧雙手按著大腿,掌心在上面蹭了幾個來回,“學長,要不……我幫你弄。”
姜恩眠把濕巾和特質的卸妝水遞給他,“好啊,麻煩了。”
“那,要不要關掉攝像頭?”
這一刻,程昱寧承認他自私,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姜恩眠卸妝的樣子,他想把姜恩眠據為己有,讓他只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得不到。
“嗯,也行。”
「喂喂搞什麼?不能關?」
「學弟你不乖!老師沒教過你嗎?好東西要和大家一起分享!」
「啊啊啊混蛋混蛋學弟!」
程昱寧依次關掉了房間里的四個攝像頭,這次輪到姜恩眠坐在床上,程昱寧坐凳子。
房間裝潢是那種原木的竹子顏色,天花板的吊燈也特別設計成了暗黃的顏色,暖光燈打在姜恩眠粉紅的臉上,借著燈光,襯托出他的溫柔。
程昱寧少量蘸取卸妝油,他輕輕點在姜恩眠的眼尾,生怕重一點就要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