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人瘋狂獻殷勤。」
「另一個負責拆臺子。」
其余二人走遠,姜恩眠捧著爆米花,回憶起解煙渚剛才的話,他不尷不尬問沈宗年,“要不,給您買瓶礦泉水?”
“走吧。”
沈宗年并沒有選擇咖啡礦泉水,而是買了瓶和姜恩眠一樣的可樂。
“你喝這個。”沈宗年把自己那瓶可樂塞給姜恩眠,又接過他手里的可樂瓶和爆米花,先行往影廳里走。
姜恩棉看著手里的可樂,這兩瓶有區別嗎,為什麼非要換?
*
工作日的上午,來看動畫電影的人并不多,空曠的影廳里,姜恩眠一眼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咱們是不是走錯影廳了?”
“沒有。”沈宗年直徑往里,站在秦悠亦正前方的座位,冷冰冰看身后的男人。
秦悠亦悠閑靠在座椅上,“真巧。”
旁邊解煙渚擰開礦泉水,全程不參與任何互動,像是被秦悠亦硬拉來的工具人。
「勤苦解醫生陪老秦犯傻了。」
「確定不是自己也想來盯梢?」
「就那張事不關己的臉,可能嗎?」
電影開始,周圍陷入黑暗中。
秦悠亦坐在沈宗年身后,在姜恩眠的斜后方。
這個角度看不到沈宗年正臉,卻能把姜恩眠的側臉識別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專注于劇情的目光,看到有趣情節時彎起的嘴角,還有捏著爆米花,并含進嘴里的全部過程。
今天觀影人數不多,空氣中彌散著甜膩的奶油爆米花味,全是從姜恩眠的手指,還有彎起的嘴角中傳出的。
除此之外,還有姜恩眠因黏著奶油而擰不開的飲料瓶蓋,和沈宗年接過瓶子的手。
沈宗年掏出兩張濕巾,一張遞給姜恩眠,另一張用來擦拭瓶蓋。
隨后,“呲”的一聲,沈宗年把擰開瓶蓋的汽水遞給姜恩眠,并從他手里取回了擦過奶油的濕巾。
對方的動作流暢自然,就像是彼此親密到,經常重復類似行為似的。
可十幾分鐘前,他給姜恩眠的那瓶汽水,是特意擰開過的。開過蓋的汽水,就算手上黏著奶油,也不至于用力兩次都打不開。
秦悠亦轉向沈宗年那側扶手,放著相同包裝的可樂瓶上。
*
電影即將落幕,正值午飯時間,姜恩眠想到身后的兩尊大佛,他湊過來問沈宗年,“咱們中午要不要和他倆一起吃?”
擔心打擾其他看電影的人,姜恩眠聲音壓得低,又貼得近。黏著甜膩奶油的嘴唇,不經意劃過沈宗年耳廓兩次。
這種口氣的發甜氣味,讓人無法拒絕。
電影播完,姜恩眠叫住他們時,兩個人已經走出了一小段。
“解醫生,你們要一起吃午飯嗎?”考慮到周圍還有其他觀眾,姜恩眠只叫了解煙渚。
解煙渚沒回應,秦悠亦背對著他晃了晃手。
“看來他們還有別的計劃。”姜恩眠沒料到會被拒絕。
“沒關系,我們倆吃。”
*
走出影廳,解煙渚把空塑料瓶丟進垃圾桶,“我以為就算他們不邀請,你也會跟上去。”
秦悠亦板著臉,“我為什麼要跟上去?”
解煙渚轉身和他相對,“你不打算追他麼?”
“我為什麼要打算追他?”
「口是心非。」
「是是是你不追,你就是喜歡,行了吧。」
“可你今天的表現,像極了爭風吃醋的小學生。”
“爭風吃醋。”秦悠亦嗤笑,“解醫生,你談過戀愛嗎?”
預料之外的問題,解煙渚頓了一下,“這和今天的話題有關聯嗎?”
“既然沒談過,又何必裝過來人?”
解煙渚還是冷冰冰的,“哦?看來您在這方面很有經驗?”
「他有個屁經驗。」
「四千年一遇的直男,他配談戀愛?」
「把青春奉獻給事業的男人。」
“你還坐在教室里背書的時候,我已經演過很多部愛情電影了。”秦悠亦不屑,“至少比你有經驗。”
秦悠亦十幾歲的時候,是那種青春劇里常見的校草男主長相,那時候他還沒自己的公司,依托與其他公司的安排,他也拍過幾部中學生題材的青□□情片。
解煙渚說:“既然如此,您是如何做到,至今還無戀愛經歷的?”
「倆單身狗互相傷害。」
「太慘了。」
“就是因為拍過,才對談戀愛毫無興趣。”
秦悠亦過早接觸娛樂圈,對這里復雜的感情嗤之以鼻。他看過無數因戲生情的演員,他們或私下有戀人,或已生兒育女,卻打著事業的幌子,以入戲和情節需要為借口,做著那些違背忠誠的行為。
他們拍一部戲換一個戀人,白天在片場假戲真做,晚上回到酒店夜夜笙簫。
他們一面在媒體前塑造自己好男人、好爸爸、好男友的形象,另一面又在酒吧、在夜店、在公共衛生間、在房車、在化妝間坐做著與在鏡頭前完全相悖的事。
娛樂圈的表面有多光鮮亮麗,背地里就有多骯臟不堪。
那些熒幕中的海誓山盟,在秦悠亦的眼中,都是些毫無意義的虛假空話,虛偽又做作。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會戀愛,更不會愛上任何人。
“是麼?”解煙渚似笑非笑,“可你不覺得,你對某位嘉賓,格外在意和關注?”
“他和我是同行,并且,他簽了我兩部戲的合同。作為他的合作方,我不關注他,難道關注你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外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