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恩眠沒聯系節目組,他撐開傘,沿著道旁漫無目的往前走。
雖然蘇言說了沒事,但他還是耿耿于懷。在其他人看來,死掉的不過是只寵物。但對于他們養貓的人來說,離開的是朝夕相處的親人。
他明明那麼難受了,可自己還在這種時候揭他的傷疤。
他應該想得到的,畢竟他抱著毛毛時,它已經非常虛弱了。可能是不愿相信,跟不肯往這方面想吧。
雨越下越大,沖刷著街道,濺濕了姜恩眠的衣擺。
他順著街道往里走,前方出現個眼熟的身影。
對方穿了件純黑色的襯衫,舉著把黑傘正往前面的胡同口拐。
雖然和平日里完全不同,但姜恩眠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個人是……清輝哥?
姜恩眠還在懊惱剛才說錯了話,他突然很想找柳清輝聊聊,想向他尋求幫助。
他小跑著跟了上去,幾米外的柳清輝收了傘,推開了一家店的玻璃門。
姜恩眠抬頭看店名。
【夜夜笙歌】
店如其名,這里是本市最出名的同性.酒吧,充斥著紙醉金迷的糜爛生活。
姜恩眠心口揪了一下,他懷疑自己看錯了。但糾結只延續了三秒,沖動才是最大的贏家。
他收上傘,推開酒吧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既然柳清輝是一號嘉賓,那就讓他第一個掉馬吧!
未來幾章應該都比較刺激【?】
第19章 秘密
昏暗環境和勁爆音樂惹得姜恩眠頭皮發麻,他站在門口遲遲沒再踏進一步。不要說這種成人酒吧,他連普通清吧都沒去過。
一位穿白襯衫,噴濃烈香水的侍應生走上前,把他從頭到腳看了個遍,“先生,第一次來?”
“嗯。”姜恩眠握緊滴水的折疊傘,局促感根本藏不住。
“別緊張,誰都有第一次。”侍應生掏出枚標有數字“0”的貼紙,遞給他,“貼上這個,更方便尋找您喜歡的目標哦。”
“謝謝。”姜恩眠接過貼紙,余光瞟到侍應生身后,好奇和恐懼分別在心底作祟。
“先生,打濕的雨傘不可以帶進去,您交給我,臨走時到門口自行拿取即可。”
“謝謝。”姜恩眠遞來傘,按捺不住就要往里走。
“等等。”侍應生攔住他,并指著姜恩眠手里的數字貼紙,“先生,這個要貼上才能進。”
姜恩眠撕開膠紙,按在左胸的位置。
“祝您渡過一個愉快的夜晚。”侍應生又塞了張紙片給他,“我凌晨一點下班哦。”
從來到這家店開始,姜恩眠就進入大腦混沌的狀態,他根本沒聽清侍應生說了什麼,故作鎮定往里走。
他穿過三個聊天的青年,又路過兩個小型卡位,周圍不斷有眼睛從他身上掃過,像是在看一只奇特的獵物。
姜恩眠屏住呼吸,并避開這些人熱烈且不懷好意的眼神。
右手邊的舞臺閃爍著刺眼的燈光,兩位穿著暴露的表演者,正抱著鋼管搔首弄姿。
舞臺周邊圍滿觀眾,他們尖叫歡呼、脫衣搖擺,他們瘋狂和不同的人擁抱親吻。
姜恩眠轉移方向,順著舞池一側繼續往里走,可他走到盡頭了,也沒發現想見的人。
他找到處墻根,后背貼在那里深呼吸,他不斷告誡自己,看錯了,一定看錯了,都是他的幻覺。
儒雅溫和、謙謙君子般的清輝哥,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稍微清醒些,姜恩眠站直身體,準備離開這個喧鬧的場所。
但再一次轉身,眼前的畫面打破了他所有的期盼。
穿黑色襯衫的柳清輝,正端著瓶啤酒,坐在吧臺邊的高腳凳上。
他身邊站著位染黃色頭發的青年,對方皮膚很白,穿暴露的漁網上衣,一只手搭在柳清輝的肩膀,正試圖解他的紐扣。
此刻柳清輝沒戴眼鏡,樣子很陌生,挑起的嘴角弧度和平日里判若兩人。
柳清輝按住試圖解他第二顆紐扣的手,黃發青年并未罷休,他再次熱情貼上來,再即將吻上柳清輝的嘴角時,被他完美避開。
柳清輝放下酒瓶,并把手臂從他肩膀拿下,獨自走進了一條相對陰暗的走廊。
黃發青年并沒有糾纏上前,姜恩眠卻沖動跟了過去。
走廊沒開燈,只有盡頭亮著藍綠色的衛生間指示牌。
寂靜的空間只能聽到他的腳步聲,而他還能聽到由骨骼傳遞的心跳。
姜恩眠步步踏前進,即將到達終點時,一個外力扣住他的手腕,毫無征兆的,他身體歪斜,被強行扯進隔壁包房。
四下漆黑,姜恩眠后背是冰涼的墻面。
“找我?”柳清輝的口氣丟了往日的溫柔,但聲線沒變。
“不,沒、我、我沒有,我路過……”
突然按開的頂燈打入姜恩眠眼眶,沒有眼鏡片的阻隔,他更不敢正視柳清輝。
“看著我的眼睛。”柳清輝捏住他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你知道嗎,你撒謊的時候眼神會飄,會咬嘴唇,會心率加快,就連耳根也會泛紅。”
“對、對不起。”柳清輝的眼睛沒讓他沉迷,反而換來了難得的清醒,“我不是故意的。”
“讓我猜猜,你現在一定在想,為什麼那個溫柔的海豚先生會來這種地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平時都是裝的嗎?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