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動身去找抑制劑,可就在此時,蹲在腳邊的人卻無言拽住了我的褲腿,渾身都在不覺發著顫。
等過了許久,才仰起腦袋,眼淚汪汪地盯著我看。
“我不想,打針,”他吸吸鼻子,說著就想往我身上黏,“那個東西好疼啊,哥…你抱抱我唄。”
真是,瘋了。
我是瘋子,他也快被我帶瘋了。
5。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
alpha的易感期一年只有一到兩次,我一般會打抑制劑,但江季怕疼,一直都沒打過。
所以,我們同居三年,準確來說在一起的七年以來,每當他到了易感期,都是我幫忙度過的。
在他上大學那會兒,我們之間的關系還算不錯,甚至除了平時的關系外,還多了一份不易察覺的曖昧。
當時我還天真地認為,可能江季和我都是同一類別的人,他也說不定有點喜歡我。
畢竟我伏小做低,幫他度過所有的易感期,雖然一年只有幾次,但我也滿打滿算給他當了四年的omega。
哪怕是顆石頭心也應該能捂熱些,更何況他也從沒說過拒絕我的話。
所以我沖動了,比他成人那夜還要沖動。
在一次情事后,他像一只沒有安全感的大型貓科動物,黏黏糊糊的從身后抱住我,不停地在我臉側蹭來蹭去,像是撒嬌一樣。
我百無聊賴地撫著他纏在我腰間的手,想了又想,可能是屋子里檸檬香的味道太令我癡迷,甚至迷昏了腦子。
在緩和過后,我毫不理智地問他:“…你喜歡我嗎?”𝚡ŀ
我能明顯感覺到,身后的人登時僵住了,甚至連抱我的動作都變得緊張起來,還稍微用了點力。
什麼反應都有,就是沒有回答我的話。
“哥…”他在我耳畔小心翼翼喚了一聲,接著便再次陷入沉默。
我眨了眨眼,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一邊在心里唾罵自己簡直就是個瘋子,總喜歡糾結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一邊又覺得心里又酸又難受,像是有一口巨石死死堵在胸口,悶得我喘不過氣。
我低聲嘆了口氣,無言松開了搭在他手背上的手,趕在他拒絕我之前,便顫抖著出聲,像是自我安慰一般。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這樣也好…至少以后,能少走些彎路。”
從那時起,我們的關系就尷尬到了極點,就連原先好不容易養起的曖昧也隨之飛散,實在太不劃算了。🞫ʟ
再后來,他去醫院工作,當了醫生,有了獲取上好抑制劑的渠道,也就沒再讓我幫過他了。
今天,三年來的第一次。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6。
江季說他沒打抑制劑,可我在扶他的時候,卻看見他腺體處紫腫了一片,如墨水般潑在耳后,叫人看來不免心驚。
不過,沒等我問他,一個具有侵略性地吻便面猛然襲來。
我下意識掙扎了一下,卻不想被面前的人吻得更深了。
在他將我抱上床的時候,我還在想,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犯賤了,畢竟想再犯賤,老天爺也不會給我機會了。
小混蛋一邊親我,一邊急著要拔我的衣服,可能是腦子里長了個瘤的緣故,導致在他折騰我的時候,險些換不過氣,腦袋也是疼得像被針扎一樣,引得陣陣耳鳴。
醫生說耳鳴是常事,嚴重了甚至還會間接性耳聾。
恍然間,我似乎聽見江季一遍又一遍念著我的名字,輕輕地,像是羽毛拂耳,撓得我心癢。
我茫然地抬眼望去,只見撐在我身上的人一直不停流眼淚,哼哼唧唧喊我哥,隨后又低頭在我眼角落下一點輕吻,顫抖的聲音帶著隱忍,向我說對不起。
他還問我,是不是把我弄疼了。
見我沒反應,他緩下動作,俯身慢慢將我抱住,喃喃低語,求我別怕他。
奇怪,我哪里怕他了……
我本想抬手擦去他臉上的淚,卻驀地發現,我的手,一直在抖。
準確來說,我整個人都一直在發抖。
7。
第二天,我請了一上午的假,偷偷在廁所吃了藥,洗干凈身子后,才開車去的學校。
走之前,還告訴江季,讓他乖乖待在家里,等我晚上回來給他做好吃的。
我是個初中的歷史老師,課程不緊,時間也相對來說比較寬松。
下了第一節課,回到辦公室準備收拾東西回家時,只見一個omega同事抱著一個果盒,滿臉擔憂地朝我走來,二話不說就把懷里的東西推給我。
“江老師,”他仰頭望著我,眼里寫滿了擔心,“今天早上我看你沒來,打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在來之前,我用前幾天抽獎得的粉底液,把脖子上的紅痕盡數遮住,看著和平常無異,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著把他懷里的果盒送給我。
我笑笑,不動聲色地把水果歸還給他,慢慢回道:“江季身體不舒服,上午我帶他去了趟醫院。”
omega啊了一聲,表情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把水果塞給我,禮貌性笑了一聲,不好意思道:
“那…那就把這個給江季吧,要不是他不太喜歡我,我就自己給他了,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