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可以確認死者家里的錢應該都是被拿去賭博了。
酗酒、賭博、家暴。幾條加起來評論區的風向完全變了。
從剛開始罵妻子蛇蝎心腸、機關算盡,到現在指責婆婆倚老賣老、博人眼球。
自己的兒子是個人渣,還想要拉兒媳下水。
總之,一片混亂里沒幾個人提起尸體的詭異之處。
不知道是網監封的快看到的人不多,還是大眾的注意力真的被家庭紛爭轉移走了。
阮斯佳:[圖片]
阮斯佳:族長我找到昨晚的圖片了
阮斯佳:慎點(/骷髏)
仇嶸隨手點開那張縮略圖都極具沖擊力的圖片。
阮斯佳:上次我在中心看到的照片尸體腐爛程度沒這麼高,但傷口感覺差不多
劃掉阮斯佳的消息,仇嶸放大手機中的照片,一眼認出這的確是某種利齒動物的咬痕。
仇嶸皺著眉又仔細觀察,隱隱覺得尸體上的傷口看起來好像不止是一只動物造成的。
齒痕大小不一樣,應該起碼有兩到三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生物在現場。
但從圖片來看,尸體周圍又沒有留下任何動物的爪痕。
照片的拍攝環境很混亂,光影投射在地板,看得出尸體周圍圍著不少人,不排除現場被破壞的可能。
暫時看不出更多信息,仇嶸點出圖片,找到霍知行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通,那邊傳來連綿不絕的知了叫,還有爬山的喘氣聲,霍知行像是在戶外。
仇嶸:“忙?”
“不忙。”霍知行找了處平坦的地方,平復了氣息,“來山上接霍野。”
“還挺快。
”仇嶸道。
霍野那種情況,仇嶸還以為他要在山上待大半個月才能下來。
“我給他說拿到了那個血族的電話,等他下來就給他。”然后霍家小弟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勤奮,不僅迅速掌握人狼形態的切換,還挑燈夜讀背會所有異能界歷史知識,狀態比高考前還好。
不想再提自己的戀愛腦小弟,霍知行問道:“族長是要問族內自查的進展嗎?”
“對。”和霍知行交流向來不用繞彎,仇嶸說,“有點急,我準備再向中心提交一次入組申請。”
實際上據霍知行了解,中心那個專案小組除了掛職違規處理部的血族親王擔任了組長,其余參與的異能者不多,只有仇嶸從一開始就很積極。
霍知行問:“你是想通過專案組去找血族親王?”
“這也算一個原因吧。”面對霍知行,仇嶸沒再隱瞞自己的內心想法,他直言道,“最近發生的各種案件讓我感覺不太好,流言在人群中傳播開遲早會引起禍端。萬一暴露出什麼有關異能種族的事,這麼多年維持下來的和諧被打破,屆時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獨善其身。”
“我想早點把這件事解決掉。”
十幾年過去,仇嶸以一個全新的面貌出現在霍知行面前,陰郁、狠戾,讓霍知行在他身上半點都找不到當年那個天真小男孩的身影。
這一刻,雖然仇嶸告訴霍知行的是出于共同利益的抉擇,但霍知行也聽出了仇嶸想要維護大家平和生活的期望。
霍知行想起仇嶸六七歲時,得知哥哥顧崢成功入職違規處理部,自己也奶聲奶氣地對哥哥發誓,說以后長大了要用自己的能力去保護所有人。
一晃眼這麼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按下心里的悵然,霍知行道:“周末我走訪了每一家,暫時沒發現任何異常。現在還剩中心要的報告沒寫,等會兒接到小野,我回家去處理,這兩天就發給你。”
仇嶸垂眼道:“麻煩霍哥了。”
*
第二天一早,還是晏凌的司機來接送,下車前仇嶸說:“今天考完試原尚約我去打籃球,不用司機接了,打完我自己回家。”
晏凌批準:“好,知道了。”
仇嶸抓住總裁大人的手,捏了捏:“那,晚上還是等我去接你?”
回握住仇小狗暖呼呼的掌心,晏凌彎了彎眼“嗯”了一聲。
今天仇嶸也是提前交卷,原尚和他一起出來,直接去了實驗室。
兩個人并沒有約過打籃球,這兩天太熱,原尚已放棄運動。
仇嶸出學校,等了輛公交,最終在一處遠離商圈的居民區下車。
快到正午的時間段,街上的人不多,仇嶸借著導航,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尋找昨天熱搜那段視頻中老人哭訴的地點。
筒子樓里傳出鐵勺碰鍋的“哐哐”炒菜聲,清風帶著飯菜香穿街走巷。
樸素又平靜的生活氛圍。
又轉了兩個街角,仇嶸慢慢停下腳步。他低頭看看手里的視頻,又抬頭。
眼前是一模一樣貼滿了小廣告還有些傾斜的破舊路燈。
找到了大概的位置,仇嶸閉上眼,嘗試去感知這片區域的能量波動。
“顧嶸?”忽然,身后有人叫到。
后背猛地冒出一層冷汗。
仇嶸睜眼,他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后站著人。
臉色不由發沉,仇嶸的精神高度警戒,攻擊的動作蓄勢待發。
他警惕地轉過身。
身后站著一個仇嶸從未見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