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室里都是他已經完成的作品。
文森走進收藏室:“中心發了新案宗過來。”
轉了轉夾在指尖的小方塊,晏凌一手支著下巴,興致缺缺道:“嗯。”
雖然從小在社會主義的熏陶下長大,但顯然,晏凌沒有無私奉獻的崇高理想。他生性冷漠,受血脈影響,曾經最大的追求是找個棺材長眠。
吸血鬼的先祖們曾擁有過真正的永生。
然而當生命失去終點,一切似乎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先祖們活太久反而追求起了死亡,最終這種意識也延續在了后代的返祖血脈里。
不過也不能說異控中心的針對性教育毫無用處,晏凌不會主動攬活,對中心的要求倒是一向配合,包括掛職違規處理部。
晏凌個體作戰能力太強,許多案件異控中心苦于對方是異能者,不敢輕易出手,自從有了晏凌,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基本給出個地點,晏凌第二天就能把人抓回來。
這兩年中心越來越過分,差不多要把查案的活也扔給晏凌。
估摸晏凌沒有看資料的心情,文森拆了文件袋,看過后直接告訴晏凌重點。
“公安和中心對接了,那邊查了受害者的流調,初步懷疑和春合路的一家會所有關,需要您親自過去一趟確認。”文森迅速翻完手里的資料,“這家會所大概率私下提供特殊服務,中心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建議您以客人的身份前往。”
晏凌:“……”
嫌棄之情難以自抑。
“仇嶸說過之后都要接我下班,晚上不方便再出來。”更何況是瞞著仇嶸去這種地方,如果被小狗知道了那還了得,晏凌想了想,道,“我告訴仇嶸的航班晚上9點落地,那家會所幾點開門?來得及的話今天就過去看看。
”
報告上給了詳細的信息,文森看了眼說:“晚上六點。”
晏凌點頭:“你再去聯系一下羅昊軒,他對春合路那片比較熟,一起過去。”
到時有什麼限制級環節就讓羅昊軒頂上。親王大人已有家室,當然要潔身自好注意影響。
文森答應:“好的。”
文森:“還有件事,狼族那邊又找到異控中心,說是要丹尼爾小殿下的聯系方式。”
晏凌扔開手里的拼圖,起身抻了個懶腰:“真是陰魂不散。”
文森:“對方說要到聯系方式后不會再做糾纏。”
晏凌并不上當,嘲諷道:“只是針對這件事不再糾纏而已,那頭狼的眼睛什麼時候都緊緊盯著血族,就等著抓到把柄。”
“的確。”文森低頭看了看異控中心和案宗一起捎帶著發過來的專案組名單,說道,“狼族首領主動申請加入專案組了。”
晏凌難得笑了一聲,問:“沒記錯的話最新一例案件死者的尸體上有被啃咬的痕跡吧?”
“是。”文森冷靜分析,“并且痕跡看起來很像是某種野獸留下的。”
晏凌與文森對視一眼,微微揚唇:“那就告訴中心,血族檢舉狼族有重大作案嫌疑,讓狼族首領回家避嫌順帶自查去吧。”
“至于丹尼爾的聯系方式,給他們也無妨,丹尼爾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解決去。”
*
六點剛過,黑暗尚未浸透天際,春合路已然做好迎接繁華夜生活的準備。
霓虹燈牌閃爍,順次亮起,為一整條街染上夢幻的色彩。
仇嶸很少出入這種釋放過盛精力或短暫逃避現世的地方,阮斯佳更不用說,進了酒吧也只會點橙汁。
兩個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春合路看不出個名堂,因此下午先去找了孟柏川。
孟柏川的主業是電競職業戰隊的選手,他一聽有熱鬧湊,當即翹掉下午的訓練,在教練的訓斥聲中開溜,還順趟從青訓生里提溜出來了個小朋友。
小朋友早年拿著他爹的身份證混跡網吧,去年才被撿回戰隊,進了青訓。他認識的人多又雜,其中就有春合路酒吧的駐唱歌手。
關系繞了八圈,仇嶸才算摸到一點春合路的門道。
據駐唱歌手所說,春合路作為酒吧一條街,開著大大小小幾十家酒吧,除此還有些飯館和KTV。
仇嶸問的那種提供特殊服務的地方也有,是一家藏匿在燈紅酒綠間的會所。
夜宴會所門口的招牌低調大氣,看起來是家有頗格調的高端會所。
會所實行會員推薦制,一般有人誤入,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會是包廂已滿。
駐唱歌手幫忙搞到了一個會員名額,他晚上還有演出,將人帶到地方后,飽含深意地看了一行人中年齡最大的仇嶸一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開口勸道:“沖動是魔鬼,別為好奇心踏入不歸路。”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啊。”
仇嶸:“……”
青訓生聯系到駐唱歌手時就讓孟柏川打車給送回基地了,妥妥當了次工具人。但看在是川哥的份上,小朋友也沒在意,孟柏川答應回去帶他場練習賽。
仇嶸的車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可以直達會所的電梯口旁邊,阮斯佳還沉迷在他的羅馬史里,孟柏川依舊是最積極的那個,他主動請纓:“老大,刺探情報的事請一定要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