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早上六點睡的,你最好真有事。”原尚深知仇同學家風嚴,開門前從柜子里拽了身衣服套上,省得光著膀子有礙風化。
仇嶸拎起手中的餐盒,淡然道:“你就說吃不吃吧。”
原尚定睛一瞧,立馬拉開門,躬身請人進了宿舍。
A大的研究生宿舍是二人間,原尚的室友上個學期搬出去和女友住了,所以原尚現在是一個人,想幾點睡幾點睡,要多瀟灑有多瀟灑,很是快活。
以上絕不是單身狗的誑語。
原尚喜滋滋喝著大棒骨湯,瞧見仇嶸坐在隔壁桌雙目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
大好的周末不在家和總裁卿卿我我,跑來關照孤寡青年,原尚吃完“愛心午餐”打了個飽嗝,總算想起來關心兄弟:“你家那位……加班去了?”
仇嶸歪頭看他一眼,像條失去靈魂的咸魚,開口吐出二字:“出差。”
原尚不懂情侶的黏糊,飯已經吃進肚子里了,便放心說道:“差不多得了,人家大小是位總裁,忙一點出個差不都很正常嗎?”
仇嶸又看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說:“不是因為這個。”
“那怎麼的?”原尚小心翼翼問,“……該不會是吵架了?”
仇嶸搖搖頭,嘆口氣,坐起身轉向原尚,嚴肅道:“我覺得不對勁。”
原尚見狀也正襟危坐:“哪兒不對勁?”
仇嶸注視著原尚,高深莫測道:“晏凌的助理,對他心懷不軌。”
原尚:“……”
出于對兄弟的信任,原尚姑且聽了聽仇嶸的發言。
當聽到仇嶸因為晏凌用了一下助理的方巾就醋意大發時,原尚:“打住,這都哪兒跟哪兒。”
“應急借用一下手帕都要吃醋,那你給我送飯這事怎麼說?你家總裁知道了不得連夜開家醋廠?”
仇嶸:“……”
東郭先生與狼。
他明明是狼,怎麼就淪落成了東郭先生。
好心送飯,還要被內涵。
現在讓原尚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還來得及嗎?
“我那是因為不想連吃三頓鴨血粉絲湯!”仇嶸陰測測道。
原尚眼含熱淚:“果然,我只是個幫忙解決剩飯的……”
原尚:“還有嗎?再多來點!”
仇嶸:“……”
開了會兒玩笑,原尚起身去水池邊洗飯盒,他正經建議道:“有什麼問題就去和你家總裁溝通,比你一個人坐這兒瞎想要強。”
“他最近太忙,我不想給他添亂。”仇嶸說。
“談戀愛不就是互相添麻煩,然后還覺得甜蜜嘛。你去問,他說不定會覺得你可愛。”原尚轉頭看看坐在椅子上快要擺不開四肢、凈身高直逼一米九的大高個仇嶸,發覺可愛這個詞用的有點過了。
略感惡寒。
仇嶸對“甘之如飴論”不敢茍同,但他想想晏凌對自己的包容,又覺得趁機吃吃醋也未嘗不可。
這事不問出來他會一直在意。
小作怡情,大作傷身。
早問早安心。
到時候如果晏凌哄他,他就撒撒嬌討要些好處;如果晏凌不哄他……
他就去看看哪兒的地好,開家醋廠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尚:真開啊?
(有沒有注意到,仇嶸給老婆用的保溫桶,給兄弟用的普通飯盒)
原尚:……?
第7章
來都來了,仇嶸少不得要去趟實驗室。
臨近期末,駐扎在實驗樓的人不少,仇嶸和原尚的導師因為要出差,前段時間就攆著兩個人交完論文做了學年總結。他們只剩公共課考試,沒什麼可緊張的。
仇嶸和原尚大學就是室友,二人一路保研雙雙進了導師的課題組。
跟課題的好處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相對應,平常也要付出更多的時間與精力。
暑假是指望不上了,到時候能有一周的休息就是大恩大德,原尚已經放棄回家了。
好在他們導師不會讓手底下的學生做無用功,兩個人跟在組里是實打實地在學東西搞研究。
到實驗室時有個研二的師姐在,二人打完招呼去忙自己的。
原尚每天獨來獨往太過寂寞,今天好不容易抓住仇嶸孤苦伶仃,說什麼也要拉人出去放風。
報告寫了沒一半,原尚湊到仇嶸身邊,提前約定:“等會兒陪我打籃球,這次不許找借口,反正家里又沒人等你。”
仇嶸頗為怨念地看他一眼,到底是應了。
然而天公不作美,下午仇嶸的手機跳出黃色大風預警,不一會兒,剛走沒多久的學姐發來消息,問兩個人帶沒帶傘,說外面開始落雨了。
上午還烈日炎炎,誰能想到這天說變就變。
本指望是場陣雨,結果一直到五點多,外面的雨都沒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仇嶸的車停在宿舍區了,不然兩個人也不至于出不去。
原尚提議干脆跑回去算了,反正實驗樓離宿舍也不算太遠,到時候他借仇嶸身衣服換。
仇嶸搖頭,考慮讓阮斯佳過來一趟。
阮斯佳在文學院念大二,周末也留校。
“哎,你倆果然還沒走。”
電話沒撥出去,下午運氣很好趕在下雨前離開的師姐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把傘。
“我正好出來打印論文,順手多帶了兩把傘。”師姐笑了笑,從桌上抽了張紙巾擦抱在懷中的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