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和仇嶸坐一起,他又要餓了。
剛走兩步,想起廚房垃圾桶里的東西,晏凌腳下一頓,轉身問道:“對了,我那條藍色條紋的領帶放在哪兒?”
“上次收抽屜里了。”仇嶸捧著顆雞蛋坐在餐桌邊,仰頭眼巴巴望著晏凌,像條失落的大狗。
晏凌就知道會這樣,這些天因為各種事他總是在加班,和仇嶸相處的時間也大幅減少。
本想著周末陪人出去玩,結果身體條件又不允許。
瞟了眼廚房,晏凌不放心仇嶸一個人坐在餐廳,邀請道:“幫我收拾下行李?”
仇嶸爽快地扔下剝了一半的雞蛋,小尾巴一樣跟著晏凌進了臥室。
“就出去幾天,我盡量早點回來。”晏凌掌握著二人間的距離,離仇嶸不遠不近。
仇嶸裝好洗漱包,確定沒什麼漏掉的東西,合起了行李箱。
“別趕時間,自己多注意休息。”他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只是心疼晏凌辛苦。
仇嶸見晏凌臉色還是發白,很想讓人別去了。
“我送你吧。”仇嶸忽然道。
晏凌退后一步:“不用,車就在樓下。”
仇嶸無奈,知道晏凌不想讓他浪費時間。
礙于單純學生的人設,這段感情多數時間都是晏凌掌握主導地位。
簡而言之,男大學生很難做總裁大人的主。
“還來得及,陪你吃完早飯我再走。”晏凌重新回到餐廳,拿起仇嶸剝了一半的雞蛋。
仇嶸坐下,蔫噠噠地喝豆漿,晏凌投喂小狗一顆雞蛋,把另一個雞蛋也剝好放在了仇嶸的碟子里。
看得出晏凌還是有點急的,他又看了眼腕表,見仇嶸吃的差不多,端起裝蛋殼的小碟子去了廚房。
仇嶸喝完最后一口豆漿,起身收拾桌上的東西。
晏凌拎著垃圾袋出來:“那我走了?”
仇嶸把玻璃杯和盤子放進洗碗池,跟去門口,晏凌已經換好了鞋。
“到了給我打電話。”仇嶸說。
晏凌點頭,見仇嶸還望著他,內心一番掙扎,再三確認牙齒不會突然冒出來后,湊近飛快地親了仇嶸一下。
等電梯門徹底合上,饑腸轆轆的親王大人才松了口氣。
可憋死他了。
昨晚,殷紅的唇瓣在小麥色肌膚上蹭了又蹭,冒出來的牙尖甚至在頸側磨出了一個小坑。
最后晏凌還是沒舍得咬下去。
他輕手輕腳起床,關上臥室門隔絕氣味。
給文森打完電話后,晏凌又在另一股淺淡香味的指引下,站在了冰箱前。
都忘了,仇嶸說鴨血還剩了些。
稀釋過的鴨血當然比不上仇小狗香,但也聊勝于無。
人血要忍,鴨血就沒必要了。
凌晨三點,雪膚玉貌的冷美人坐在恬淡的月光下生啖鴨血,時不時還露出一抹饜足的微笑,場面之詭異,但凡仇嶸昨晚醒來了,都得當場再把自己給敲暈過去。
……就當是一場夢。
晏凌扔掉手中的垃圾,將行李箱遞給樓下恭候多時的文森。
出差當然是借口,晏凌現在和仇嶸共處一室的風險太大,還是在外面住一段時間,等身體恢復了再回家比較好。
冰箱里剩下的鴨血都被晏凌吃完了,今早文森專門跑了趟菜市場,買來新的冒充。
晏凌在廚房試圖將鴨血弄成昨晚的形狀,奈何仇嶸醒得那麼早,晏凌聽到動靜,只來得及匆匆收拾案發現場。
塑料包裝盒都來不及銷毀,大剌剌擺在垃圾桶里,翠綠的封膜囂張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萬幸最后還是糊弄過去了。
至于冰箱里形狀突變的血塊……一般沒人會注意這些細節的……吧?
“殿下,去別墅嗎?”
文森放好行李箱后回到駕駛位,晏凌乏倦地捏了捏眉心,應了一聲。
*
做戲做全套,晏凌大半夜一個人枯坐客廳時就查詢了今早的航班,看來看去,到S市的航班時間最合適,所以薛定諤的合作方也就落地S市了。
以防萬一,文森還真的去訂了張機票。
仇嶸一個人在家沒事干。和老婆相擁看電影的美好幻想算是破滅了,他癱在沙發上好一會兒,起身去廚房洗杯子。
然后擦桌子拖地。
澆花施肥。
像個勤勞的海螺姑娘。
能干的活都干完,算算時間,晏凌差不多快到了,仇嶸發了條消息過去,又癱在沙發上等回復。
遠在城市邊緣的晏凌并不著急,他去官網查詢,確定航班已經落地,又過了十分鐘,才給了回應。
確定人平安抵達S市,仇嶸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晏凌說自己起碼要在S市待三天,冰箱里的鴨血是等不住了。
熱了半鍋湯一個人解決完剩下的一半鴨血,仇嶸食不知味,少了個人總覺得這鴨血的味道都沒昨天那麼香。
還不如喝老婆的湯底。
留守小狗不想獨守空宅,吃完午飯,仇嶸帶著剩下的半份鴨血粉絲湯跑去學校送溫暖。
原尚做為一條標準的單身狗,每日埋身實驗室,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視熬夜通宵為家常便飯,吃飯有了上頓沒下頓,想起來就吃,想不起來就算了。
仇嶸敲響宿舍門時,等了得有個五分鐘,人才從床上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