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還沒說你像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一樣呢,你先說我瘋了。
我不搭理盛孟商轉過身,他執拗的將我掰回來,眼神突然就變了:“你莫非是什麼東西變的?!”
我:“……”
盛孟商的記憶,果然只停留在一千年前,我隕落后,他將自己封棺的記憶。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問他。
盛孟商皺著眉,眼里難得的出現一絲迷茫:“本座該記得什麼?”
盛孟商是盛孟商,即便他忘了,我卻總也能捕捉到一絲半點,他曾是我師弟年少風發的影子。
現在這樣,是盛孟商以前不會有的眼神,他現在說話,與其說問話,更像是逼供。
我思考著如何讓他明白這些年的事情,剛張開口,窗戶的位置突然傳來啪嗒一聲,隨之一只巴掌大的小鳥就橫沖直撞飛進來,徑直砸到了盛孟商的臉上。
盛孟商:“……”
我:“……”
我看大事不妙,飛速將罪魁禍首塞進了被子里,急忙道:“我渴了。”
盛孟商不耐煩的擦了擦被撞到的地方,語氣冰冷道:“所以呢。”
“我想喝水。”
“……”
盛孟商一動不動坐在原地,我又努力仰頭示意他去端水,他才站起身不情不愿的出了門,嘴里小聲嘀咕著:“果然是夢。”
他走后,我將被子里的東西拿出來,那是一只小麻雀。
“上神,你終于回來了!”
小麻雀揮舞著翅膀,興奮的飛來飛去。
這是菩提山的生靈,曾經也算是陪我解悶看家的靈物。
“是啊,好多年了。”
我伸了伸懶腰,下床趴在窗戶上,外面是團團簇簇的辛夷花,紅成了一片。
曾經我就是化回原形混在這些花樹中,才經常能躲開那些煩務。
小麻雀在我身邊飛來飛去,說著這些年我不在,菩提山一派蕭瑟,很苦。
我并不說話,探頭看著不遠處井口旁,不知從何下手的盛孟商。
怎麼現在這麼笨了。
我淺笑一聲,笑意卻突然僵在了臉上。
不遠處有一道金光閃現,我一愣,來不及穿外袍就把小麻雀打發走,匆匆去了后院。
果然我剛打開門,涅初就焦急走了過來。
我心虛的往后看了一眼,像做賊一樣沒底氣賊眉鼠眼的縮著腦袋,生怕被盛孟商逮到。
“玉兒,”涅初已經來到了我的眼前:“還好你沒事,我……!”
涅初臉上松了口氣的表情戛然而止,換上的立馬是如臨大敵的表情,他微睜大了眼睛,一臉怒氣。
身后不遠處,盛孟商的聲音冷冷傳來:“本座還以為你去哪了,原來是來偷會情郎了。”
我:“不是……”
颯的一聲,利刃劃破風的聲音從耳邊呼嘯而過,瞳孔里是鬼刀直接朝涅初刺過去的景象。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涅初偏頭躲開了這一擊,鬼刀插進了一棵辛夷花樹上,花樹瞬時四分五裂,漫天花瓣傾撒而下。
“滾開!”
盛孟商召回鬼刀,冷冷看著涅初,將我拉到了他那邊,涅初眼中像是燃起一把大火,卻還是壓著怒氣道:“該滾的是你。”
蒼素出鞘,與鬼刀相撞火花四濺,兩人火速打得難舍難分。
這場面我萬萬想不到,急忙召出空蘭就攔在了中間:“你們做什麼,停手!”
只可惜我喊破喉嚨也沒人聽,還被不知道是誰從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推出了混亂的戰局。
強大的靈力直接讓周圍狂風四起,我被吹得睜不開眼,還要撕心裂肺吼道:“你們不要再打了!”
沒人理我這個菜雞,即便我喉嚨都要吼出血,大腿都拍青了,他倆都沒聽見一樣,狠命朝對方砍。
于是我做作的嘔了一聲,拍著胸口跌坐在地,翹著蘭花指按著太陽穴虛弱道:“頭暈。”
這招很管用,涅初和盛孟商同時停手朝我看過來,但在看見我急忙藏起來的蘭花指時,兩人默契的邁開頭繼續打架。
我:“……”
行,你倆打死算了。
我一拍大腿,躺在地上沐浴陽光,瞧這天,多藍。
于是一躺就從早上躺到了中午,身邊的建筑都被毀了個一干二凈,他倆誰也撈不到好處,卻還是不打算停手。
可就在這無聊得不知要干什麼的空隙,腹部突然翻涌,我還來不及變臉色,一口血就吐了出來。
劍嘯聲戛然而止,我倒下去的那一刻被盛孟商穩穩接住,眼前的一切事物開始扭曲,連盛孟商涅初的臉都看不清。
“……不要再打了。”我將涌上來的血咽回去,但還是有血從嘴角流下去。
耳朵嗡鳴,自己的說話聲都宛如咒語一樣,聽到耳朵里就聽不清。
“不打了。”涅初站在不遠處,眼中滿是擔憂,我卻看到了他身上無盡的孤獨。
“你的水,”盛孟商將我嘴角的血擦干凈,從懷中拿出一個翡翠色的小瓶子:“不是說渴了嗎?你怎麼在夢里,還要來氣我。”
原來剛才總是避開胸前的攻擊,是因為水嗎?
盛孟商認為這是夢,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他究竟做過多少夢,又都是些什麼夢。
都是傻子。
第六十章
感受到自己完美的成了一個一碰就碎的花瓶,是在涅初留下蒼素后沒幾個時辰。
涅初說蒼素給了我,那就是我的,即便是我不想要,但蒼素已易主,劍靈長乘至死都只會認我一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