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自然是林東調查起來更容易。

　　林東畢竟也是興陽城本地居民，約莫折騰了一天的時間，他發現一條小路可以離開興陽城，去往疆域。

　　疆域是寧國領土邊界，也就是邊關，里面常年鎮守軍隊，以防御敵國來襲。

　　只要不鬧事，邊關城也允許其他國家的強隊進行貿易往來，就比如匈奴國、樓蘭等國家。

　　栗軟三人決定再掌握些證據，便前往邊關城池。

　　而當天晚上，延亭丞也從李葵口中得知了知府私鑄兵器以及一封書信的字跡和太子很像的事。

　　當夜，他再次潛入府中。

　　這次他比較幸運，竟意外偷聽到了知府和一個陌生人的對話。

　　對話內容似乎是要將一批東西運送到邊關城，只要東西順利交易，便又是一筆不菲的進賬。

　　交易日期就在三日后，所以，從明日便得安排人去往邊關城了。

　　因為先前得到了一定的信息，延亭丞也知道，他們即將運送的是一批武器。

　　至于送往邊城是要做什麼，答案顯然很清楚，是要拿來賣掉，并且很有可能是賣給其他國的人。

　　探聽完消息，延亭丞唇角扯出嘲諷的笑，轉身離開。

　　他將消息傳給栗軟。

　　栗軟三人翌日便決定順著小路出發，前往邊城。

　　如果栗軟記得沒錯，栗家在邊城也有部署。

　　栗家某個旁系選擇從軍，借著栗家的庇佑，他也混成了個將軍。

　　栗軟此去便打算去拜訪他。

　　只是不確定這麼些年，那栗將軍有沒有心生異心。

　　具體怎麼樣還得試探一番才能清楚。

　　…

　　栗軟此去只能步行，比較辛苦，栗軟的腳都已經磨破了，一路強行忍耐著，總算在第二天下午抵達了邊城。

　　去往邊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客棧換回女裝——要是穿男裝被栗將軍看到，怕是會引來猜忌。

　　于是在客棧簡單梳洗了一番，穿上素凈的女裙，栗軟和連雀年二來到了將軍府。

　　恰好今天栗將軍在，聽聞對方自稱是京城栗家的小姐，立刻納悶不已的將人迎進來。

　　等人到了前廳，栗將軍這才看清楚來人，一個“公主”就要脫口而出。

　　還是栗軟先一步給他使了個眼色，栗將軍這才閉嘴，令府里的下人先下去，畢恭畢敬道：“公主怎麼來邊城了？”

　　栗軟沒說話，坐在椅子上，讓連雀為之試探一番。

　　以栗家施壓，見栗將軍神情愈發迷茫與惶恐，像是真的對一些事感到迷茫。

　　見此，栗軟也放心了。

　　看來知府的賄賂名單從來都沒有栗將軍，畢竟栗將軍可是栗家人。

　　栗軟這才將能透露的、例如興陽城支付囚住駙馬、私鑄兵器賣給其他國家的事說給栗將軍聽。

　　栗將軍頓時驚怒，怪不得這兩年來帝國的武器精盡了不少，原來是有人叛國通敵，將兵器賣給別的國的人啊。

　　雖說如今寧國仍是強盛，征戰也是勝多敗少，但也不意味著能抹除掉那些人的罪責！

　　栗將軍盛怒，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之人，他很快聯想到，邊關地一定是有那知府的內應，否則也不會藏的這麼深，也不至于他兩年都沒發現。

　　栗軟道：“麻煩栗將軍不要打草驚蛇，先調查出內應是誰再做定奪。”

　　栗將軍點頭，確定了日期，他當即決定舉辦一場酒宴，宴請所有上級下級同僚。

　　最近剛打了勝仗，敵國吃了癟不敢再進犯，因此他們也能閑暇一段時間。

　　大多同僚都接受了邀約，不過仍有幾個找各種借口不來。

　　比如一向跟栗將軍不對付的林將軍，他就絲毫不給栗將軍這個面子，直接說不去。

　　栗將軍沒有發火，而是找人盯著林府的一舉一動，至于酒宴，那是繼續進行。

　　與此同時，栗將軍還在進邊城的城門關卡處暗自安排了自己的人，所有人攜帶超過三輛馬車貨品的人，都要登記在案，并開箱檢查。

　　就算可能被知府的人糊弄過去，至少也給他們制造了麻煩。

　　酒宴那日如期而至。

　　這些人都很能喝酒，喝了幾大海碗依舊能裝成沒事人似的。

　　酒足飯飽后，這些人正打算回去，結果卻被栗將軍攔下，說完帶他們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

　　這些人沒喝醉，且天色不算晚，便跟著栗將軍來到了交易區。

　　此時交易區還算熱鬧。

　　其他人一看，納悶不已。

　　“你來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對啊，這里都是一些茶販、絲綢販子，沒什麼意思。”

　　栗將軍卻說：“我聽聞這條街有人做炙烤羊肉生意，那羊肉烤的極為鮮美，甚至還用上了香料。”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也沒異議，跟著栗將軍去了烤肉店。

　　未曾想，他們剛到，那家烤肉店的人便將他們攔住，說他們要關店了，不做生意了。

　　此刻明明是黃昏，正是吃飯的時候，街上哪家不是支起鋪子開張，只有這家反而關緊了門。

　　栗將軍聞言頓時怒了，將那外國人推倒，“今天這生意，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他們這些將領都沒穿盔甲，都穿常服，還各個都面帶酡紅，跟醉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