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帝這次帶的人也比較少,以栗軟的受寵程度,分配到了一個院落,院落里有一間上房和兩間下房,正巧能分配給連雀和延亭丞。
而大公主二公主帶的仆人都有七八個,三間房的院落住著屬實是擁擠,于是,她們便打上栗軟的主意。
假若能讓自己的奴才住在栗軟那里,一時給自己院落騰了位置,而便是還能順便安插眼線,何樂而不為?
于是她們紛紛找上了栗軟。
栗軟繃著小臉,絲毫不留情面,“我拒絕。那是二位皇姐的奴才,又不是我的,我何必為他們安排住處。”
大公主臉色微僵,“三妹,咱們都是親姐妹,哪分什麼你我?你說這話可就客氣了,莫不是大姐姐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連雀聽了這話,忍不住皺眉。
這大公主說話還真是處處充滿陷阱。
栗軟也不是個蠢笨的,自然能聽出大公主的意思,眉毛頓時擰起,“我記得大姐姐前些日購買了一盒子的粉珍珠首飾,那時候怎麼沒見大姐姐說這些話,來送我啊?”
“哼,這時候倒想起我來了。”
大公主被懟的直接噎住了。
二公主見大姐招架不住,忙道:“大姐不是這個意思,三妹要喜歡,我想大姐姐定會贈予你,只是這次情況不同,院落里也實在擁擠,三妹你就幫幫忙吧?”
栗軟抿唇,“我記得父皇明明交代過,不要帶太多的奴才,是你們不聽父皇的話。還有,我記得三哥院子最大,里面也空著,你們可以去求他。”
三皇子性子最高傲了,怎麼可能讓別的奴才進他的院子?
大公主二公主這麼想著,臉色一點點變差,“三妹是鐵了心不肯幫忙了?”
栗軟拿了個糕點吃著,不說話全當默認。
兩位公主沒想到她這麼油鹽不進,被氣得不輕。出了院子,兩人還憤憤不平。
“都說他性格變好了,我呸,我看還跟原先一樣!”
“這筆賬我是記下了,二妹別生氣,我們總有報復回去的時候。”
兩人這麼想著,臉色也就好看了些,道別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栗軟的宅院。
連雀面帶笑意,“三公主就該這麼硬氣的拒絕,若論出身,您可比那兩位公主尊貴多了。”
大公主二公主都是普通妃嬪生的,所以受寵程度遠不及栗軟。
“我是不想有人時刻監視著我們啦,”栗軟說著,靈動的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身男裝,“瞧,這是什麼?”
連雀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公主……”連雀有些頭痛的說。
行宮里可有陛下在哎,若是被皇帝撞見,這成何體統!
“所以你留下替我掩護嘛。”
連雀只好看向延亭丞,“你也贊同公主的決定?”
延亭丞也是好久都沒看到栗軟穿男裝的模樣了,自然不會反對,只道:“我會護好公主。”
栗軟聞言,立刻回到臥室,去更換衣服。
連雀只能無奈對延亭丞道:“務必要在酉時之前回來,皇上要叫所有人來開家宴。”
延亭丞很穩重的頷首,淡淡說:“知道了。”
于是,身穿男裝的栗軟和延亭丞偷偷溜出了行宮,前往程州城池里。
延亭丞沒告訴過任何人,其實他老家就在程州,這次來,他恰好也能回家一趟。
剛到街上,立刻有延家的眼線認出了他,立刻急急稟報給延家當家。
立刻,兩夫婦就來上街,親自來看兒子。
結果這麼一瞧,咦,跟在我兒身邊的小公子是誰?
難道是亭丞的朋友?
他們正納悶著,正想上前,于是就見延亭丞不動聲色的對他們搖搖頭,那意思是,不要上前相認。
兒子沒有跟他們認親的打算,這說明那小公子定然身份尊貴,使得他們兒子頗多顧忌。
因此兩夫婦只能暫且忍耐著。
但隱忍可不是兩夫婦的性格,雖然武功很好且行俠仗義,但也不代表他們沒有些小陰謀算計。
立刻,延夫人就對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
小廝會意,撿起來荷包,就往栗軟那邊跑去。
而這時,延夫人才慌亂的叫喊:“站住,把我的荷包還給我!”
聲音還挺響亮的,至少栗軟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回頭,正撞見那個小偷迎面向他撞過來。
栗軟驚得下意識繞開,卻萬萬沒想到,那小偷竟那麼倒霉,一個不小心就栽倒,摔了個五體投地。
那荷包,也恰巧掉在栗軟腳邊。
栗軟呆了一秒,撿起荷包,迷茫的遞給那位很英氣的夫人,“夫人,這是你的東西嗎?”
延夫人接過來,很是熱情與不羈的握住栗軟的手,“沒錯,多謝這位小公子,為報感激之情,還請小公子一定要來府中做客!”
栗軟被她的熱情弄得無措,忍不住瞥向身邊的延亭丞。
延亭丞有種想扶額的沖動。
這熟悉的套路……有那麼一瞬間,延亭丞覺得,他母親的親生兒子是栗軟才對!
延亭丞也知道自己母親沒有壞心思,沉默點頭。
于是栗軟也就放心了。
不過栗軟還是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比如這位延夫人,她英氣十足,看起來特別像驍勇善戰的女將軍,那個小偷那麼多人不偷,為何偏偏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