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很多喜歡喝酒,毫不克制喝醉了的,可是像栗軟這樣,喝酒了乖乖睡覺的,還是頭次見。
覃蘅喜歡這種聽話省心的,將人抱上床蓋好被子,他心情不錯的去了浴室。
等再出浴室,他就被狠狠打臉了。
乖巧?聽話?假的!
也不知道栗軟是什麼時候醒的,大概是還處于酒醉迷糊的狀態,直接赤著腳就踩上了覃蘅的床,嘴里含糊的說著什麼。
覃蘅上前湊了幾步方才聽清。
“覃蘅,魔鬼,混蛋!”
“做的任務太變態了吧!”
“鋼鐵直男,就你這樣還想追我哥,我是絕不會同意的!”
覃蘅:“……”
他眼神瞬間變了。
很好,這是把他床褥當成是他了啊。
覃蘅只覺得有些氣又有些好笑,趕緊上前將人撈回來,強行按在床上,“乖一點,睡覺,聽話!”
栗軟睜著大眼睛,發直的瞧著他:“你是誰?有點眼熟?”
覃蘅不禁嗤笑:“你剛不還憤憤不平的罵我嗎?怎麼轉頭就忘了我是誰?”
說完,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栗軟的反應。
原以為栗軟會心虛,可他卻忘了栗軟正處于醉糊涂了的狀態,神志都是不清的,豈能用正常人的反應猜測?
只見栗軟突然高聲道:“我知道了!”
“哦?猜出我是誰了?”
“你是基地里養的小白臉!”
覃蘅:“……”臉色轉鐵青的趨勢發展。
他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這麼想著也淡定了,打算起身擦拭干頭發就睡覺。
沒想到卻被栗軟扯著睡衣領子一把拉下。
栗軟眼睛很明亮,臉也粉撲撲的,“我猜的對不對?”
“你說呢,”覃蘅沒好氣的說。
“哎?難道不對嗎?”栗軟歪了歪頭,“可你明明長得那麼好看。
”
覃蘅一怔。
就怔了一秒的工夫,他就被人輕薄了。
頰邊傳來溫軟的觸感,像蜻蜓點水轉瞬即逝,不過卻令人心頭一震。
覃蘅猛地抬頭,震驚的看著栗軟。
就見輕薄他的小混蛋露出狡黠的笑,并對他wi
k了下。
“這是晚安吻哦,親了晚安吻,就該睡覺了!”
覃蘅皺眉,心情透著說不出的復雜,他眸色幽沉,“你趕緊睡吧。”
“不行不行,”栗軟噘著嘴,“我給了你晚安吻,你還沒給我呢!”
覃蘅腮幫子都咬得緊,深呼吸一口氣,不容置喙的沉聲說:“不、行!”
栗軟抿著嘴巴,委委屈屈:“這不公平,我都親了你的,你也得親我,不然、不然你也別想睡了!”
覃蘅按了按太陽穴,被栗軟鬧得頭疼,加之他也喝了幾杯烈性酒,酒勁一上來,讓他難以保持冷靜。
只好吻了吻栗軟的額頭,“好了,晚安吻,睡吧。”
栗軟臉更紅了,睫毛像受驚的蝴蝶撲朔著,有些害羞的張手,“抱,我們一起睡。”
還要他抱著?
覃蘅沉沉的看著栗軟,忽然冷笑,“好啊。”
他忽然無比期待栗軟明天睡醒后的反應。
平躺在栗軟身邊,感受著懷里的體溫,覃蘅關上燈,強迫自己入睡。
而后,對自身控制嚴格到極點的覃蘅失眠了,原因,他有些難以適應。
他自小就經受嚴苛的訓練,硬床板、甚至戰場土地為床,他依舊能迅速入睡,可今天單單是抱著一個人便難以入睡,這是他沒想到的。
雖然懷里的人有著治愈系應有的軟香,抱著手感極其的舒服,但覃蘅還是身體僵硬的像塊石頭。
可若是將人弄到另一張床?不知道為什麼,覃蘅也有些不愿。
只能睜著眼睛看著頭頂上方的燈,熬著時間。
這一熬就熬到了快天亮,覃蘅才勉強睡著。
等天色大亮,他生物鐘作祟,又準點清醒,等著懷里人清醒過后的反應。
而栗軟用臉頰蹭了蹭柔韌的肌肉,纏上有力的大腿,意識回籠,這才一點點發現不對勁。
等等,這觸感好像不是他的床單被褥啊。
栗軟迷糊的打了個哈欠,睜開眼,待看清自己身邊躺了個人,頓時被嚇醒了。
這…這是誰?
他在內心呼喊,呼喊聲都是顫抖的。
不會是覃蘅嗎?
栗軟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登時眼前一黑。
要命,真是覃蘅!
他跟覃蘅怎麼會睡同一張床?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栗軟捂著腦袋,一臉苦惱的回想著,零星片段一閃而逝,經過一番整理,他總算弄明白昨晚發生的一切。
喝醉,把覃蘅當成是小白臉,要求覃蘅親吻,要求覃蘅抱著他睡……
救、救命!
他昨晚簡直是作死啊,今天還有活命的可能性嗎?
栗軟心態崩了,無比后悔昨晚去了宴會,從而喝醉酒的行為了!
不過當務之急不是崩潰,而是盡力挽救。趁著覃蘅“沒醒”,栗軟小心翼翼的伸回胳膊和腿,打算回自己的床上。
他的腳剛落地,就聽到后方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你要去哪?”
后背骨像是被電鞭抽打了下,栗軟打了個激靈,回頭露出苦笑,“教官,你醒啦。”
覃蘅淡淡說:“呵,怎麼不繼續叫我小白臉了?”
登時,栗軟就差點給人跪下了,他、他、他還記得!
“教官,我那是喝醉酒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應該不會跟個酒鬼計較吧?”栗軟眼巴巴的看著覃蘅。
覃蘅點點頭,“說得有理。可有一句俗話,酒后吐真言,看來栗軟學員,你對我的偏見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