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位大少傻白脾氣有時候也有些壞,但自小就要經受這種痛苦,心里沒扭曲已經很好了。
“你就沒想過,想辦法擺脫那東西嗎?”
閆英點頭,悶悶道:“想過,等大了一點,我就再無法忍受了,讓爺爺給我找一些大師來驅逐消滅那東西。”
栗軟忍不住問:“結果呢?”
結果……
閆英怔怔的回想。
“結果都被爺爺找理由應付了過去。”當時他自己根本沒對爺爺起疑心,因此不論爺爺說什麼他都相信。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世上的寵愛從來都不是無緣由的。
栗軟見他面色黯然,說到傷心處,心里嘆口氣,也沒再追問這事了。
傻白甜少爺估計也得做一番心理準備才能接受現實。
“既然你不愿意再提起你爺爺,就說說你父母吧?”
“我……”沒想到說起自己父母的閆英神情更黯然了,“我父母從我出生起就拋下我離開了閆家。”
栗軟:“……”他今天是怎麼了,總踩雷點。
算了,今天不宜談心。
“你好好休息吧,等晚上我再來看你。”
閆大少爺沒理睬栗軟,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簡直難以自拔。
…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交流總算打破了兩人間的冷戰。
閆英也成功下定了決心,他要擺脫掉詭物,他要探究閆家的秘密。
不過這一切都得等一個月的病重期熬過去再說。
而壞消息總是接踵而至。
先是閆英病重下床都需要栗軟攙扶,再就是栗軟也漸漸被詭物盯上了。
鏡子里突然出現血痕,出現在視野里一閃而逝的黑影。
饒是栗軟心里明白,是那詭物有意恐嚇他,卻也不由有些心驚膽戰。
此時,栗軟唯一慶幸的就是有手鐲,能助他安眠并震懾詭物。
…
這一天,栗軟照顧閆英用了些粥,回到房間又摸了摸自己已經弄好的鋼琴模型,心情還算不錯。
這時,突然有下人聲傳閆老爺子要見他一面。
栗軟對這位閆家主始終沒什麼好印象,只覺得來者不善,想拒絕又沒辦法——就算拒絕也絕對會被綁過去。
只能點點頭,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
此刻栗軟已經打定好了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未曾想,走在路上,突然就有一個傭人慌慌忙忙的向他撞了過來。
因為來的太快,栗軟躲無可躲,只能任由傭人撞向他的胳膊。
栗軟的胳膊疼得發麻,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就在剛才,他聽到手鐲咔嚓破碎的聲音。
栗軟瞪大了眼向手鐲看去,鉑金部分沒收到鎖上,中間鑲嵌的紅瑪瑙寶石倒是碎成了一塊又一塊。
傭人也知道自己闖了禍,連忙給栗軟跪下道歉。
栗軟心里憋著怒火,可根本沒辦法發泄。
因為傭人也是被逼的,被閆老爺子命令的。
栗軟臉色很不好看,抿著嘴說了句“沒事”,而后將手鐲摘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
正因為剛才的算計,栗軟對閆老爺子實在裝不出好臉色,說話也一時有些不客氣。
“您找我有什麼事?”
閆老爺子瞥見他空蕩蕩的手腕,笑了:“你這段時間照顧閆英也辛苦了,我為你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他說著,管家也很懂眼色的將一個方正的禮物盒打開,露出里面一個價值不菲的翡翠鐲子。
栗軟淡淡回拒了,“家主要真覺得我辛苦,不如把照顧閆英的護工重新請回來,減輕我的負擔。”
“至于這鐲子就不必了,誰知道是用來招鬼還是避鬼的。”
閆老爺子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膽大,臉色一下子沉了,“你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您的禮物我無福消受,您的寵愛也無福消受——我可不想落得跟閆英一樣的下場。”
聽到這里,老爺子臉像被打了一巴掌似的,他眼神一點點陰沉成怨毒,“不知好歹。”
你還不懷好意呢!
栗軟懟了閆老爺子兩下,心里可總算舒服了,以自己還有事為由,轉身直接就走。
栗軟如今的確有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去找硯青寒。
他想要問問這鐲子該怎麼修補才能擁有和原來一樣的效果。
但來到硯青寒的住處,栗軟才得知硯青寒不在閆家。可能是最近有彈奏會要開,最近都很繁忙,住在外面要更方便。
栗軟又忘了要硯青寒的聯系方式,一時之間只能期望硯青寒早點回來。
結果不知道是閆老爺子跟詭物暗中有聯系還是什麼。
當夜,那詭物便不再有所忌憚,兇猛且狠毒的朝著他瘋狂攻擊來。
那別墅已經不安全了,栗軟只能向外面跑。
可就如同陷入幻境一樣,不論他往哪個方向跑,最終目的地都是那個木屋,而詭物也始終跟在他身后。
栗軟跑得精疲力盡,眼看著詭物就要伸出利爪向他心臟探過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無力與不甘。
憑什麼他要經受這一切?
為什麼他這麼弱,竟毫無反抗之力?
如果他也有攻擊詭物的力量該多好。
栗軟只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了,可這時候,他還是滿滿的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不甘心成為別人棋盤下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