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英看的心下一沉。
“拜堂”后,他們便在下人帶領進入了一間瓦房。
瓦房不大,意味著也容易逃出去。
栗軟和閆英快速對視一眼,迅速將房屋的景象收入眼底。
這婚服華麗,不過也挺沉重的,穿著不方便逃跑,栗軟當即就將衣服脫了,露出里面的襯衫。
閆英也學著他的動作,將多余的衣服全都扔掉。
“接下來……該干什麼?”
“等,熬。”
睡覺是不可能睡覺的。
誰知道會不會半夜突然來。
兩人也只好相對無言,掏出手機。
唯一差的地方就是沒有信號,這里像是裝了信號屏蔽器一樣,連電話都打不出去。
就這樣一直撐到了十二點。
嘩啦一聲,外面的大雨還是傾盆般的墜落,雷聲也尖銳刺耳。
屋里是電燈。
一陣冷風,電燈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了光亮。
栗軟和閆英不由對視一眼,心中一沉。
那東西要來了!
怎麼來?從哪里出現?
很快他們就有了答案。
他們警惕的四周看去,親眼目睹,鋪著花生的紅綢緞床上,慢慢的滲出了血液以及黑色的頭發。
從邊緣滲入,慢慢蠶食到中央,像是要把床上的東西吞吃掉一樣。
栗軟和閆英親眼看到這畫面,只覺得頭皮發麻。
很快,床上的詭物就發覺不對勁了,它吞了個空。
腦袋360度旋轉,它的眼睛直直的鎖定住栗軟和閆英。
栗軟倒吸一口涼氣。
“跑!”
屋里空間小,不論往哪里跑都是思路,因此他們只能開門冒雨逃出去。
栗軟和閆英已經用最快速度行動了,但奈何追逐他們的根本不是人。
大雨阻隔了他們的行動,卻給那東西行動的便利!身形忽閃,幾個呼吸間,黑紅的影子就已經追上了栗軟身后的閆英。
栗軟忍不住扭頭看向閆英,就見閆英臉色蒼白,身體莫名的虛弱了起來,還是強撐著才沒有摔倒。
栗軟要是扔下他,絕對會增加自己逃生的幾率。
可……他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而且閆英品行也不壞。
咬了咬牙,栗軟強行拽了閆英一把,而他自己,也落到了閆英的身后。
閆英忍不住瞪大眼,震驚無比的看著他。
“你……”
“快跑,別拖我后腿!”
栗軟說著,眼見血紅的長指甲已經向他攻來,下意識地抬手右手阻擋。
很巧的是,正好被硯青寒送給他的手鐲格擋了下。
手鐲發出一道紅光,又隱去不見,而詭物卻被燙到了般,發出極其滲人尖銳的慘叫。
栗軟已經沒工夫探究原因了,趁著這個工夫,他趕緊拿出自己的金傘,跑離院子。
詭物在身后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可不知是不是金傘的震懾,它始終沒有再次靠近,只能用漆黑的眼死死的盯著栗軟的身影。
…
栗軟來到硯青寒的別墅時,燈已經熄滅了。
栗軟以為他已經睡了,沒想打擾他,轉身回自己的住處。
卻沒想到客廳的燈突然亮了。
硯青寒打開了門,對他微微一笑,“要不要進來坐坐?”
栗軟先是下意識地看向身后,那東西已經不見了。
他這才緩緩點頭,“好。”
硯青寒為他收好傘,也體貼的沒去詢問,為什麼新婚當夜會逃命似的跑在大雨中。他拿出了干凈的毛巾,為栗軟擦了擦臉上的雨水。
栗軟睫毛顫動了下,低聲道:“謝謝。”
屋里很溫暖。
栗軟待了會兒,身上的寒意便消失了,他也總算回過神來,看向硯青寒,“今晚……我能不能在這里住一晚上?”
“可以,”硯青寒像是并未覺得困擾,“還是上次的房間,可以嗎?”
“謝謝,真的謝謝你。”
道謝已經不足以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但除此之外,他并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燈光下,硯青寒的面龐柔和,“外面淋雨很冷吧,快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就睡覺吧。”
栗軟默默點頭。
這里就像是最佳的避風港。
所有危險都會消失。
栗軟心里安定下來,他將浴缸放滿溫熱的水,而后便躺了進去,舒服的瞇了瞇眸。
他沒看見的是,鏡子里突然出現一只手,似想借此鉆出來。
不過頃刻間,手便像燒灼的紙張,一點點燃成了灰燼。
給豪門少爺沖喜后和反派he了(7)
這一晚栗軟睡得無比踏實安定,直到翌日九點,他才清醒過來。
他出房間,硯青寒人不知去了哪里,只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
【桌上有早餐,熱一下再吃。】
栗軟來到餐桌,見小籠包還溫熱著,便沒再弄進微波爐里加熱,迅速將早餐吃完。此時他心情已經平復下來,知道昨晚自己已經逃過一劫。
至于后續,他會不會再被詭物纏住,便不得而知了。
想到此,栗軟心中不免沉重,他努力讓自己樂觀些。
吃了早餐栗軟也沒多久,而是回了自己的住處。
昨晚和閆英意外分開,也不知道閆英有沒有再遇到危險。
如此想著,他打開了別墅的門,就見閆英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好似許久沒合過眼的樣子,眼瞼青黑,眼里也滿是血絲。
他偏頭見栗軟毫無受傷的回來,緊繃的身體才一顫,徹底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