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血刺痛了墨玨的雙眼,墨玨的眼睛瞬間紅了,他跪著想抱住栗軟,卻被旁邊而來的鄴笙奪走。
鄴笙臉上同樣一片煞白,聲音惶恐到顫抖,“叫醫師,把所有醫師都叫過來,快啊!”
屬下急忙去找醫師。
鄴笙偏頭,眼神陰惻惻的看著一旁痛苦到失神的墨玨,“如果栗軟有什麼事,就算付出死亡為代價,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
栗軟被送到了醫院。
那里圍繞著M區所有的醫師。
所有醫師臉色蒼白,他們對這個病人束手無策,箭刺穿心臟,病人呼吸停滯,就算做手術,也已經無力回天。
就算很可能會惹怒這幾位大人物,他們也必須當面承認他們的無能,迎接他們的怒火。
為首的醫師走了出來,他低下頭,“病人已經停止呼吸了。”
原以為又是一番混亂的劫難。
這一幕卻并未發生。
洛栩、墨玨、鄴笙跟失了魂似的走進病房。
昳麗的人冰肌雪膚,躺在那里神情平靜,不似死亡,像是陷入永久的沉睡,恬靜而美好。
鄴笙顫抖著手探著栗軟鼻息。
也直到這時,他們才被迫接受事實。
他們真的失去了栗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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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痛苦、憤怒、惶恐、燥郁是不可能的。三人如同被鐵棍悶頭一棒,打的理智全無,他們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難以接受不久前還靈動的人兒,現下已經變成了冰冷再無生命力的尸體!
他們很想彼此怨懟、趁此發泄出心里的恨意等負面情緒,但一看見栗軟就那麼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就猶如冷水澆頂。
再不冷靜,也被迫冷靜下來。
墨玨用手遮住眼,片刻才用沙啞的嗓音道:“我們,談談吧。”
是該談。
不管是墨玨,還是洛栩,心里都有數不清的疑惑。
就比如,為什麼墨玨和鄴笙在戰斗途中,會彼此喪失戰斗力,靈魂撕裂般的痛苦不堪!
為什麼洛栩不設身戰斗,也會受到牽連?
鄴笙眼里無光的扯唇笑了笑,“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我們本就是同一人,將來都要回歸本體,你們偏不信。”
事到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不得不信。
“所以,我們是同一人,規則是無法自相殘殺,才會互相喪失所有戰斗力?”
墨玨一時覺得可笑諷刺。
他不禁又回想起前段時間。
為了搶奪栗軟,他和鄴笙針鋒相對。
結果現在才得知,這一切根本沒必要,他們本可以用一種更和平、溫和的方式解決掉問題,卻偏偏采用相對暴力的方式,釀成如今這個悲慘結局。
這能怪誰?
要怪就怪他們過于自私偏執,過于自大愚昧。
洛栩怔怔的看著栗軟的胸口。
血液已經被清理掉了,那里不再有刺目的血痕。
永遠無法抹除的是胸口上利箭留下的洞。
那麼深、那麼猙獰。
洛栩光是想想,就眼前發昏,心里沉重難以呼吸。
栗軟那麼嬌,那麼怕痛,被利箭捅穿的時候,他該有多疼啊!
沒人知道這個表情冷漠的男人心里情緒有多洶涌泛濫,他將栗軟冰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垂下了頭,聲音又夾雜著一絲不分明的委屈,“說好一醒來就能看到你的。”
“騙子。”
…
被利箭刺穿胸口的一剎那,栗軟只覺得自己死定了。
疼痛麻痹了他的神經,他眼前發黑,疼的想昏睡過去。
生命力流逝的同時,他聽到系統用一種驚怒不已的聲音對他講話。
“你竟然……”
竟然什麼?
竟然為了救墨玨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栗軟沒能聽清便意識皆無。
他本來以為自己醒不過來了,卻沒想到還能睜開眼。
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順滑的絲綢、水晶吊燈、淺藍色的壁紙、高定的家具、柔軟的地毯,一切一切都昭示著一件事。
他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于他而言還很熟悉,正是他附身在栗荀身上,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栗軟迷茫的顫了顫睫毛,渙散的眼神一點點凝聚,他赤著奶白嬌嫩的足走到了窗前,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草坪,是鮮花,是栗家為了照顧他打造的人工泳池,處處彰顯末世不該有的奢靡。
哦,他真回到了栗家!
栗軟第一反應就是呼叫系統:“系統?系統?”
半天沒得到響應,不論是那個壞脾氣的快穿系統,還是那個不懷好意的“系統”。
發展走向令栗軟百思不得其解,正當他琢磨的時候,有人輕輕敲了敲他的房門。
“少爺,您起來了嗎?早餐已為您準備好了。”
栗軟開門,見到的不是栗一,而是老管家。老管家是父母留給栗荀的,如今已經年邁了。
栗軟看著老管家蒼老的面孔,呆呆問:“我幾歲了?”
老管家被逗得抿唇笑了笑:“少爺這是睡迷糊了?連自己多大都忘記了?您已經十六了,再有兩年就是成年禮了。”
十六……
栗軟終于搞明白了時間線。
他回到了栗荀十六歲的時候。
真正的栗荀的靈魂不見了,由他來掌控這個身體。
栗軟記得,就在十六歲的時候,栗一到了他面前,成了他的伙伴,他的試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