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言有些心虛,臉色微微一僵,不過他一向顛倒黑白習慣了,見墨玨朝他們走過來,當即委屈的嘟起了嘴巴,“我怎麼私自行動了?你有證據嗎?墨哥,你看,他居然還誣陷我,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墨玨聞言,對他寵溺的笑了笑:“好,那你想怎麼懲罰他?”
栗軟不敢置信的看著墨玨,對方卻連個眼角余光都沒留給他。
藝言面色一喜,異常得意的笑了,見墨玨絲毫不在乎那個仆人,他想法也跟著惡毒起來,“那就把他扔到能量礦區吧!那里那麼多變異獸,我就不信他還能逃走!”
墨玨臉上笑意更甚,“這聽起來是個有趣的主意。”
見墨玨認可,藝言態度愈發囂張,直接越過墨玨,就指揮著人將栗軟押起來。
墨玨的人都深知城主的態度,沒把藝言放在眼里,倒是林野那邊不明真相的人,真聽從了藝言的命令,朝著栗軟走去。
栗軟又驚又怒,止不住的后退,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干脆逃走算了,反正外界危險,被押到礦石區一樣也是危險,還不如博一下。
不過剛產生這個念頭,沒來得及付諸于行動,滿是血腥味的空氣中就傳來墨玨有些冰冷的聲音。
“我看誰敢動他?”
聲音冷到極點,是個人都能聽出話語里濃濃的威脅與警告之意。
林野的屬下一愣,頓時不敢動了。
藝言也有些發懵,“墨哥,你什麼意思?”
墨玨目光陰冷的看著藝言,突然笑了,笑得嘲弄譏諷,“藝言,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什、什麼?”
“我都不舍得對他做什麼,你倒是指揮的很順手啊。
”
把藝言帶到身邊,一方面他是借藝言來向林野傳遞假的消息,來混淆視聽,另一方面,則是有意讓藝言氣氣栗軟,好讓栗軟向他求助。
誰知藝言的刁難,栗軟全盤接受,一點也沒有向他尋求庇護的意思。
墨玨看的心里又憋屈又難受。
忍耐著,才沒有將藝言給趕走。
這一忍就到了今天。
藝言絲毫不收斂,反倒得寸進尺,想讓他處置掉栗軟。
墨玨心里是汩汩怒火,這才徹底忍不住了。
藝言縮了縮脖子,有些畏懼,但還是鼓著勇氣說:“他不就是個低賤的仆人嗎?就應該干那些臟活累活,還要時刻給我擋刀保護我的安全——”
“是麼。”墨玨詭譎莫測的笑了下。
下一秒,藝言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動手的當然不是墨玨,而是他的屬下,墨玨沒必要弄臟自己的手。
這一巴掌打的又沉又重,藝言半個耳朵都嗡嗡的,暫時性失聰,他臉頰快速紅腫起來,像個豬頭,看向墨玨眼里仰慕不在,只剩恐懼與憤恨。
墨玨眼里輕蔑:“你算個什麼東西?在我眼里,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場面鬧得有些僵。
但這畢竟是戰場,林野也根本不會管藝言的死活,看都沒看藝言一眼,便派人將藝言拖下去。
那邊戰斗又繼續進行。
只有栗軟被剛才的一波三折弄的很是心不在焉。
他雙手托腮,蹙著眉,心里亂亂的。
墨玨說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墨玨根本不在乎藝言,只是為了做戲給他看?
可是,為什麼呀?
栗軟隱隱觸碰到了真相,那就是墨玨可能喜歡他。
會是這樣嗎?
栗軟忍不住幽幽嘆氣,很是苦惱的抱住了腦袋,決定等事情塵埃落定,就去找墨玨問個清楚。
前方戰場,圍繞在能量礦附近的變異獸也基本上都被殺了個精光,只要在周圍建起防護層,就能商量礦石分配的問題。
但誰都沒想到,就在這時,山脈突然暴動了。
原本蟄伏的、沉睡的變異獸蘇醒,獸潮在這里不斷奔來。
這還不是最壞的消息,就像要發生地震似的,地面突然劇烈顫動起來。
迫不得已,眾人只能暫時離開此地,等地震危機過去。
自然的災難是恐怖及人為不能阻止的,短短時間,巨大的石頭順著礦石山落下,頗有一種要將山谷里的人全都掩埋的趨勢。
栗軟見情勢不對,已經第一時間撤離了,可還是難逃厄運,光線暗了些,他迷茫抬頭,迎面而來是一大塊巨大飛石。
正當栗軟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擋在自己身前,“小心!”
栗軟呆呆的看著墨玨驟然蒼白沒血色的臉。
對方替自己擋住了那塊石頭,可肩膀背部也被粗礪不平的石頭砸出了血痕。
栗軟眼睛一熱,“墨玨!”
…
這場災難打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栗軟腦袋始終是混亂的。
等他真正清醒過來,自己已然出現在一片平地。
愣了許久,他才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幕。
災難來臨,墨玨替他擋住了石塊,并沒有立即暈過去,而是跟他相互支撐,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才堅忍不住陷入昏迷。
栗軟不敢昏睡,繃著神經,等到墨玨的屬下援救,他才松了口氣合上了眼。
他不知道中途又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再醒來時,自己已然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周圍只有一個跟他穿著一樣黑袍的男人。